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白看楚安歌在外面迟迟不动,便走过去和楚安歌一起向外看。
从车站往外看,外面风和日丽的,站台看起来破旧已久,车站的砖头缝隙里长出了郁郁的草,随着微风摇曳,舒展着身子沐浴在阳光之下,江一白视力很好,看得见车牌上面依稀有些写字的痕迹,但是经历岁月的磨损,那些字迹已经几乎没有了。
出发:未知?
江一白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求证一样低头看着楚安歌,楚安歌轻轻的点头,肯定了江一白的想法。。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走了过来,江一白回头看去:“有没有人带笔的?”
“没有。”陈鸣掏了掏口袋。
“怎么可能有,”孔有虞皱着眉头,语气不善:“你没听到鬼火……”
陈默的手臂搭上了孔有虞的肩膀,孔有虞立马闭上了嘴。
“鬼什么?”陈鸣问。
“鬼……鬼剧组,”陈默的手慢慢收了回去,孔有虞咽了下唾沫,继续输出:“除了换洗衣服只能带一个额外的东西。”
江一白撇了撇嘴。
这个车站也找不到可以烧火的东西,没有办法搞出木炭,时间还剩下……5分钟。
怎么办?这怎么写字?刻上去的可以吗?
江一白烦躁的抓抓头发。
一旁的楚安歌翻了翻裤兜,确认了没有笔,他皱着眉头,有些不确定的自言自语:“血可以吗?”
血?江一白看向楚安歌,条件反射的伸出手,却还是没有拦住楚安歌的动作。
“嘶……”楚安歌吃痛,众人惊呼,一下散开,除了孔有虞,都在手忙脚乱的找绷带。
“不用了,谢谢。”楚安歌忍痛扒开了点伤口,让血流的更顺畅了些,江一白看着都疼,赶紧用手接住泼洒的血:“够了够了!就两个字,够了!”
江一白一手捧着血,准备冲出门。
离上车时间还有不到四分钟。
江一白后面的脚刚迈出去,只觉得身上骤然一冷,眼前的环境忽然改变,整片区域忽然迷蒙起来,江一白习惯性的向后望去,却没有看见自己出来的那个站台。
什么情况?!
江一白遵照着记忆,摸索着前进。
他不知道在楚安歌等人的视角里,自己正在摸索着走向轨道,不知道哪里来的透明火车正在全速向他冲来。
“江一白!!”楚安歌大喊,“停下!!!”
嗯?楚安歌的声音?停下?
江一白慢慢驻足,一阵呼啸的风吹过,列车几乎擦着他伸出去的手飞驰而过,要是他没有停下来,此刻应该早就成为了一堆碎肉。
时间还剩两分钟。
“江一白……听我说的走……”江一白努力听着楚安歌的高呼,身边的风声太大,打的江一白脸疼,耳边也几乎只有喧嚣的风声。
“向左走3步……”江一白照做了。
江一白脱离了危险区,楚安歌却没时间松气,时间宝贵无比,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声打扰楚安歌,连呼吸也不自觉放缓。
“往前走……”江一白往前慢慢走去。
“快点走!!!”楚安歌大喊,他看到一块大砖头冲着江一白的脑袋砸去,还好江一白闻言小跑几步,这才得以活命。
江一白数着脚步继续往前走,好不容易等到楚安歌的“停”,江一白原地站定,四处摸索着站牌,却听到了一声嘶吼。
能见度很低的环境,又几个影影绰绰的黑影一点一点的逼近。
江一白听不见楚安歌的声音了。
一分钟不到。
江一白无头苍蝇一样急的原地乱转,楚安歌和众人一直在向江一白大喊,让他往右迈一步,可是江一白什么也听不见,在江一白的视角里,右边的黑影比左边明显多出3倍不止。
江一白本能的想往左边走,但是忽然福至心灵,这个地方显然是右边安全,那真正的出路就有可能在左边。
江一白向左边迈出几步,在就要被鬼手抓到的几乎前一秒,伸长手臂原地旋转,总算是摸到了站牌。
浓雾一瞬间全部退去,江一白又看到了风和日朗的天,晒到了暖洋洋的空气,楚安歌和其他人也站在门口大呼。
没时间喘息,时间已经不够了。
江一白右手上的血液干涸的大半,干结在手上,估计写不了两个字,江一白飞快的捅破上面干涸的血块,用力的擦出了未知二字,只是“知”的“口”写不出来。
3秒。
江一白一狠心,飞快的咬破指尖。
2秒。
江一白补上了字。
1秒。
远处打来一束光束,一辆不算破旧的车飞速靠近,慢慢停靠在车牌旁边。
“开往玉章学院的车到站,请在1分钟内上车,过时不候。”
江一白站在原地,看着楚安歌他们跑来才算安心,8人陆陆续续上了车。
偌大的车,竟只有4排,一共8个位置。
江一白战斗力最高,楚安歌最聪明,所以江一白和楚安歌两个小伙子坐在第一排应对紧急情况,老范和孔有虞坐在第二排随时保护后面的人和前面的人,剩下的一男一女搭配,几人默契的入座。
江一白和楚安歌坐在一起,江一白目光下移,楚安歌的手已经被包扎妥善了,江一白稍稍放心,几乎瘫软在座位上,一块布条递了过来。
“包一下手指。”楚安歌说。
“现在开始检票。”冰冷的女声打断了江一白的道谢。
一个浑身裹着黑布的老人慢慢走过来,拿着一个打孔器,动作缓慢的接过楚安歌的车票,慢慢的打空。
“要买食物吗?客人。”他问,声音却很年轻。
“不……”江一白刚想拒绝。
“请问有什么?”楚安歌问到。
“面包,水,”检票员嘿嘿的笑着:“价钱很公道。”
“我们拿什么支付?”楚安歌问。
“拿你们的阳寿,我们很公道的,”售票员有重复一遍:“我们很公道的,买一点吧,用得上的。”
“价格多少?”楚安歌问。
“一小时的时间换三块面包和一瓶水,很公道的。”
“我们……”江一白刚想拒绝。
“我来8份。”楚安歌说。他挥开了江一白阻拦的手。
“客人,你不能买。”那个检票员歪了歪头,黑布下的嘴动了动,“你不能买。其他人都可以。”
江一白全部注意力都被这个事情震惊,他又看看检票员,又看看楚安歌。差点蹦起来揪着检票员的衣服问他怎么回事。
不能买?不能买是什么意思?
楚安歌已经死了??
“多谢,”楚安歌脸色没有大幅度的改变:“我们不要了。”
检票员继续嘀咕着“价钱很公道”这一句话,向后排走去。
检票完毕,车子很快就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