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62封

女儿一一：

今天你又去打疫苗了，本来你很乖巧听话，还在观察世界，突然护士阿姨给你打针后，便哇哇大哭，哭得脸都涨红了。我要到五一左右回家，本来打算再去拍一次写真，妈妈说你的头发还很短，下次再拍。

妈妈最近开始给你唱儿歌了，唱得最多的是《春天在哪里》，“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这里有红花呀，这里有绿草，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妈妈唱得儿歌，大多是我们小时候学过的，回想起来，已经三十年了，真是弹指一挥间。小时候，我是把音乐课本是当做连环画读的，比如《小小粉刷匠》，一个小朋友举着刷子，把漂亮的房子刷得干净整洁，我就幻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一个这样的房子，一块块木板拼凑组合，阳光充足，鸟语花香。再比如《让我们荡起双桨》，红墙白瓦、垂柳依依，几个小朋友在北海上尽情划船，如今时常到北海公园，仍然能够感觉多了几许童年的想往。再比如《卖报歌》，在旧社会上海的大街上，一身破旧衣服的儿童，穿梭在车水马龙间，时常还有几个泥水坑，手里举着报纸，“七个铜板就买两份报”。家里时常能够见到铜钱，铜钱可以用来扎毽子，如果让我七个铜板买两份报，我是不愿意的。

之前在学校工作，参加过学校机关合唱团，为了迎接比赛，隔三差五就要到排练厅训练，但是让我知道了合唱是怎么样的，每个声部唱不一样的歌词和旋律，参差错落间，就成了美妙的歌声。而且指挥对于一个合唱团特别重要，他的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代表了一个声部起还是停。那段合唱经历，真得学会了很多声乐知识，但是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占用时间太多了。

现在BJ大街小巷，都是杨花飘飞，我算见识到了唐人韩愈笔下“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和宋人欧阳修笔下的“飞絮濛濛，垂柳阑干尽日风”。杨花很轻，一团团像一朵朵蒲公英，微风吹过，便飞舞到半空中，缱绻流连，才落到地上。真是唐人吴融说描述的，“百花长恨风吹落，唯有杨花独爱风”。稍有人车走过，变如同溪流中投石入水，溅起的浪花。韩愈、欧阳修、吴融描写的意境很美，但现实遇到了，避之唯恐不及。杨花飞到鼻子或口腔里，会特别难受，咳又咳不出，吐也吐不掉，只能逆来顺受，等着春天慢慢过去。

春天没到的时候，人们祈盼春天，追问“冬天已经来临，夏天还会远吗？”当春天来临时，又希望春天早点过去，“岂如春色嗾人狂”。

2024年4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