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男女事,南头村可不止柱子老婆一件事。庆娃老婆跟老板跑了,庆娃变成了守村人。王路朝的老婆信耶稣,跟一个男教友在外面玩了一个月才回来。二平叔老婆给退休的李智仁当保姆,两人好上了,夫妻已闹得不可开交。再往前登登他妈跟学校老师搞上了,这只是一个二百来户的小村子。
古人让女人三从四德,裹小脚,是有原因的,一个社会若管不住女人,它的文明体系就会崩塌。
阮玉英不懂这些,她只是感到混乱,女流氓越来越多,中国社会比越南下流是真的,中国人把这些叫开放,阮玉英就想笑,应该叫回归大自然。
大家都努力挣钱是真的,什么地方都要花钱,逼你走出去。挣小钱的是养家,挣大钱的是玩女人换老婆,这大概才是经济发展的底层驱动力,不然那些大老粗们挣那么多钱干啥,不要以为上个学,就算文化人。
阳阳两岁的时候,已不需要妈妈带了,奶奶一吃完饭,就带着她上街玩去了,阮玉英便空闲下来,她开始想着怎么赚钱了,当然7月份以前要在瓜地,是没时间的。8月份就闲了下来,干到农历新年,大概能干小半年。她就跟三个好朋友商量着去赚钱,当然不是去做生意,他们没本钱也不懂怎么做,而是一起去县城做服务员,在县城做服务员工资不高,但总有收入,总比待在家里强。
县城需要各种服务员,这是门槛最低的工种,只要会笑,会说话就行,比如宾馆,饭馆,当然有些行业,还是要有专业知识,比如卖车,卖家具,卖电器。她们这几个也只能当饭馆服务员了,档次高一点的饭店宾馆也没那么好进。
由于来回五十多公里,每天不可能回家,她们便合租了一室带厨房的农民房,一个房间两张大床,正好住四个人,谁有时间了就去做饭,安顿下去,就各自去找工作了。
阮玉英找到了一家川菜馆服务员,几天做下来,她觉得做服务员其实很累的,一是上班时间是一直站着的,不能坐,二是不仅仅是上菜,还包括情绪管理,迎来送往,倒茶上酒,一天几乎停不下来。一个月有四天休息,但四个人很少能在同一天休息。
阮玉英休息的时候去找各种地方特色饭菜,虽然来到这里几年了,都是在家里,很多小吃根本不知道,家里吃的最多的是高梁面鱼鱼,碗托,而县城的丰富多了,有麻片,火烧,泡泡油糕,烫面饺,炒不烂子,女人都喜欢吃也许是真的,阮玉英有时会看别人怎么做,一步一步用心记下来,想着回家了在家里做。自己吃完了,阮玉英会多买一些,给在一起的姐妹们。
在饭店做时间长了,也发现一些坑,一是周一不要上饭店,食材都是周未剩下的,二是特价菜都是临期菜,不要贪便宜,三是滋补汤都不滋补,说是什么人参,当归熬制,实际就是普通大骨汤。
女人的心思谁也不懂,你不知道她都会想些什么,她们心思细腻是不用怀疑的,你说你总结这些坑有什么用,一个农村人会天天下馆子么?
每个月她都会在最后一个休息日回家,当然是想阳阳了。每次在村口都会看到守村人庆娃,见人只会傻笑,但大家都不忍心逗他,他曾经也是个正常人,也是个可怜人。
阮玉英没有身份证,自然也办不了银行卡,她就把工钱带回来让婆婆收起来,二狗问她钱,她就说给婆婆了,二狗也没再说什么,要是给二狗,她当然不放心了。
回来一天,自然要陪陪阳阳,她每次回来都带一些小孩爱吃的,像白象虾米条,哈娃娃AD钙奶,娃哈哈酸奶,每次要去上班,阳阳都哭着不让走,阮玉英就说,
“阳阳乖,妈妈去给你买好吃的″
阳阳就不闹了。
过年的时候,王军的弟弟王卫结婚,赵彩霞便喊阮玉英过去帮忙,二狗家跟王军家不是门子,但农村过白喜事,都会叫上关系好的来帮忙。不管村上哪家过白喜事,二平叔都会不请自来,就是混饭吃,主家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一个村的,但背后村里人都笑话他。他倒是不白吃饭,干活倒很积极。
说起二平叔,自从他老婆跟退休干部好上以后,两人就分居了,一个院子,各过各的。过一段时间就会吵架,但没有离婚,毕竟两个孩子都大了,而且他们这个年龄的农村人基本就没有离婚的,不管怎么样,都会走完一辈子。
二狗看见二平叔从门口过,打趣道,
“又来蹭饭了?″
别人只是在背后说,只有二狗敢当面讲,
“关你什么事,小混混″,二平叔本来瞧不上二狗,轻蔑地说道,
二狗恼差成怒,
″你再说一句“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被阮玉英看到了,赶忙上去劝道,
“二平叔,别生气,你别跟他计较″
二平叔看了看阮玉英,收回怒色,哼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真要打起来,二狗只有挨揍的份,他就是嘴巴硬,刚才阮玉英替他解了围,他心里还有点感激,二狗也就敢欺负阮玉英,在外面他啥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