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调蜜糖果香,中调略带尿骚,尾调酸腐恶臭。
白承安如何能想到,黑夜里的一阵微风,竟会有如此复杂的成分。
“楚,楚江,速来!”
刹那间,白承安脸色潮红,呼吸粗重,
周身血气糜乱,难以自控地涌向头顶,冲乱精神,
同时,另一股更加澎湃猛烈的血气,骤然涌入他着重横炼的天渊血武脉,
周遭筋肉急剧鼓胀,似要炸裂。
是,是那种药!
而且是,是特么给牛马用的!
白承安似乎有着某些奇怪的经验,第一时间便清楚自己着了什么道。
单就这一条的话,
白承安只需运血淬肉片刻,就能将药力逼出体外,
可那阵微风之中,不仅藏了牛马药粉,
还藏了绞成雾状的毒液。
“化,化尸水……江,速来……”
白承安的鼻腔、气管,遭到急速腐蚀,并立刻蔓延至口腔、肺部。
血气逆乱,情迷意乱,
再加上口鼻欲裂,锥心绞肺的剧痛,
强如白承安也扛不住,根本无法顺畅运转淬肉法门。
不消片刻,
白承安的口鼻中,便淌出来大量的浅绿色腐液,
就像坏掉的水龙头,根本停不下来,
他脱力跪倒,继而瘫软在地,
双肺逐渐不再起伏,
身躯抽搐颤抖,
嘴巴开开合合,却只能发出溺水般的异响,
头颅由内而外地腐化消融,
直到双目彻底溃化,他始终死死盯着楚江。
因为,
楚江自始至终,都没动一下,
他猜测,陈南用的是,某种‘魔道’手段,
而且,他内心无比笃定,陈南仍在藏拙,必然还有后手,
即便他楚江还能一战,也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拿曹卯做人质都不敢,
就那样静静站着,等候陈南发落。
楚江深信,只有这样做,自己才有可能觅得一线生机。
与此同时,
曹卯亲眼目睹了白承安的惨状,以及楚江如履薄冰的窘态,
内心大受震撼,甚至比上次陈南用二阶宝药救他时,更让他讶异惊诧,
这个本该平平无奇的小奴,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
“没有银票?”
陈南赶在白承安身躯腐化前,细搜上下,
只找到三十几两银子,外加一大一小,两个药瓶。
楚江低声道:“白承安的钱,几乎全用在了修炼上,大的那瓶,是价值三千两银子的,三阶益筋壮骨丹。”
“三阶?”
陈南不由地眼前一亮,
打开药瓶看了看,内有一颗红色宝丹,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幽香。
若这真是三阶武炼宝药,那可就赚大了。
陈南心下兴奋,面上却平静如常。
所谓武炼宝药,就是对修炼大有裨益的宝药,
比愈伤、化毒之类的疗愈型宝药,更加稀有,更加昂贵。
陈南可以自己服用,
也可以将之作为三阶材料,点化升级现有的二阶物品。
“曹总管,撑着点。”
陈南立刻走了过去,手伸进怀里,实则是从诡木戒中,取出装有强心丸的小瓶,
打开瓶塞,倒出三粒,喂给曹卯服下。
接着,陈南将刚刚搜出的小瓶,以及先前从苏仪丁收身上搜到的两个小瓶,都取了出来。
“陈,陈南!苏仪他们都被你……”
楚江一看到后面那两个小瓶,立刻便意识到,那三人已然凶多吉少。
“废话少说,这三瓶什么药?”陈南问道。
楚江定了定神:“白承安的那瓶,是二阶愈伤宝药,另外两瓶是初阶的愈伤宝药。”
陈南并未轻信,先将三种药,分别取出了一点,
直接用在了楚江的伤口上。
“你还真是谨慎……我的命都在你手里,如何敢诓你?”
楚江无奈苦笑,手中刀早已归鞘,
索性像曹卯一样,瘫坐在地上,任凭陈南观察。
片刻后,
楚江的伤口明显好转,
陈南这才着手给曹卯用药,中等伤处用初阶宝药,重伤的位置用二阶宝药,
最后,三瓶宝药,几乎耗尽,
总算是再一次将曹卯,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陈南啊陈南……你又让我欠了个天大的人情,这次我可怎么还啊……”
曹卯苦涩长叹,
上次还了陈南一门中乘武学,逐风八步。
这一次,曹卯是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再生之恩,何以为报?
“来日方长。”
陈南十分清楚曹卯有恩必报的性格,无需矫情,说那些‘不求回报’之类的鬼话。
呼……
曹卯长出一口气,用力点头。
陈南侧目看向楚江,随口道:“你明明还有余力,为何不战?”
楚江平静道:“我与白承安并无深交,少东家也只给了我五百两酬金,大不了退还给他,犯不着玩命吧?”
从方才白承安和楚江对彼此的态度,不难看出,二人确实貌合神离。
但陈南并未给出明确态度,只是默默看着楚江。
“我这有七百两银票,一瓶二阶愈伤宝药,回到铺子里,我还能作证,是妖兽杀了白承安等人……”
楚江立刻拿出诚意。
倒是个明白人。
陈南接过银票和宝药,一并揣进怀里:
“作证倒是不必,你把少东家的计划,说给二掌柜听了就行。”
“这……”
楚江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哪能不明白,陈南这是要驱虎吞狼。
“陈南……”
曹卯不愿借助二掌柜的力量,可这却是唯一的办法。
眼下,陈南已经被牵扯进来,
曹卯自己无惧一死,但他绝不会让陈南一起死。
“告诉王峒,此事过后,他便不欠我了。”
曹卯缓缓抬眸,独目中似有释然。
…
陈南将曹卯送回客栈,
然后又盯着楚江,去把那五匹骏马,以及那头大公牛牵回客栈。
虽未入阶,但这都是极为难得的上等坐骑。
陈南自然是瞧不上,但薛炼和熊武可是眼馋的不行,
一听陈南说,让他俩随便挑,
薛炼激动地喜形于色,熊武更是带着伤也要下楼来,好好挑一挑。
咈嗤!
咈……
马厩里,那五匹骏马被楚江牵来时,都还算平静,
可薛炼和熊武刚一靠近,它们立刻就表现得极为桀骜暴躁,碰都不让碰一下。
薛炼的神色由激动,迅速变为无奈,
他能轻易驯服军马,
却没信心征服眼前这五匹,用妖兽血肉养大的骏马。
熊武也能看出,
这五匹骏马是有灵性的,根本不可能靠蛮力驯服。
“实不相瞒,它们早已认主,且性烈桀骜,轻易不会屈从于外人。”
楚江苦笑道:“特别是白承安的那匹黑马,傲得都没边了,能让我牵它过来,已是给足了我面子……”
㗘!
远处,雪浮光听懂了楚江的话,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而那匹黑马,既能听懂楚江的话,也能听出雪浮光的轻蔑与不屑,
这无疑是对它头马地位的挑衅。
另外四匹骏马,也感到极为不爽,充满敌意地转向雪浮光。
就连那埋头干‘饭’的大公牛,也瞪大了眼珠,颇为诧异地看向雪浮光。
挑衅头马,无异于找死!
咈嗤!
瞬间,那黑马猛然发力,直直冲向雪浮光,
楚江重伤在身,缰绳倏地脱手,再想去拉,已经来不及。
见状,那四匹骏马,皆是兴奋嘶鸣,
公牛则埋下头,继续干饭。
在它们眼里,雪浮光已经死了。
㗘!
就在这时,雪浮光悍然立地而起,
前蹄紧收到胸口处,随着上身下坠,双蹄如陨星崩山一般,
踏落千万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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