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间烟火气 最抚凡人心

山河无恙,烟火寻常。我们埋头书海,而时光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悄悄溜走,然后时过境迁,曾经独属于年少名词的懵懂青稚也已经被沉着所替代,然后我们便在无数次阳光洒落的地方,回首那些已经逝去岁月。

直到,我在那个寒冬腊月看到他的背影,有些单薄,却无限伟岸。

也是那次,我才知道,他并没有我想的那样拥有多么优渥的家境,在糖水罐头里长大。

那年寒假,我对银装素裹的世界有些多愁善感,因为上下一白的色彩成为了主色调,掩盖了我所喜爱的春色。

夜深寂寂,我走在路边感叹着万物凋零,不知不觉走到了在夏夜为人们提供夜宵的夜市地段,此处也被皑皑白雪掩盖了闹市的喧嚣,仅有零星的几个路边摊摆在道路两旁,点缀在橘色灯芒所笼罩的天地里,只是夜有些过深,他们也开始收摆,我稍微驻足,陶醉在手持烟火以谋生的画面中。

一对收好摊的母子准备起程。

鹅毛般地雪又覆盖了消融的路面,积了挺厚的一层雪,致使少年有些吃力的推着小吃车,他的母亲在旁也帮忙推着。

“妈,我来就行,你都忙了一天了。”

略有耳熟的嗓音响起,但我一时间没有记起是谁。

“咝“冰冷的寒意从我的脖子上传来,使我浑身一颤,我缩了缩脖子,好让脖子埋进高领毛衣内,站的有些久了,不远处24小时营业的百货大楼成了我取暖歇脚的目标地点:

“长官,目标地已明确,是否出发?”

“立即出发!”

“是!“

突然被自己的话逗笑,心情愉悦地走向百货楼内。

热风不断从空调中吹出,驱散了身上携带的寒冷,无所事事的我不禁对刚才那莫名的熟悉感感到好奇,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个男孩的话,但循环播放的声音好像蒙上了层纱,但闻其声,却曾让我忆起我仅有朋友中的谁,嗓音能与文相匹配,想着想着、一种悲伤由心底而生,充斥整个胸膛。

“呵,一个普通到丢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人,谁又能记起我呢?”

我在心底自嘲。我虽然心理活动挺多,但性格也是被划分在内向行列当中,没有主动去认识过什么人,从来都是被动的接受,就像和我同级的陈楠,那个霸占第一宝座两年的大学霸,也只是在演讲时才认识的他。

嘴角逐渐挂上的苦笑,是我对平凡的自己如同一粒尘埃的无奈,也是自朝,总是饰演衬托红花的绿叶,没有做过一次自己的主角.没有明确的爱好,总是随波逐流.....负面情绪越来越多,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做着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准备回家。

脚踩在雪地里,一深一浅地走着。

“嘎吱,嘎吱“

有节奏的声响不断响起。自然的伟力总是如此极致,我一个庸俗的人也能独奏一支没有结尾的乐章,悄然间净化了人的灵魂,又有一段规律的音响加入了这场没有观众的巡演中

“轱碌,轱碌”

抬起头,不远处的一个身影闯入我的视野中,是那个帮他母亲收摊的男孩,一步一脚印稳稳的走在雪地里,搭配上他奏响的交响曲,以及小吃车轴承缺乏润滑剂而发出的轱碌声与之合鸣,沉稳地越过一个个光秃秃的树木、道路两旁路灯所散发的橘芒一起构成了这幅唯美的画卷,在这个沉沉深夜,在月光笼着人们酣睡之时,还有人为了碎银几两而染上岁月的沧桑。

我静静的跟在其后,体会着染上烟气息的静谧时刻。

有一个上坡,斜度略有些大,不太长,大概有一百多米。

少年很快推着小吃车上了坡,然后身体极大幅度的弯腰,用尽全身力气在向上推着,不时打滑一两下,我快跑过去,也将手搭在了手推杆上,帮忙推着。他急促的呼吸顿了一下。是的,他喘着气,而我因为在他的身后,并没有观察到。

“谢谢“,他看着我道了句谢

原来是他

“不客气“,我应道

他的脸上有汗珠,而随着他剧烈的呼吸,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遇冷液化成小水滴,附着在尘埃上,形成了大片白雾

我用力帮忙推时,才发现,不大不小的小吃车竟藏了很多的重量,很沉很沉,我出的力气如同石沉大海一样,没有翻起任何波澜,起初发现这个男孩是陈楠时的恍然也被震惊所替代:他的母亲先一步回去了,他一个人从金口街推到这里.

帮忙推上去后,尽管我起的作用不大

他的呼吸急促,但又道谢的语气却尽可能的平和。我没有回应他这句话,打招呼道:“陈学霸,你好!“这是我与他所说的第一句话

他愣了情,问道:“你认识我?“

“我是普七班的洛书瑶,全级好像还没有谁不认识陈大学霸“我在心底默默补了句:

”除了我这个不太会交际的的人最后认识的你“

“我不是什么学霸,只是努力的成果有了回报而已“他解释道

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让我的心脏那么剧烈的振动,是因为刚刚累的?还是因为想起他的那句“或许有人忘了光飞,但请不要忘记,迟开的花,一定会怒放“,也是令同桌怡婷斗志昂扬的话,亦或是我的内向性格又发挥了作用,与陌生人搭话后正常的反应.

我对我回答了什么话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这段对话以他的叮嘱结尾:“你快回家吧,别让你父母担心了“

...……

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吊灯,回放着今晚拿到的人生剧本,以及我扮演的角色,我懊恼的翻了个身,想着真的要是剧本该多好,想发生什么剧情,加入剧本内容,而我只需要按照剧本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

呜呜,明明想要个联系方式,尝试了好几次张口问他;又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咽了回去.

烦燥的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拿出他的演讲稿读着,他的字迹很工整,像是专门练过楷体字,稿子上,一笔一画书着着的朔大的古体汉字,在一峰一回之间彰显着他的刻苦,一段一行之间透露着他的自信,峰回沟壑之间,余韵十足,张狂而不傲慢,坦然且磊落,自信又不失风信,湿润如玉且光华内敛,不炫于外又气韵自生,不觉间,被冬日煮沸的心情已然平息,清漾着如春风般柔和的清风,刮起一轮又一轮,转转不停,生生不息.最终,高挂的明月携带迟来的倦意,带我进入梦乡。

“大街小巷挂满了喜庆的灯笼人们脸上溢着幸福的笑容.浓郁的年味充斥在城市的边边角角,我实在被母亲锅里下的饺子馋的不行.就偷偷的夹起一块,放在嘴里,

‘好烫,好烫’

还没品出具体的味道,就被一声河东狮子吼吓到,惊得我从梦境中醒来“

“你个死丫头,快别睡了,起来搭把手“

“好~“

我吧唧吧唧嘴,还在努力回味饺子的味道,像是什么人间绝味.忙碌了一早上,终于得以休息的悠闲的躺在沙发上,吃着茶几上洗干净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