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连环画 霍元甲与美女(3)

不论是侠也好,情也好,开启了对美的认知,美的概念形成才是我们那时主要的心理修养过程。如果把心中的美和美女当作一个程序的话,最初的建模一定是自己母亲的样子,后来因为比村里孩子多一个画画的爱好,我的初期美的模型建立就是在妈妈的基础模板上加上一些挂画中的美女,岁数再大一点,美的数据模型就加入了就是我们村那些年轻人娶进来的新媳妇,个个美若天仙,不管多美,都是别人家的媳妇,看一眼就过了。再后来,随着自己能跑更远的路,我们懵懂青春的心就跑得更远了,也渐渐不再是一个具象,开始有了关于美的想象。

当时听得最多的传言是:临近马路的路边有个蔡家老院子,姓蔡的老师家中有三个女儿,个个貌若天仙,惊为天人。有人后来为了一睹芳颜,竟一日无事就往这条路上跑,希望能够偶遇这三位天仙,惊鸿一瞥。蔡老师家虽然临路边,但是瓦房却是背对这条我们常走的小路,因此不能直接看到天仙小姐姐们的活动轨迹的。于是我们看不见就去惊动她,甚至微微有些“得不到就破坏”的心理,一些青春期的小孩子每次路过蔡老师房屋背后时,就用石块往房顶上扔,砸得毕毕剥剥响,看似因为调皮捣蛋,实质是试图想引起蔡家三姐妹的注意,但每次追出来的都是蔡老师,从没见过蔡家三姐妹的真容,她们的美只存在于我们附近几个院子青春期男孩的心中。

初中后,全乡同龄人都汇集于此,视野就从老院子拓展到了全乡,关于谁是美女,不但挂在我们三五成群的嘴上,也挂在了我们的心里。我们爱看武侠,放学路上讲武侠,虽然我们羞于去讲述武侠里面的爱情纠葛,但我们爱看,唐晓澜与吕四娘、冯瑛,唐经天和冰川天女,金世遗与谷之华、厉胜男等,都是年轻时我们对于爱情的美好想象,这些女主角也是我们津津乐道的人物,心中关于美的模型也在一天天地丰满起来。梁先生的小说中,给我们完全凌驾于现实之外的世界,风格迥异的女性角色轮番登场,凌云凤、练霓裳、武琼瑶、易兰珠、谷之华、吕四娘、柳青瑶、云蕾等,她们或美丽而刚毅、大方而娴慧;或邪气而柔媚;或幽谷有佳人、遗世而独立;或青山眉黛、雪映仙姿,显风华绝代。不管小说中给我们多少文字描述,给人一种幻象,却没有具象化的标准,最后都化作为电视剧中的大岛幸子,赵倩男,甚至是一休哥动画片里的小叶子的形象。现实生活中,我们对于美和美女的认定就没那么多花架子,现实而简单,我们一致认可的标准就是:白白的、胖乎乎,凡是具有这一特质的女生,都是我们公认的美女,可能当时的农村,黑黑瘦瘦的人太多了,女孩很难有白白胖胖的吧。初中刚刚萌发的青春期,一上了高中,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竞赛中,被硬生生地压制在了心底,后来很多关于美和美丽的幻想就渐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