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性格的劣根性让我在8岁以后变成优柔寡断,胆小怯弱。因为原生家庭的影响,我很早地被卷入到了那场大人间蓄谋已久的阴谋当中来。在此期间,我畸形着成长,有时开花,有时萎靡,也变成了所谓的懂事小孩。
父母之间的矛盾是诸多因素的结果,我外公是一个很有威望的人,在家族里他排第二,他念过书,后又进了部队,退伍以后分配在镇上工作,所以母亲当时的家庭条件比一般家庭要好很多,父亲来自农村,祖上务农为生,小学辍学之后就进城谋生计,当过小偷,卖过蔬菜。
三月某个午夜父母两人牵着手坚定了厮守,所以就昂头挺胸着走到外公面前,“不行!”于是他们就像书中写的那样私奔。母亲放弃了市中心医院的工作,穷小子带着胜利者的喜悦,两人一起逃去了东莞。
在上世纪末本世纪初,广东为响应国家政策,放宽了办厂条件,颁布了许多补贴措施,所以外乡人开办了许许多多工厂,也给了许多青年人一个落脚驻足的地方,我父母也在其中。同时,也因为人口涌入的缘故,公共治安变得疲软,不久形同虚设,父亲经常和人赌博,或者打架,撒手时间在动荡里自由发挥,也是那段时期母亲怀了我,是未婚先孕。然后,他们再一次来到外公面前,这一次天平上的筹码终于平衡了,外公妥协了,并用存款在城里为母亲买了房子。
故事到这里说是美满了,为了字数我还得写下去,上文说过外公算得上一个大家长式人物,所以自然有很多亲戚进城会在我家落脚,有时一住就是好几天,同时人员多也谈不上卫生了。而当时父母才二十几岁,当然需要个人空间,所以也因此开始吵架,我母亲不知何时开始打牌,甚至私下借了钱,两人大吵以后,逃了出去,当事情发展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外公也早已离世,父母两者对峙一定有所偏差,所以无从得知当时的真相。我们知道结果是,父母离了婚,母亲拥有了我,父亲没了约束,又回到了花天酒地的生活,后来结识了一个风尘女子,并意外造成怀孕。
但是后来没过多久父母又走在了一起。大抵是因为我的缘故,或者说是大家都是第一次。总之,因为许多层羁绊,又聚在了一起,而刚才埋下的那颗定时炸弹迟早会爆炸的。父母的重聚让他们认为不需要结婚证那种东西来束缚,所以当时是没复婚的,爷爷的重病也是那时一同和父亲带来的,母亲为此经常照顾到深夜,然后一个人回家,父亲回归以后也没有停留多久,就外出打工了,而当时我正在上小学。
回到上面说的在八岁这个节点,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八岁以后我外公外婆回去农村老家了,而那后来的日子,家里那只被束缚的野兽一下挣断了锁链,正一点一点毁掉那些所谓美好的誓言。也就是前面说的,那个意外怀孕的小孩出生了。他们说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我认为不是。大家每天都在吵在闹,在哭,在紧闭房门,在踢开那扇木门,在墙角瑟缩,在苦苦哀求,在说:你为什么不懂事一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能看似无害的走下来,大概是我天生愚钝,或者没心没肺吧。但是,我知道在当时,我唯一一个逃避现实的办法就是找外公,从城里去外公家的大巴车程有一个小时,总共有八站,这条路我每个星期都会走一遍,前面讲过我外公在当时是读过书的,也是有见识的。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至少接触的是识字练书,谈古论今的正道,我很享受,也很贪婪的愿意呆在那个“温柔乡”里不愿醒来,所以关于小学的记忆,我和许多农村孩子一样是白天在田野间,夜晚在芦苇荡。
如此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长,我开始读书,先上完初中,再上高中。我又一次回到了事件的中心,这次我换了消极的方法去缓解情绪。这样过了好几年,父母年龄增大,家里安静的时间多了一点,我好像是走在初结冰湖。安静也因为我要高考了,我弟弟出生了,母亲的注意力也分散了些,而我也能够为母亲提供一些情绪价值。
总之,这个家没那么容易被父亲一个人搅动。转眼间,我一下就到了成年的年纪,就好似刚还在要糖的小孩,一下被推进了工厂。在那个夏天,我终于结束了我义务制教育阶段,进入了我的大学,我远离了那个家,我怀揣着理想准备开始新的人生,当时辅导员助理当时极力推荐我当班长,但是我在进门时停下了。就好像一只曲子,定下主调以后,再怎么高昂最后也逃不脱那个音域,大学生活让我想死,我第一次想要放下一切。也正是这个时候,自我意识似乎开始觉醒了,我真正的开始进入我的“叛逆期”了,大三寒假的时候和父母大吵了一架,结果是我要开始做一个平凡而普通的人,我逃课去上网,去旅游,去把时间浪费在自己身上。总之,我极力的弥补自己空缺的那几年,走上了根鸟少年的路……
我任然逃脱不开那片土地,那是我的根,是出生就被烙上的印。可我还死不了,那片土地还能养育我,但是我不能活得痛快,于是我打算自己开花,结果,将种子和果实送去远方,前提是我要先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