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诸神黄昏

“我试你个大头鬼！”诺诺说，“哪有这样的言灵啦！”

她想到刚才映入眼帘的美景，其实是一群错季发情的甲虫……顿觉幻灭。

果然什么东西都不能深思！

“真的，要不然你亲自试试，会有种春天来了的感觉……”

路明非话没说完，被诺诺一巴掌拍到脑袋上。

“你这都是什么猥琐言灵啊，回学校我给你查查！”诺诺肯定道，“你肯定是把正常言灵用到错误的方向了。”

“还能这样？”

“有些言灵就是如此，比如言灵·铁流可以操纵金属，但你要把它当飞剑用也可以，还有叶胜的言灵·蛇作为一种生物电，搭配针灸其实感觉很不错，但曼施坦因的就不行，因为电流太大了……”

诺诺说：“你肯定也是这种情况，觉醒言灵后没有系统学习怎么使用，便误入了歧途。”

“你才误入歧途，没有我的催生怎么送你漫天星河？”路明非哼哼了两声以示抗议，“你如果不相信可以试试催生的效果……”

“到学校了，打起精神来！”诺诺突然压低了声音。

不用她提示，路明非也竖起了耳朵，布加迪呼啸着从校门闯入，起码引起了三队人的注意。

那三队人都是布置在楼顶的狙击组，由狮心会和学生会的精锐组成。

看到熟悉的车子，熟悉的暗红色长发，负责狙击的学生会成员愣了一下，诧异诺诺怎么和新来的S级一块溜出去了。

但他没多想，闪了闪灯光，示意两人快走。

“我们去哪？”诺诺问道，“回宿舍吗？”

“我刚才看邮箱说校长回来了，据说是和夔门行动组一块回来的，敌人肯定是为了那些东西来的。”路明非说，“你知道进地窖一共有几个入口吗？”

“英灵殿、教堂和图书馆。”诺诺的眼睛亮了，“我们要去凑热闹吗？”

布加迪猛地拐了个弯，汽灯像匕首一样划过夜空，直奔英灵殿而去。

与此同时，英灵殿。

英灵殿里的造型类似于圣堂，只有每年毕业典礼才会使用，大厅里主要是一排排橡木椅，两侧墙上挂满了历代屠龙者的画像。

最吸引人目光的是苍穹下矗立的雕像，那是骑着八足骏马、手持长矛的天神奥丁。

传说北欧神话中，奥丁建立了英灵殿收集战士的灵魂，令女武神日夜操练他们，直到“诸神的黄昏”到来那天。

但命运是无法被更改的，再努力的训练也是徒劳，预言甚至精确到明确记载了谁会被谁杀死。

北欧神话记载，当诸神黄昏到来的时候，诸神国度的金冠鸡长鸣至筋疲力尽，红焰雄鸡则在死人之国最底层回应它。

大水从东方淹来，巨人的战船直逼城下，海水中探出大蛇耶梦加得的脑袋。

火焰从南方弥漫而来，苏鲁特手持胜利之剑，带着他的火焰军团乘着火焰的波涛赶来。

冥界波涛翻涌，死人指甲制成的大船翻水而出，载满了亡者的军队，对神国吹响冲锋的号角。

黑龙尼德霍格，啃食了世界之树的根蔓后破土而出，带着绝望盘旋在天空之上。

每一位神都被安排了死亡的命运。

虽然无人能够逃脱，但奥丁从未放弃过反抗。

学院将奥丁视为反抗黑皇的精神代表，特意仿神话中英灵殿的造型，建造了这座圣堂似的建筑。

诺诺曾说过从印度发掘出的石英岩，就围在英灵殿外面的广场上。

这里也是通往地窖的三大入口之一，凯撒带着四十六个人，形成了一张天罗地网，等待着敌人到来。

敌人已经来了，路明非还没赶到，便听见英灵殿传来密集的枪声。

战斗已经开始，隔着窗户也能看到子弹的曳光，红色的雾气炸开，英灵殿好似笼罩了一层红纱。

“我们来晚了吗？”诺诺探着脑袋透过窗户往里看。

突然里面关灯了，什么也看不清。

诺诺刚想说话，但路明非轻轻嘘了一声，制止了她。

紧接着，枪声响起。

随枪亮起的闪光照亮了凯撒的背影，但只有仅仅一瞬间。

闪光消失，屋里重归黑暗。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枪声再次响起，又一次照亮凯撒的身影。

有人气急败地开枪，但凯撒早就不在那个地方了。

他像幽灵一样出没，每一次开枪，必定有两个人倒下。

“你男朋友真帅。”路明非说，“虽然我的枪法比他好，但还做不到那么拉风。”

“不必自谦。”诺诺说，“你也有比他强的地方，比如说脸皮。”

灯光再次亮起，还站着的只剩下了两个人。

“弗丽嘉子弹。”诺诺轻声说，“他们使用的都是弗丽嘉子弹。”

路明非点点头，学院这么安排很正常，留活口有利于审讯。

至于路鸣泽的手下团，某种程度上他们和卡塞尔并不是敌人，没必要进行屠杀。

路鸣泽的想法很简单，唤醒诺顿，逼路明非做出选择。

而这一世，路明非早就做好选择了。

只见英灵殿里两个人说了什么，路明非看着那大长腿的女孩开始梳理头发，将精美的蝴蝶发箍别在头发上，然后问凯撒是几年级，说如果凯撒喊她学姐就考虑放他一马。

路明非扭头对诺诺说：“她好像在调戏你的男朋友，身为正宫，要不要打她黑枪？”

诺诺瞪了他一眼：“凯撒不会允许有人插手他的决斗的。”

“真不打黑枪？”路明非说，“这可是最佳时机，我有十足的把握在三秒内捡枪并击中她。”

“你上辈子是职业打黑枪的吧？”诺诺无语。

就在这时，诺诺听见了风声。

那是种很奇怪的风声，像是利刃破开虚空，又像是蝴蝶飞速划过。

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多，整个英灵殿像是被蝴蝶群包裹了。

诺诺面色变了，看向路明非：“凯撒有危险！”

“我就说刚才要打她黑枪！”路明非精神起来，“到了我加入战场的时候了！”

说罢他一个翻滚，撞破玻璃闯了进去。

诺诺连忙跟着钻进英灵殿，只见路明非已经捡起了一支枪，对着四周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