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季风

而像吴老道这样的情况,县官那边会拿他的尸首招魂,招不到魂魄,就说明人未死透,有人炼制了本命傀儡。

本命傀儡并不是万能的,傀儡师即便是操控傀儡死在外面也会招来高人追踪,定黄县的县太爷还未知晓此事,招了魂也不知吴理泄的下落。

吴理泄只是暗中被刺的从犯,太阴教的第八大金刚的护法已经落实了在南关岭北山后的湖泊。而常村的活邪骨灰婆也与其有关。

那个黑玉白雕骨灰盒是第八大金刚委令于吴理泄将其带入黄泉路。

这样那人才能进行下一步动作,吴老道独步难行,两边都不好掺和,只能唯命是从,不然性命堪忧。

于是不久前将汲目鱼卖给三婆婆时,将他的本命傀儡寄放在了厢房之中保得一条性命。

县令官员会有所警觉,但弃暗投明的三婆婆会为其瞒下此事,他在厢房中跟兆丰宝讲过,兆丰宝转述给张竹怡。

孙享朝着石河镇的任务堂飞去,他昨日便知,吴理泄所处的教廷中那第八大金刚所管辖的地域是一处尸山血海,位于廉国的西南部,边陲的埋尸地,顽疾戾气,神鬼邪说。

前几日镇外村落的病灾邪气便是那里的人带过来的。

他从南关岭回来后,那半只祸斗在三婆婆的膳房里呆了没几天,这些日他却与张竹怡所做之事,却皆和定黄县的公文事案有关。

理了理清头绪,见到镇子内的假山流水,人客集往,此行吉凶是福,无可厚非,最大的头目是金刚护法,金刚却不敢轻易抛头露面,注意他的结丹期修士不止一位。

张竹怡几位师兄姐弟的师尊也不止一位,张竹怡走到任务堂内,阐明了来意,不过一时半刻更要出行了,她现在执事大人那里询问了一番昨日她对于旱灾任务的结算。

汲目鱼成灰,昨夜又下了一场雷雨,并无其他灾物存在,此事算是了结了几十年的疑案。

“汲目鱼出售给了育兽房,此鱼并不在吴村老道身上,你截获了反贼一事,但没有解决旱灾,可以给你定一个丁等功。”

任务堂执事说道。

张竹怡分明记得任务薄上,这个任务是乙等功,无奈只能如此作罢,得了一项丁等功也能有几十枚灵石。

“那好,多谢王执事。”

她道。

有功酬可拿已是不错了,侍卫一般一日能拿下一项丁等功就可以解决几日的修炼开销了,她很快满意。

任务堂内的候厅座无虚席。

墙顶上悬挂着的四角吊灯四颗白炽灯笼晃亮了所有人,黑底灰纹的地板上站着的只有几位,堂口侍卫有二三百人,进门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柜台,堂中央坐了八十人。

下一刻,正对大门的柜台后的铁门推开后从中走出一人。

那人虎步鹤行,阿容端正,此前的舵主穿了一身犀牛皮衣,短缕寸发,胸脯肌肉将犀牛皮衣微微撑起,下衣盖过腿根,不怒自威的眼神扫过堂中。

人手已齐,这人走过门前的王执事柜台,众人皆知此人是舵主,堂中央,黑色座椅上的侍卫也都站起身来。

齐声道:

“吴舵主……”

吴舵主点了点头,越过王执事的柜台,此前出堂任务除他之外,还有几位筑基期修士,随行的侍卫也都是二三百号侍卫中修为居高者。

吴舵主行到门外,行了出去,众人跟上,张竹怡正在其中,孙享他在外面看着风云变化,此时吴舵主这个有些面生的面孔出现在任务堂外,他立即看去,鹤立鸡群,在一些观望的妖兽之中,与门内出来的众多侍卫,面面相视。

吴舵主面向的方向赫然是北方,正对着南关岭,只等东西南北风汇聚,来一场浩大的风波,带走街巷上的人头攒动,此时来了几个气息不弱的身影。

便见一人蓑衣蓑帽,翠绿欲滴。

竹节分岔开的帽檐下面孔白皙,几人闲庭信步,堂口的其他修士与吴舵主会合,宋总管说:

“吴舵主,我和几位督头来见。”

“好,宋总管加上你这一道上就有9位筑基修士了,天色还在变化当中,再等片时。”

吴舵主说道。

在他出来之前,此事便已人尽皆知,昨日福德正神土地公宣布今日众风童子结伴而来,前去上香之人,当即知晓了此事。

宋离早先前说过要等到东西南北风汇聚,自然及时赶到,他掌着个青瓷花瓶,走入队伍后方。

一群人步履有序的走过堂口街房,主干道路上已无有闲杂人等,街坊里住着的都是灵植夫,他们大早就去了各自的灵田里,街坊上的灵植夫不好当,他们没有种子专门提供,好的是灵植成熟后的收益更多。

路过这些街房,镇子上的人也都没有四处走动。除非一些胆大无事者。风童子和土地公说好了,今日季风会吹在这片大地上,届时,一切人畜不分都会吹向不知何处,形成一个洲地上万里的季风天象。

时值夏季,季风会从海洋吹向大陆,实力低微若是不幸被卷入其中很难回来,舵主却气定神闲,大步走于路的前端,他有办法脱离季风,道路两边引来了不少人侧目。

镇子内的县安处公文告示上,印有定黄道金县令木纹大章,这则公文上,如下写道:

“本县今日辰时将在衙门内坐堂执法,贤能异士皆可以到定安县县衙击鼓升堂,本官将为民伸冤,也不放过一个境外反贼阴寇,另加提醒县区修士百姓们当心季风,外出需谨慎。”

“阴历二千三百五十六年。”

看完公文告示上的今日公文,吴舵主及一众人心思翩飞,倒是有点纳闷了,今日这么浩大的场面,定黄道金县令竟却在县衙里面坐堂执法。

“这个狗县官肯定是抱着隔岸观火的想法,还为民伸冤,难不成有人被错当成太阴教的教众给抓了起来?”

孙享心道。

他目力很好,离了有十几丈远也能看得一清二白,他和身边的白虎都看清楚了,拂晓时官役贴上的这则公文令得众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