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悬镜司

一百多部道藏,有三十九本能幻化出投影。

修补成了四部完整的道藏经文,至于其余的三本则是要再等时机了。

这修补完成的四部经文,其一是御剑术,但要筑基期后方可施展,对苏安现在而言,是可望而不可及。

剩下三部经文,一部是大衍丹经,是一本炼制丹药的经文,同样暂时用不上。

而另外两部,则是七十二地煞神通当中的斩妖和定身了。

这两部经文则是他现在最为需要的。

尤其斩妖,针对妖怪的时候,能有一定的克制,若是再有狐狸精找上门来,他心里也多少有些底气。

皇宫。

御书房。

“这就是你们查的案子?”

当今大越天子李宏尊把手中奏折摔了出去,面色冷淡:“鬼怪所为?你们拿这个来糊弄朕?”

“臣不敢。”

刑部尚书以头触地,根本不敢抬头:“这次案子,其实不止是钟、周俩家的子嗣遭难,城中还有其他百姓也遭难了。”

“只是,最开始的时候,顺天府那边没报过来。”

“直到钟、周俩位大人家中子嗣……。”

身着滚龙袍,面色威严的李宏尊从御书案后站了起来,一言不发,默默的走到了刑部尚书赵旻的跟前。

身边伺候的大太监黄瑜在一侧跟着,只觉得额头冷汗直流,但偏偏又不敢去擦,只是心跳加速,双目祈求的看着赵旻,希望他赶紧闭嘴,别继续往下说了。

谁不知道当今天圣上最忌讳的就是鬼神之说。

李宏尊一双明黄色的龙靴最终停在了赵旻的前面:“你的意思是,朕的大越,天子脚下的京城,有妖邪作祟?”

“臣不敢。”

赵旻仍旧跪着,眼睛余光看着自己跟前的明黄色龙靴,额头汗珠不断滑落,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只是案子如今所查出的实情,却是如此。”

“一个月不到,天子脚下,总共一十五个百姓遭难,你现在来报是妖邪所为,好,好的很啊。”

“陛下,是顺天府那边一直没有上报刑部,臣此前也不知情啊。”

提起这个,赵旻心中就有气,他都想不到顺天府竟敢如此大胆,对于这些明显诡异的人命案件,只是寥寥数笔记载,根本不做详查,就敢结案,而且还不上报。

若非他府中管家在外听闻百姓谈论此案,且提起前些日子城内有其他如此症状的惨死之人,他让人去顺天府详查,他竟然根本不知道这些。

李宏尊双目看着大殿外:“让顺天府尹来见朕。”

“此案移交悬镜司。”

“一应卷宗尽数移交。”

赵旻心里长出了口气,应声道:“是。”

从御书房出来,一阵微风吹来,只觉得浑身发冷,赵旻才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他清楚的知道,若是悬镜司接手后,查出最终结果并非是妖邪所为,他能告老还乡都是最好的结局了。

满朝文武多数只知道悬镜司是皇帝的鹰犬,虽行事隐秘,极少办案,但却权势极重。

可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所谓皇帝鹰犬,只不过是悬镜司迷惑世人的外衣罢了。

悬镜司的主要任务就是斩妖除魔,只不过这事十分隐秘罢了。

先帝晚年,沉迷求长生,信赖方士,官员、百姓效仿者甚多,以至于天下民不聊生。

而且先帝信赖的方士里,有几个真有能耐的方士心思歹毒,更是趁着先帝驾崩,想要祸乱宫廷,夺取大越江山。

若非武当山掌教真人亲至,拨乱反正,如今这天下不知该乱成什么样了。

也正因这些过往,才造成如今皇帝明面上对仙神鬼怪之说深恶痛绝,但却成立悬镜司,暗里由正道修士坐镇,避免妖魔鬼怪作祟。

悬镜司的速度极快,赵旻还未回到刑部,悬镜司的一个掌镜使已经带人在刑部查看到钟、周两家子嗣的尸首了。

看着急匆匆赶来停尸房的刑部尚书赵旻,姜松冷着脸开口询问:“顺天府那边的尸首可还在?”

作为悬镜司的掌镜使,修行中人,他根本就不在乎刑部尚书是几品官员。

“本官已经问询过,顺天府那边有所涉及的死者,尸首已经全都入土为安了。”

赵旻把他知道的消息如实相告,他可没替顺天府那遮掩的打算。

“吏部尚书家里可曾派人前去问话?”

姜松阴沉着脸,显然在刑部尚书赵旻从宫里回来这极短的时间内,已经对这个案子有了大致的了解。

虽然这两具尸体已经死去多时,看不出来是否沾染妖气,但从死状来看,是全身精血被吸干而死。

大概率是妖邪作祟没跑了。

赵旻犹豫了一下,虽然心里对姜松的态度有些不满,但还是回道:“前天晚上钟家次子死后,详查之后,刑部于昨天傍晚对周家那位问询过,岂料昨夜对方就遭遇了不测。”

“本官有所顾虑,所以苏家那位,暂时还未问话。。”

“我知道了。”

姜松冷声开口,惜字如金,直接跨步踏出停尸房,同时开口道:“这两具尸体暂留几日。”

目送姜松和他带来的人离开,赵旻刚才还赔笑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作为刑部尚书,他和悬镜司打过几次交道,甚至,还知道悬镜司的掌镜使都是修行有成之士,算是半个仙家中人。

最开始面对悬镜司众人的时候,他心中还是毕恭毕敬的,可如今,他倒是真瞧不上对方这般鼻孔朝天的模样了。

苏安刚从国子监回府,就有小厮在门口的等着,传话让他去前厅见悬镜司的人。

苏安一脚还未踏进前厅,他老爹苏文炳就快步上前,推了他一把:“老三,这位是悬镜司掌镜使姜松姜大人,还不快快上前拜见。”

“苏安拜见姜大人。”

苏安明白他爹的心思,双手合拢,躬身行礼。

“知道我来找你什么事吧?”

姜松斜坐在太师椅上,言语轻飘,单刀直入。

“大致猜的出来。”

苏安站直了身子,毫不胆怯的瞧着姜松,他的记忆里,悬镜司只是皇帝身边权势颇重的鹰犬,可刚才他竟然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十分微弱的法力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