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做销售的那段时间也不是毫无收获,我遇到了那个姓王的姑娘。
那姑娘简直跟大玉长得一模一样,笑起来都一样,每次看到她都想到大玉,虽说大玉不是好人,但对我确实可以了,也或许她对男朋友们都挺好吧,不管怎么样,我不恨大玉。
可是王姑娘有男朋友了。她说对象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也是名存实亡的那种,异地很久了,准备分手了已经。
跟王姑娘共事也十分开心,但我们负责不同的销售区域,她在皖北,我在皖南。王姑娘是个傻乎乎很单纯的姑娘,喜欢刚退伍那会我的板正和英气。她是个做销售的材料,我不是,她极度认真极度专心,我一天到晚懒得去医院,懒得见客户,当然,也没什么收入,虽说不像入伍前那样浑浑噩噩,也总是漫无目的无所事事。
那段时间我们在手机上聊的很多,聊得很投机,和她没有心理状态上的差距,没有门不当户不对的鸿沟,没有学识认知的截然。我甚至跟她说了,我有个前女友跟你很像啊,那一颦一笑啊,她便问我前女友怎么样了啊为何分手啊,我只能说死了。
王姑娘因此还觉得我很深情。
其实她看得出来我喜欢她,我也看得出来她喜欢我,但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甚至刻意保持距离,因为她不是单身。
又是冬天,我们在2018年的圣诞夜约好了一起喝酒。那天我刚参加完研究生考试,报考的是中国刑警学院的法医学专业,考完便火急火燎直奔淮南去见了王姑娘。我确定我喜欢她。
那天我们约好见面,因为到的迟,没什么好吃的,随便找了家炒菜,我和王姑娘都没怎么吃,6瓶半斤的江小白,一人3瓶。聊过去,聊以后。但我知道她有对象,便保持着聊天的距离。
喝完后,她说她喝多了。我背着她,好像有几公里,因为在部队的时候常负重跑,也不算累,到了她租房的楼下,她让我给她背上4楼。
进屋,给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看看时间已是凌晨2点,看她酒醉,于心不忍,也未有什么过分的想法,待一切正常,转身便欲离去。
王姑娘突然起身抱住我,我甚至一时无法分辨她到底有没有喝醉。她抱住我哭,她和我大学初恋一样,是单亲家庭,非常没有安全感。干柴烈火几乎是一点就着。
有精神洁癖的我及时停止了冲动的行为,我们都从上头的酒精作用下稍微冷静了一些,我问她:你跟男朋友分手了没?
她泣不成声,哭的厉害,说不出话来。
我便补充:原来人说好饭不怕晚是这个意思,有种注定的感觉,我很喜欢你,没想到25岁多了,还能遇到喜欢的人,真好。我是真的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啊,如果你愿意,我等你啊。
这是我第一次在感情中说等待。
她马上拿起手机,给她那个准前男友发去消息,就是那烂俗而又绝情的五个字。
尴尬啊,她那准前男友都凌晨了还没睡,当下就把电话打了过来,王姑娘拿着手机看着我,我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她打开扩音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她前男友颤抖的声音,颤抖到半天说不出什么话来,就说王姑娘不能这样。
这一幕让我突然想到我那前女友甩我的场景,不过我有品多了,我可以光明磊落。
王姑娘用了十分钟左右说完了分了手,便关上手机,看着我。
我很闲,这十来分钟的时间里,我在给她乱糟糟的房间整理内务。
王姑娘喊停了我,坐靠在床上梨花带雨的问我是不是嫌弃她。
我和她表明了我的立场,万没有嫌弃可言,只是我不能当第三者,而且分手不是电话里几句就能说完的,我愿意等她彻底解决所有的事情。
然后我离开了,去外面找了个宾馆住下来。
我几乎还没睡着,早上五六点钟,王姑娘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空,去给他帮忙做汇报工作的PPT,我又起身。来到她的房子里。
房间打扫的一尘不染,看来这几个小时她都没睡,一直在收拾。
五六点钟为时尚早,我的电脑在不远的酒店里,我便带她去一起做PPT,做完PPT时间还早,都一夜没睡的我们突然四目相对还有些尴尬,便准备再歇一会。一个上午相拥而眠。
那个下午我们一起到达车站,她去另一个城市做讲演,我回皖南。我们在车站亲吻分别,确立了男女朋友的关系,约定下个周末再见。
我回到皖南就生了一场病,跟阳了一样,非常严重,持续好些天,那些天我几乎天天在安庆的出租房里躺着,疯狂喝开水,没法出去工作,她一忙好就给我开视频,问我想不想她,还说她前男友去找过她一次,她已经跟对方说清楚了,我比较激动问对方有没有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一定去帮她解决。
那些天一个人呆着也想了好多,我是不是跟我那前女友劈腿的对象一样,破坏人家感情。所以遭此报应,才会大病一场。
仔细想想可能又不一样,起码我有所为有所不为啊。
在发烧咳嗽流鼻涕中,时间翻到了2019年了。历经一两周,我的症状好了很多。我去找了王姑娘,我们互相爱慕,情投意合,进展很快。
几个周末的时光,我都在皖南皖北的冬天里穿梭。我说我想换个工作,我不喜欢销售这一行。她很支持,希望我也能到她的城市上班,这样每天都能在一起了。
我便辞职,专心准备4月份的公务员考试。
那时我们安排好了下一步的计划,准备见家长,约定尽快完婚,甚至商定好了什么时候要孩子。
研究生当然没有考上,3月份报名公考的时候,想和王姑娘商量一下要不要报淮南公安岗位来着,她突然就失联了,我找不到她了。我联系之前的同事,说她正常上班啊,并没有什么异常。
几天后,她给了我回复:我觉得那时是冲动了,对不起,我希望我们都冷静一下。
我真的一脸懵逼啊。怎么我的感情总是这种事。
这也太惨了。当我背上孤独拿上剑,决定要一意孤行单枪匹马与世界对饮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人,把我抱紧,说,少年,我想和你分享这漫长的一生,我一激动,把剑给扔了,把马烤了,一回头,人没了。
没过几天,之前同事告诉我,说王姑娘要结婚了。
唉,不搞了不搞了,搞不清楚,也搞不动了。
无力感再次袭来,研究生没头绪了,公务员也不考了,回家吧,老老实实跟我爸干工地去,哪儿都不玩了,外面的世界不好玩,最起码不适合我。
我真的回到了老家,跟着老爸去工地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