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诗经中的婚恋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每当看到这句温情灿烂的四言诗,便会喟然长叹中华文化之博大,语言文字之美妙。翻开一部诗经,品茗一段上古岁月,用浪漫主义的情怀拥抱现实主义的经典。而阴阳化天地,清浊演乾坤,两性之爱贯穿古今,爱情甚至被视为和自由与生命同高的存在,那上古之时,诗经中爱情又是何物呢?

在诗经中,爱情可能是赠物定情,贺礼于婚的结晶。《周南·关睢》中君子对于窈窕淑女以“琴瑟友之”,“钟鼓乐之”,用音乐来传递自己的内心真挚而深沉的爱恋,《卫风·木瓜》中年轻的姑娘将馨香的木瓜、木桃、木李献给意中人,向他敞开了爱的心扉,年轻的男子也欣然接受了她的示爱,并赠与“琼琚、琼瑶、琼玖”,还说“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定情信物的交换是美好爱情的开始,也是上古朴素爱情的重要表现形式之一。

在诗经中,婚姻可能是伉俪情深,相濡以沫;也可能是南辕北辙,相忘于江湖。《郑风·女曰鸡鸣》中写到“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夫妻之间,在平淡的生活中举案齐眉,相敬如宾,饮酒弹琴,岁月静好。男女的爱情在这种静谧的日子里升温,“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最美的山盟海誓大抵是如此吧。当然也有闻之令人叹惋悲歌的婚姻。在《卫风·氓》中氓的巧言令色,信誓旦旦,把爱情视为一时的欢愉,待到“桑之落矣,其黄而陨”,便“二三其德”,甚至“至于暴矣”,那昔日“其叶沃若”、“言笑晏晏”的美丽女孩只能在夫家和父家的双重压迫下“躬自悼矣”,用生命的怒放来唤醒世人的愚昧。

在诗经中,人的一生是有尽头的,但两个人之间的真爱却是永无绝期的。《邶风·绿衣》中“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穿着旧日妻子编织的绿衣,吟唱着悼亡的歌谣,一个人坐在夕阳下的断桥旁,哀转久绝,思念不止。诗经中的爱情永远是这样淳朴、忠贞,至死不渝。生活中的物质在这种真挚的爱情面前,多一分都是赘余。

上古早已离我们远去,《诗经》中记录的婚恋民谣却仍然在我们身边传唱不息,我们分析它,也向往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