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快停下。你疯了吗？”
手中用力的扯着缰绳，口中念念有词，秦止戈还伸手抚摸着马的脖子，试图安慰下来。
但是马却不听话，仍旧是一个劲的奔走。也不管方向，甚至往密林里走。
树叶和藤条打在身上噼里啪啦的疼，秦止戈却控制不住那一匹突然发了疯的马。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找个机会，跳下来自救的时候。那匹马倒是慢慢的停下了脚步。
秦止戈直接翻身下马揉了揉被枝条打的疼的脸，又拍了拍身上的叶子。
“你给我整哪去了？”
周围一整片的密林，走路都难，秦止戈看了一阵火大，直接一巴掌拍到了马屁股上。
这时候那匹马可乖巧了，低着头卷着嘴边的叶子。即便被打了，也不反抗。
秦止戈感觉到有点蹊跷，现在这么一看，这匹马的性格还挺好，之前的行动更像是一种逃命？
还是说那里有什么东西？
秦止戈一时之间，有点好奇的往来路看了一眼。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林子，什么都看不清。
就这一路颠簸，再加上疑神疑鬼，秦止戈有点尿急。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扯开了裤腰带。
还没来得及脱下裤子，一颗果子直接砸在了头上。秦止戈在果子落地之前，接到了手里。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拽着裤腰带，警惕地往四处打量。
拿在手里的是一个小苹果，上面还被咬了一大口。明显是人咬的。
“解手换个地。这里有人了。”
秦止戈并没有听到有什么不一样，甚至没看到周围的蹊跷，直到对方开口。
秦止戈仰起了头。看到高高的树梢，再抽条的新芽里，穿着一身树叶颜色相仿的宽袍大袖的男人。
那个人呼吸太轻了，再加上衣服的颜色，坐的地方又高，如果不是对方开口，根本就发现不了。
往那一坐，总能让人自动把他忽略掉。
“发什么呆？我半拉苹果能砸傻你？”
那人颇有些不耐烦的，从旁边看了下一小截树枝砸在他头上。不过没砸住，就被秦止戈接住了。
“我换个地。”
秦止戈默默的选择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对方武功高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一会儿，你就往这个方向走。也别嫌路不好走，慢慢走就成。两三个时辰就能走到大路上。”
秦止戈默默的把裤腰带拴紧，正准备走，头顶传来说话的声音，还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啃苹果声音。
“为什么？”
秦止戈有时候听到别人给他指路。甚至要求他只走一个方向，就感觉有点过分敏感。
“你这小子刚从家里出来没几天吧。”
那人径直从树上跳了下来，在树之间腾挪几下，稳稳的落在面前。衣袖翻转之间，带着一股青松的味道，混杂着苹果的果香。
秦止戈这才看清楚面前的男人。看上去将近三十，身量颇高，面白如玉，头发旺盛，但是体毛很少。脸上没有胡须，露出来的手上甚至都没有毛。连汗毛都看不见。
他腰间别了一把长剑，都快垂到地上了。
“你来到那个方向，有一点歪门邪道的人，兴风作乱。那面路不好走，自然没人堵着。”
青衫男子说了一句。
“愣头青，出门在外，多去听一听八卦。这消息知道的人还蛮多。”
青衫男子说完，没等秦止戈换个地方，反而自己先走了。
那些低矮的灌木丛似乎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轻飘飘的就转了过去。甚至没有扯乱衣服。
秦止戈挠了挠脸，皱着眉头，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总觉得这场相遇莫名其妙。
从头到尾都很莫名其妙。
秦止戈上完厕所之后，一时半会还拿不定主意。怕自己冤枉了好人，又害怕其他地方真的有危险，反倒疑神疑鬼犹豫不前。
即经犹豫之后，拎着刀鼓着胆子往回走。
一路往回走，走到某个地方之后，牵着的马又开始焦躁不安。秦止戈把马的头抱进了怀里，慢慢的揉搓着。
自己则是警惕的往四周打量，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但是有时候动物的感觉比人要准的多。
秦止戈决定先把马匹拴在这里，自己慢慢的走过去。
“救命！啊！”
草丛里窜出一个人，猛地往这边扑，一看到他就直接大声嚷嚷出口。
只不过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一把宽刀直接飞了过来，把人给钉在了地上。
血液喷溅而出，很快，又归于平缓，伤口处涓涓的往外冒血。暗红色的血液慢慢的渗入土地。
秦止戈猛地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刀，不看地上那个肢体抽搐的人。
再往前走，刀剑兵刃相撞的叮当声越来越响。伴随着嘶吼怒骂的声音。
“你他妈的哪儿来的，管什么闲事。”
“狗娘养的。兄弟们上。”
“他奶奶个腿的。”
秦止戈听了几句，很快，骂声就结束了。空气中血腥味越发的浓重。
识时务者为俊杰。
秦止戈几乎能够猜到，在那里大开杀戒的人，就是之前自己遇到的那个人。也不多做停留，直接提着刀就跑。
翻身上马，快速开溜。
好奇心害死猫啊，希望那个人不要追上来。否则只能拼死一战，对方油皮都不一定破，自己则直接客死他乡
那边的路不是一般的难走，经棘藤蔓，缠缠绕绕。废了些功夫，如同那个人说的，花了两个时辰才到。
除了林子就是官道，宽敞的路横在眼前。
“你怎么钻进林子去了？”
秦止戈知道外头有人，毕竟对方没隐藏呼吸，声音还挺明显的。只是没想到自己刚钻出来，那个人就冲自己讲话。
声音听起来还格外的耳熟。
秦止戈好不容易站在宽敞的路上，往声源处看了一眼。
“是你啊。”
那个打招呼的人，正是有钱的少年。
“我们还算有缘。不如认识一下？”
那少年微微挑了一下，稍微显得有些秀气的眉毛。嘴角勾起了笑。
“秦止戈。你呢？”
秦止戈到没有扭捏。
“金钰。你去哪儿？”
金钰询问着。
前面这条路是往下一个城池走的，可是这条官道经过的可不止一个城镇。
“你去哪？”秦止戈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