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赵国公府的信物

书房内。

苏文炳示意苏安坐下后,这才从书架上拿起一个小木盒,放在了桌子上:“你可知这里面是什么?”

看着桌子上这个桃木色的盒子,苏安眼中闪过亮光:“雷击木?”

“如今你心中也只有雷击木了。”

苏文炳无奈的苦笑,他家这个老三,虽然是庶出,可因为府上子嗣单薄的原因,平日里也颇为受宠,这也造成了他性子执拗,认准的事情,八匹大马都拉不回来。

“这里面可不是雷击木。”

苏文炳翻开书桌角落摆着的一本书,从早已挖空的书芯里拿出了一把钥匙。

钥匙在木箱钥匙孔中轻轻旋转,只听咔的一声,木箱的锁已经被打开了。

掀开木箱的同时,苏文炳道:“这里面是一个信物。”

说着话,苏文炳把木箱内的物件拿了出来,一枚半个巴掌大小,雕刻着山水的墨绿色玉佩。

“这玉佩是赵国公府的信物。”

苏文炳仔细端详着手里的玉佩,陷入了回忆:“当年,你祖父尚且在世的时候,曾经救过当时还是世子的现赵国公一命,这块玉佩,就是他给的信物,持此玉佩,可以去国公府求助。”

“你不是想要雷击木么?拿此玉佩去吧。”

“雷击木对赵国公府而言,并不难寻,甚至可能原本就有收藏。”

赵国公府,可是太祖钦封的与国同修的爵位。

苏安没想到他老爹会把如此重要的信物交给自己,只为让自己去要雷击木,一时间心中思绪汹涌:“您之前说的想办法,我还以为是……。”

“还以为是为父以权压人?”

苏文炳笑了起来:“京城内能有雷击木的,有几个是善茬?”

“再者,为父可还是想要些生前身后名的。”

说话同时,苏文炳把玉佩放在书桌上,往前推了一下:“拿去吧。”

“如今为父官居吏部尚书。”

“若真出事,就是赵国公府,也无能为力。”

“若不出事,这玉佩留着也无用。”

“左右是个无用的物件,不妨全了你的心思。”

“只是,这事不可外传。”

虽然苏文炳说的简单,但苏安明白这里面的轻重,若非如此,这事若是嫡母知道了,怕是少不得一番闹腾。

“孩儿明白。”

苏安点头,压下心中的感激,起身伸手要去要拿玉佩:“爹您放心,日后,孩儿必定不会让您失望。”

苏文炳嘴角含笑,双目直勾勾的看着苏安,他家这个老三,最近似乎有些不同了:“你院内那只白狐,让它好好待着,可别往外跑了,若不然被悬镜司的人瞧见了,为父也不好遮掩。”

苏安刚碰到玉佩的右手瞬间停顿了下来,面色有些僵硬的看向他爹,嘴角裂开:“就是只狐狸罢了,悬镜司还不准养狐狸了?”

见自家老爹不接腔,只是含笑看着自己,苏安深吸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拿起玉佩:“那孩儿告退了。”

苏文炳声音温和:“去吧。”

他想要的试探已经有了结果,原本他心中只是有一丝怀疑,但刚才的试探后,他明白,他家这个老三,怕是真有了不一样的机缘。

只是,也不知这机缘是好还是坏。

出了书房后,苏安轻出了口气,他爹不愧是能稳坐吏部尚书这个六部之首,号称吏部天官位置的人。

只怕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所以刚才才会故意提起白狐试探自己。

回自己院子的路上,苏安嘴角全都是苦笑,他之前真是小瞧旁人了。

或者说,他自己自认为两世为人,太过自大了。

以至于他爹从他的一些生活痕迹中,猜出了些许事情。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猜出这些的人是他爹,而非是敌人。

“以后要更加小心谨慎了。”

苏安心中暗自决定,同时,回到小院后,更是揪着白狐的耳朵,叮嘱他以后要小心谨慎,不可在外人跟前表现的太过聪明。

这一晚,苏安没心思打坐修行,睡的也是不踏实,一整晚,都在反思自己以往的行为。

直到第二天早上,苏安站在小院内,看着清晨的霞光,心中才安稳了几分。

吃过早饭后,又等了一会,苏安才让人准备了拜帖和简单的礼物前去赵国公府。

在大越国,但凡是稍微有头有脸的人家登门,都要礼数周全的。

拜帖,其实就是一个自报家门,让主家知道你是谁。

而礼物,多少不论,只是代表一片心意。

苏安虽然是苏府的庶子,但他爹毕竟是吏部尚书。

所以,赵国公府门房看到他的拜帖时候,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请苏安在偏房坐下,他则是拿着拜帖往府内跑去。

对于门房把自己请进偏房内暂且等候,苏安并不在意。

大家族,规矩森严,若是换成身份不如他的人来赵国公府递拜帖,甚至根本进不了大门。

当然,若是他爹亲至,门房肯定直接领着去前厅,同时再喊其他人去通报了。

苏安在偏房等了大约有半刻钟的时间,刚才的门房又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而且,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略微发福,穿着绸缎的中年人。

穿着绸缎的苟应齐见到苏安后,脸上立马堆起了笑意:“门房不懂事,不知苏公子您的身份,竟让您在偏房久等,实在是小的平日里不曾管教好他们。”

“还望苏公子勿要怪罪。”

苟应齐这话一出,苏安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应该是赵国公府的管家了,若不然,不会说出不曾管教好门房的话。

“不碍事。”

苏安满脸含笑的点了点头,他今日是上门求人办事的,哪怕有对方曾经给与祖父的信物,但也不能张扬,毕竟,人情这东西,可大可小,全看对方是否在意:“国公可否有空?”

苟应齐满脸含笑,声音爽朗:“本来国公爷是要外出的。”

“但刚见了苏公子您的拜帖,自是不能让你白跑一趟的,如今已在花厅等您了。”

说完这话,苟应齐侧着身子,躬身道:“苏公子,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