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饵？”姜芋也压着怒气，“诱饵放出去都是送命的！”
“那你有更好办法吗？”女孩咬牙切齿说道，“今天真倒霉，早知道不出门了。”
“……”
姜芋冷静下来，分析眼前局面。
头顶上那只加大、加长、加强版的食虫虻，刺吸式口器随便扎一下就是对穿，外加超级灵活的机动力，燕子在它面前都相形见绌。
自己这方是两个进化者，一个“范围感知”，一个“短距离射杀”，但此刻虚弱犹如强弩之末。
必须速战速决，否者拖下去没有任何胜算。
难道真的只有“诱饵”这一条路？
“我靠！”女孩被大太阳炙烤着浑身发烫，“你到底当不当诱饵！”
姜芋咬咬牙，眼下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同时到了考验动态动作捕捉的时刻了。
到底是飞虻快，还是动作捕捉快！
提着太刀，姜芋勉强站起身朝河流中走去，与女孩拉开一定距离，第二视野开启，保持锁定状态。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头顶上的巨型飞虫完全不为所动，依旧不急不缓绕着圈飞，像是看穿地面上两只灵长动物的诡计。
“没用啊，”姜芋朝女孩喊道，“它的目标是你，干掉你才会来找我！”
女孩双手举着复合弩，毕竟就算是碳素弩身也有三四斤重量，看口型是咒骂了一句。
“只有换你当诱饵，”姜芋喊道，“我来杀它！”
“用你那把削铅笔的刀吗？”女孩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姜芋望向河对岸，有两棵非常高大的桫椤，“我们去树下！”
“不行，”女孩一口否定，“只要我一动它就会冲下来，只有射箭才能把它逼退！”
“那就射啊！”姜芋往女孩身边走去。
“你当无限弹药啊！”女孩脸色被气白，“我只有三根箭了！”
“……”
姜芋明白过来，头顶这只飞虻真是绝了，“骚扰”两个字用到淋漓尽致。
不过飞虻确实可以在躲避和进攻中完美无缝切换。
要知道它们落在牛背上吸血，牛尾巴甩起速度甚至能破空，却只有很小几率能命中，这就是虻蝇这种虫子的变态之处。
“我能杀第一只就能杀第二只！”姜芋把太刀提起，“你来当诱饵！”
“你那是碰巧，死的那只没见过刀，”女孩愤恨的盯着头顶，“这只现在见到了，怎么可能还往你刀上凑！”
“那你说怎么办？”姜芋无语道。
女孩保持僵硬姿势，“鬼知道！”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
下午三点，太阳流火最大时候，河边有两个被晒冒烟的人类，以及头顶完全不知疲倦的飞虫，同伴死掉了，寻找时机报仇。
女孩先顶不住了，嘴唇起皱，朝一旁在树下躲荫的姜芋说道，“不行，受不了了，我来当诱饵！”
姜芋也好不了多少，饿得前胸贴后背，站起来得力气都所剩无几，“那你去吧。”
“……”女孩一下子激动起来，“什么叫‘那你去吧’？我去哪？让我当诱饵，你没个计划？”
“哎，”姜芋站起身一阵眩晕，低血糖严重，走到女孩身边，“相信我吗？”
女孩扫了一眼男生，180往上的身高，偏瘦，脸上虽然被机油涂得有点黑，线条清爽，眉眼也不错，放在大学校园里应该很有女人缘。
“先从名字开始吧，”姜芋把目光落在女孩素颜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双眼灵动，鼻梁高挺，小巧的嘴貌似喜欢随时骂两声。
看女生长相折射出性格——放在末日前应该是那种不认识的完全不理，熟悉了会感觉非常主见有想法，但不要以为会很轻松走进内心的无脑小花，说不定怎么被玩死都不知道。
“名字？”女孩没有反对，“你先说，还有基本信息。”
“好吧，”姜芋呼了口气，“姜芋，广都大学生物系助教。”
“广大的？助教？”女孩有些吃惊转了下脑袋，“我是电科的，大四，也准备考助教。”
“叫什么？”姜芋盯着面前身高差不多到自己肩膀的女生。
“叶芷，”女生强调，“不是树叶的叶子，草子头下边停止的止。”
“ok，叶芷，”姜芋目测岸从岸边沙滩到河水中间最深处两者距离，“小时候玩过‘警擦抓小偷’吗？”
“玩过啊，不就一个小孩追一个小孩跑，如果被抓到，原地停留一会儿再互换角色，除非有流氓救，”叶芷完全没摸到头脑。
“喏，”姜芋指着头顶非常有耐心的飞虻，“它是警擦，你是小偷，”说着又指了指自己，“我是流氓。”
“气质比较符合，”叶芷点了点头，“继续。”
姜芋盯了女孩一眼，“我会先站在河中间，你装晕倒，虫子被勾引下来，我用感知给你提醒，叫你跑你就跑！”
见叶芷听着，继续说道，“快到我面前时，记住！两米，也就是说你扑倒时正好倒在我脚边，与此同时我会一刀干掉跟在你身后虫子！”
“你怎么肯定正好是砍在虫子身上，而不是我身上？”叶芷反问道。
“你只有相信我，”姜芋望着女孩眼睛，“叶芷同学！”
“……”
叶芷盯着姜芋眼睛，清澈明亮，像是没有被凡间俗世污染过，一般有这种眼睛的杀伤力都比较巨大，不过只有赌一把了，“好吧，姜芋助教。”
姜芋点了点头，转身又一次朝河水中间走去，角色调换，诱饵换成女孩。
试了试水流最深的位置，大概没过膝盖，手里的太刀因为一直被太阳直射微微发烫，弯腰用河水洗了把脸，调整最佳的精神状态。
十米外的叶芷也在做最后的准备，活动僵硬的关节，掏出铁皮酒壶，一口气喝了两大口。
“可以了吗？”叶芷朝河中姜芋喊道，“你喊开始？”
姜芋打开第二视野，中心锁定在半空盘旋的飞虻，动作动态捕捉目标轨迹越近效果越好，所以等把虫子勾引下来再说。
“你准备好了就开始，”姜芋把脚插进沙土里，固定自身重心，劈杀的机会只有一次，两个人的性命此刻攥在自己手上。
“那我倒数3个数，”叶芷开始倒数：
“3！”
“2！”
然而就在此刻，一只加油站里的蟑螂，可能是察觉到死掉飞虻的微弱腐烂气味，顺着山坡游荡下来！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