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兄弟相称

  • 三次镖
  • 辞南陵
  • 2091字
  • 2024-09-21 21:50:18

“一路上挺顺利的,就是小孩子有些哭闹。不如大人好送。”

长风想起一路上的事情,就觉得头疼,千里迢迢的,那小孩子还一个劲的哭,没有一点眼力劲。好几次差一点就被人逮了去。

跟他一起押镖的人,每个人都烦的不行,最后看他年纪小,把小孩子塞他手里了。

“那确实是。”

秦止戈赞同的点了点头,他也跟着跑过,小孩子不好带。

“我看你手上都生疮了。还是要仔细着点。”

秦止戈亲自又跑到后厨打了点水,热水。又取来了毛巾。

“把你的手泡一泡,走镖有时候要面对大人物,代表的是个人的形象,是镖局的形象。”

有的事情,有的人是不愿意说的,即便道理是如此的浅显。秦止戈却愿意多教他几句。

“个人名声响亮了,找你干活的人也就多了。”

长风局促着不愿意把手伸出来,秦止戈则是抓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摁到了热水里,好好泡一泡。

长风一看就是用冷水凑合着洗手的人,手上有的脏污,好好泡一泡也是可以去掉的。

“我不用你来报恩。所以你也不用这么委屈自己,我爹当时应该也没想过让你来报恩。你年纪还小,得好好吃饭。”

长风年纪是真的不大,才十四五岁。正是长个子的年纪。别人家小孩这个年纪估计才刚刚知人事。

“我年纪不小了,过几年就可以娶亲了。”

长风强调了一句。

“那也还小着呢。下一次想来的时候,就别用这么蹩脚的理由了。天天把那报恩挂在嘴边,不合适。”

秦止戈去屋子里翻腾出一小瓶冻疮膏,当时是给他妹妹买的,防止手冻伤,多买了一瓶,没想到正好有了用处。

“你在我们家长大的,也算是一家人了。你我二人以后兄弟相称也未尝不可。”

秦止戈实在是受不了他一口一句的报恩。秦止戈并不认识长风,所以对于报恩这件事情,感觉也并不真实。

这种突如其来的好,让他感觉浑身难受。尤其长风自己过的都不好。

“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已经不是镖局的大少爷了。”

秦止戈把冻疮膏递给他,让他自己涂。

“你这一次出去走镖,有没有碰到什么有趣的事,或者让你难过的事?”

小茶壶里的茶已经有些凉了,秦止戈喝了一口,又给放了下来。

“没事。”

长风只是这样说。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坐着,时不时唠上两句。外面春寒依旧料峭。

鸡肉的香味混杂着各种香料的味道,慢慢地,从厨房里弥漫开来。

“哥,吃饭了。”

秦立梅喊了一句,用大的瓷盆装着鸡,端上了餐桌。肉炖的软烂,油光闪亮。

一般女人是不能上桌的,家里管的不严,秦立梅还是觉得不能上桌。平时和家里人一起吃,没什么,但是有外人所以,她放下了东西,就准备往后厨走。

“吃饭。”

秦止戈把人摁在了位置上,给她盛饭。他妹妹,凭什么缩到厨房吃饭?

这两天,就要把东西准备好,快点出发,东西贵重,拖的越久,越不安全。秦止戈一点点思索着,盘算着。长风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吃饭。

吃完之后,想要帮忙收拾碗筷,秦立梅阻止了:“我来就行,你和我哥慢慢聊。”

碗筷很快抄在了手里,秦立梅一溜烟跑了。

“锅里有热水,别沾冷水。”

秦止戈提醒。

“知道了。”

外面冷风吹的冷,秦止戈感觉心更冷。

“长风,你跟我来一下吧,我拜托你一件事。”

秦止戈在这边没什么熟人,想到帮忙的,也就这一个。即便对于这个人有些怀疑,也还是开口了。

“说什么帮不帮?秦大哥你说了,我们兄弟相称,那,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

长风几乎是没有多加思考,直接就点头答应了。

“我要出趟远门,我妹妹一人在家多少是有点招人闲话。我想跟你结为异姓兄弟。帮我多照看着些。”

秦止戈不得不出这个远门。

“你妹妹就是我亲妹妹。你都开口了,我怎么会有不帮的道理?”

长风其实并不知道面前的少年想要做些什么,但是他知道,秦止戈除非迫不得已,不愿意求人。

当初家里的镖局破败,尽了最大的努力,找了关系,支撑到最后撑不住。

最后收拾了东西,找了个村子,安定下来。事事亲力亲为,再不愿求人。

“多谢。一会儿我会去找村子里德高望重的人,请他们来做个见证。”

一阵感激之情涌于心间,秦止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道谢。

事情赶早不赶晚,来不及挑什么黄道吉日,秦止戈几乎是马不停蹄去找了村长来做个见证,没喊别的人。

这边没什么寺庙之类的地方,只有一间小小的土地庙。只好在那里凑合着。

找了村子里唯一一个会写字的,也算是见证,给双方写了帖子。

仔细的在香炉上插上了香,摆上贡品。彼此交换帖子。

许下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又共同喝下血酒。

听起来很简单的一套流程,忙活完之后都是半夜。

“妹妹,叫二哥。”

秦止戈并没有有意隐瞒,在回来之后立刻就让人喊人。秦立梅并没有去看结拜礼,她要去给秦止戈准备行头。

“二哥。”

秦立梅脸色虽然不是很好看,仍然乖乖的喊人。

“饭做好了。你们两个先去堂屋吧。”

秦立梅说着拐进了厨房。灶堂里的火明明灭灭,照的人的脸上也是影影绰绰的。一盏油灯在寒风中晃荡晃荡。

照的人的脸明灭不清,唯有那两行清泪遮都遮不住。

秦立梅随意的擦了一把泪,板着一张脸,把饭菜盛好。又撩了一把冷水,把脸洗干净。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菜端到堂屋。

“今天天色晚了,你跟我住吧。”

秦止戈回来的时候在镇子上打了两壶酒,主动的给长风倒着酒。

长风有些不太习惯的搓着手指,斜着眼睛窥探。

又老老实实的把眼神收了回来。

他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是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家里还有女眷呢,我要不回去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