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才建好的大型的现代化监狱在高速公路边上,监区巳经建好,一排排小高层水泥房,在空阔的地平上整齐有序。家属区正在加紧建设中。监区与家属区是分墙隔院的。家属片区这边除了宿舍外,有小学校,幼儿园。

易军与黄葛兰匆匆简单地办了婚礼。家安在易家的旧房中,小夫妻俩的单位正在建干警的宿舍,心想分了宿舍后再置新房。

那黄名与老革命的易家结了亲家后,心情大好。几个老人又时常的相互走动起来。

说到这个易军,虽说他是犯人的儿子,但是他还是老革命易峰的养子,他的成长应了一句老话叫;跟好人学好人跟着端公学跳神。除了拿国家工资以外,一尘不染的人。此时的他巳被升为了副狱长。

监狱这边,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押送轻刑犯人到XJ参加边疆地区的建设。易军是负责人。黄葛兰也作为干警报名参加押送犯人。

一天,一边空旷的错综复杂的铁轨中,几节油漆脱落的火车厢停在地上。有些工人正手持焊枪蹲在那里焊接着,蓝莹的火花四溅。工作的旋律极具紧张。此时的王晓正站在车厢中两车厢之间的连接处,指挥着工人操作:“这个要堆满焊……那个也是……”爬上爬下地。叮叮当当,一片喧哗。

此时从车厢那头的易军穿着的干警制服沾满了灰尘,头发上也是。正在此时黄葛兰也到了这里,抬头一看,是自己妻子倏地从地上弹起来“这次押送时间快了,这几节车厢是你负责管理,我顺便过来看看。你忙吧。我得去与铁路部门那边交接一下工作”。“是的,易监狱长。”见到女警官:“他是你们监狱当官的?”那个跪在地上的工人移开面罩问,一脸不解的眼神:“是我们监狱长。”“我还以为他是你们一样的什么警察哩,一点都没见有当官的架子。”说完之后又戴上面罩“呼呼呼呼”地烧焊。

十一月的气候开始干燥,随着西北风的袭来城市越来越寒冷。监狱的囚车已经装满了犯人。干警全副武装荷枪实弹地整装待发:“一路顺风。”车子开出监狱大门,门卫的干警挥手送行。到了火车站,此时的火车站进出口全部由公安干警真枪实弹地守护着,已经禁止旅客出入。运输犯人的列车也是全部封闭起来,送犯人的囚车开到,立即非常迅速地列队上到自己的那列车厢。浅浅的阳光还没有喷薄而出,李洋负责任的这几节车厢,寒风凛冽中犯人们已经各就各位了。此时他关上身后的门,掏出本子念叨着犯人是否全部到位:“401号”“报告,到”,只见一个脑袋油光光的中年人男人从座位上站立起来答道。瞟了一眼手往下压,那人端正坐下。“402号”“报告,到。”一个稍微年轻的男子站起来答道……清点完毕,一个不少。这才转身拉开车门,又将车门关严。通过过道走到下面一节车厢内。

清点完了车厢的犯人,正好路过妻子的临时办公的车厢。走到门口,只见她正在与另外两个干警交流工作情况。见到易军到来,示意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听完那两个汇报工作完毕转身望着他:“我们监狱犯人正常。”“赶快回到自己负责的车厢去吧。”“你注意安全。”“我这里没有什么。你去吧。”没絮叨几句,退出办公室回到工作岗位。

列车运行中,车厢的窗户被不锈网严实地封住,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移动的景致。列车正往西北方向行驶着。昼夜不停地在穿山越岭分针必秒地追赶行程。仿佛每一分每秒都紧紧揪着干警们的心。那易军除了晚上他紧紧锁住犯人们的这些车厢后,自己才到包厢迷糊一会儿外,几乎他日夜与犯人们吃喝拉撒地共处一个车厢里。用餐是整齐划一的到时间传送来的盒饭。车厢底有厕所洗漱室。贴窗户外面都是耀眼的粗格状的不锈钢护栏。那格子的大小连一只麻雀也是扑不进来的。

黄葛兰在这头门的位置占据着一席之地,两眼全方位扫视车厢中的硬座上杵起的雪亮犯人的脑壳,不时地反复数着。又一节一节车厢地来回走着。检查犯人们是否需要帮助。

间或有把眼光伸延出密密麻麻的不锈钢护栏外,那被切割的树木山水与桥梁像是豆干一样的感觉。穿越隧道的时候,足够的黑暗也让他警惕地站起来,一只手紧紧握住腰部的皮枪盒子,有时候甚至把手指去扣住扳机。因为出发前,按相关条例规定,如若犯人使用暴力,是可以鸣枪示警的。当然全都是刑期接近尾声的犯人,最长的不超过五年。没有愚蠢到要想暴力的。那些个犯人清楚地知道,到了XJ监狱,他们的劳动场所会是在荒漠修路什么的,有些甚至离国境线不远,想到这些,心里稍许踏实些。

列车正在夜以继日地向前行。这天深夜,火车拼命地摇晃起来,易军他从座位中弹跳站起来往窗外望,又听见广播里的声音:“列车遇上沙尘暴了……”。俯在车厢的玻璃窗户上盯着;“火车进入呼啸的狂风区域了。”广播里一直不停地播放……听说过这个地区风把火车刮翻过,他想道。只看见外面的天空黄沙黑尘一遍。火车驶到什么隘口骤然停止行驶。广播里发出风暴飞沙走石阻碍了轨道的声音。坐在车厢里也能听到顶上风沙肆虐而过的恐怖之声,终于列车停在一片黑灯瞎火的荒石空旷的原野之中。犯人们惴惴不安蜷在车厢里一动不动。此时他冲跑到他的临时办公室,抓紧小板台上的麦克风向自己管理的几节车厢发出铿锵的声音:“无论外面发生什么状况,必须保证我们的人一个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