第11章 非分之想

林北北好奇急了,但又不好直接问奶奶阿shen的名字,怕老人家多心,以为她有非分之想。

老奶奶又道:“而且他的那些朋友们都可喜欢吃我做的饭了。”

奶奶今天心情不错,一直笑着,想来他的爷爷已经没事了。

“不用这么客气奶奶,我只是帮忙搭把手,也没干什么,只要爷爷人现在平安就好,我马上就来吃。”林北北答应道。

“你们这些小丫头,白白净净,这么清瘦,肯定在减肥吧?”她眼带笑意,瞅着她直点现代年轻人的心声:“这样,我去烙个蛤蜊煎,烙的时候少放点油。”

小鹿的眼睛明快,睫毛眨巴:“谢谢奶奶,那我就不客气了。”

交代好,奶奶脚步轻快,已经往楼梯口去了,她招招手:“千万别客气,来了就是自家人,你先到处转转,等下来嗷。”

林北北简单收拾了东西,穿着薄薄的一次性拖鞋踩过青石板,过了村道前往昨夜沉重的小院。

白色小墅旁边零零散散挨着几家老旧的房子,站在斜坡的村道上随便一瞧,有些连大门都没有。

灰色石块垒成的房子和手游里的海岛地图差距不大,但人站在旁边能感受到力度和硬度带来的压迫感和陈旧感。

他家院子装了铁门,圆拱的上梁盘满了绿色的植物,走进一瞧,开了橙红色的小花。

进了院子,院中间放了张小方桌,旁边依旧是那辆眼熟的红色电动车,它比昨天餐馆外的时候更破了,前脸凹进去,侧面挡板添了新伤。

只是墙边的花盆里,一片生机盎然。

厨房里忙活着,传来说话声,纪奶奶手里忙活着将盐焗皮皮虾盛到铁盘里:“阿生去后海帮忙了,还得一会儿才能回来,你呀,吃完饭再走,奶奶今天做了好多样,管够。”

沈佳佳接过盘子,又端了案板上蒸好的生蚝:“我不吃了奶奶,我得赶紧回家取个东西然后回沙滩,阿生早上打电话来说家里没酱油了,我刚好顺路带过来,正好看看爷爷。”

家里的酱油明明还有半瓶,纪奶奶不是老了记性不好,只是刚用来调味过的还放在手边,她看的见。

“老头子人已经没事了,刚睡着,阿生也真是的,还让你跑一趟。”

穿着格子衬衫,扎着马尾的年轻女人和奶奶一起从厨房端着饭菜出来。

“咱都一家人,您别说两家话,要是让阿生听见了以后都不敢来我家买东西了。”

纪奶奶看到林北北站在红色电动车旁边,两人对视,笑呵呵的先开了口:“你来啦。”

“嗯”,她点点头走来,接过纪奶奶手里的盘子帮忙摆好。

沈佳佳上下打量,眼前身材挑高的女人扎着高马尾,黑色宽松卫衣,同色短裤下的双腿又白又直,穿着一次性拖鞋,原来是小墅的住客。

纪奶奶介绍道:“这位是昨天和阿生一起回来的丫头,多亏了她,他爷爷现在才能没事。”

沈佳佳俯身和纪奶奶摆好碗筷,爽朗的对着林北北道谢:“谢谢你昨天救了纪爷爷,我替阿生和奶奶谢谢你。”

“没事的,我也没做什么。”林北北皱皱巴巴的,她最怕应对别人对她一次次的感谢了,她只是做了她认为对的事。

沈佳佳:“你是来旅游的吧?有时间来后海沙滩,糖水铺子是我家开的,我请你喝糖水。”

她们都好好客,好朴实啊。连谢谢都表示的这么实诚。

林北北重重的点点头:“好,后海沙滩,我记住了。”

沈佳佳摆着手大步往外走:“奶奶,你们吃,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和爷爷。”

纪奶奶低头小步追着,边从衣兜里掏出手绢,包裹着的钱:“我把酱油钱给你。”

她推搡着:“阿生已经给过了,我先回家一趟,沙滩长时间离不了人。”

“路上骑车慢点。”纪奶奶看着沈佳佳戴上头盔骑上路边的电动车叮嘱着。

“嗯,您回吧,家里还有客人。”

从后视镜看着自己的脸,抬头间抬头纹深出勾子,不像刚才院里的小姑娘,一看就是城里来旅游的,生的那么白净,不像她,有点肌肉还带点壮。

林北北和纪奶奶在小方桌的另边挨着坐下。

盐焗皮皮虾,清蒸生蚝,虾饺,蛤蜊煎,白灼青菜,几个铁盘子将小方桌占个半满。

纪奶奶用筷子将黄灿灿的蛤蜊煎分成小块,夹起一个就往林北北面前的小碗里放。

小院里海岛的风吹的清清爽爽,林北北笑的灿烂:“谢谢奶奶。”

碗里的蛤蜊被她小咬一口,少放了油的蛤蜊煎被蛋液裹紧,边边酥酥,蛤蜊吃上去也没有沙子颗粒,葱花撒在上面,香气扑鼻。

她吃完后,从盘子里拿过生蚝和手掌一样大,一口下去鲜嫩肥美多汁,光是简单清蒸就是它原本的鲜味。

虾饺比她在餐馆里吃到的稍微大点,但皮透馅多,虾肉紧实脆爽。

白灼青菜在林北北味觉的储备中,她猜测这种做法并不是海岛的特色,也可能是他们为了照顾外地少数刁钻人的口味新学的。

简单的食材,说是人间美味也不为过。

在纪奶奶的不断夹食中林北北将碗里的食物吃个精光。

“我们阿生从小就喜欢吃我做的蛤蜊煎,小时候还偷偷自己做来着,结果做了一次,吃完说是没我做的香,还满嘴的沙子,就再也不做了。”

林北北被逗笑,看来纪奶奶还挺健谈。

“奶奶,我听你们都叫他阿shen?是哪个shen字啊?”

林北北期待着答案,感觉自己的心马上要跳出来了。

“生活的生。”

“生活的生?”

纪奶奶肯定道:“嗯。”

林北北惊讶中略带失望。

虽然知道世界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本以为海岛不大,原来是她把找人这件事想简单了。

她以为她会有好运来着。

一字之差,找错人了。

抛开昨晚纪奶奶的紧张,白天的她一直在笑,和她说话时是,送刚才年轻的女人也是。

“奶奶,我看您一直乐呵呵的,您性格真好。”

“害,人嘛,乐呵呵是一天,苦兮兮也是一天。”她说着,看向屋内,“我们阿生命苦,父母走的早,还有我那不争气的老头子,接受不了失去儿子和儿媳的事实,没能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