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吃席进行时(一)

在家里晃晃荡荡呆了六天,每天似乎都变化不大,时间也过得飞快,但施易从未感觉到多无聊。

在这天吃晚饭之时,奶奶说起了那家宴席的事情,明天就要开始杀猪宰羊准备食材。

明天去帮忙的人也会多起来,奶奶是知道施易的性格的,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或是说去到那里可能会找不到事情做,会尴尬,因为在外读书与家乡人接触的少了,因此总感觉人也不那么熟悉,总会感到拘谨。

但奶奶仍然端着饭碗对施易说道:“都是一个村的,都会时常见到,虽然在外读书可能不太接触得到,但是乡里乡亲的,既然在家还是要去帮忙,哪怕你是去那里,没有做多少事情,只要你去,人家都会记得。”

施易乖乖的回答:“知道了,明天我会去帮忙的。”

奶奶显然很高兴。

……

第二天六点多,施易便被奶奶叫起,简单洗了把脸,穿上衣服,就出发去帮忙。

十分钟不到就走到了那家,来到那家门前之时,已经挖了一个大坑架上了锅。

围绕五六个人在那里边烤火边交谈,虽然每个人都知道,但太久没见,似乎也变得有点陌生,其实在远处看到之时,施易就有点打退堂鼓,但是来都来了,也答应了奶奶,只好走了过来,暗示自己已经大学毕业,23岁了。

走近最先和我搭话的,便是我家的邻居。

“小易,你来啦,好久都没有看到村里办事时你来了,待会可要冲在最前面去按猪啊。”

接着邻居说的话是一向每个人都打了招呼。

“肯定的,不过恐怕还是要叔你冲在最前面呀,我去拉一下脚就行了。”

很快,施易也加入了烤火的行列,也能够偶尔说上一两句话。

其实只要尽快的融入进去,施易就不会感到拘谨了,怕的怕就是最开始的时候如何打破局面。

过了一会儿来的人越来越多,主家也开始招呼去拉猪了,施易最后没有去按猪,因为他也没有多大力气,主家来的这些人也够多,他就只需要等待猪宰了之后帮忙递递工具,拿拿肉。

当猪被抬上桌子时,四只脚已经被完全绑住,正在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六七个大汉压住他,一个老师傅也是我们村杀猪都会叫的人,那着尖刀,便朝猪的脖子上捅了进去,再拿出来时血已经哗啦啦的流出,流到盆里,猪开始更剧烈的挣扎,但六七个大汉死死压住,猪的叫声越来越微弱,直至最后停止,不一会儿就不再动弹。

当血流得差不多了,施易连忙过去将那盆猪血端了起来,在主家的指引下放到了厨房里。p

这时来的人已经很多了,妇女们剥着葱蒜,削姜,男人们也跟着一起,不过男人们主要还是放在猪的身上,因为要杀两头猪,羊和鸡的话,打算明早也是像今早一样,早早来再杀。

施易在经过一开头,那些大婶大妈们的热烈问候之后,现在也熟络起来了。

将那些叔叔们切下的猪肉抬进屋内,干着一些小杂活。

让施易还稍微有点尴尬的是,村里跟自己同龄的人,自己似乎不怎么熟练,站在一起也有一点点的尴尬,但其实在上学之前,是每天都在一起玩耍的伙伴。

也是,自从上学之后,特别是高中以后,似乎老家的事情,自己也不怎么帮忙,遇上了也就是来吃吃饭就走了,没有交流。

猪也处理的差不多,早饭时间也到了,主家也叫了村里的人来吃,除了帮忙的人以及其家属,其他的人也都没有来,奶奶也没有来,晚上再来。

施易自然而然到了年轻人的那桌,菜很丰盛,有11个,都是家里杀猪时的杀猪菜。

吃完之后便坐在一起聊着天,有事的就先回家,到下午又来,施易也先回了家,下午再来帮忙,因为下午的事情还挺多,挺忙的。

回到家,奶奶吃完了饭在喂着鸡,随便问了一下,就没说什么。

下午,施易来到主家,已经没有没有拘谨感了,打了招呼,便坐在一旁,听着长辈们闲聊。

随着一位大喇叭式的婶婶吼了一句,下午的活正式开始了。

其实也就一些油炸,以及食材准备。

年轻人被分配到了去油炸酥肉,一开始炸出来便被拿了去吃,其实也吃不了多少,就是尝尝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奋战便油炸了两大盆,数量差不多了,到最后如果再差的话,再进行油炸。

而在这个过程中,施易也极大的拉近了与他们的距离。

与此同时,他们还去将分开的两个猪头里面的脑花,拿来放在火炭上,直接裸烤,烤的差不多了,再刨出来放到碗里放点辣椒,盐,每个人分得一小块,津津有味的吃着,施易已经七八年没有吃过这样的碳烤脑花了。

完成了油炸酥肉的任务,事情也差不多了,年轻人们便开始捣鼓起音箱,还有那些彩带,这些事情对年轻人而言很轻松,很快也搞定了。

在一整个的过程中,充满欢声笑语。

到了晚上,村里的人便差不多来了,他们提的提凳子,扛的扛桌子,一些甚至还提着锅,是为了明天准备的,每家的桌子椅子都做了不同的标记,这样酒席结束之后才好认领。

施易也算忙了一天,早早的与奶奶坐在一起,等待上菜。

“小易,你咋个就坐着了?年轻人要多动动,赶紧帮忙上菜。”

大妈们都在那里笑着。

熟悉之后,用起人来还是毫不含糊的。

结束晚饭,收拾的差不多,大家也都各回各家,明天正席才有够忙的。

……

第二天一早,施易早早起床,没有让奶奶来喊。

来到主家,昨天杀猪烧水的坑仍然烧着熊熊烈火,正在烧水,准备宰今天的羊,鸡。

施易看着不远处被绳子拴在石头上的羊,羊此时仍然没有感觉到自己将在不久之后被宰杀,在那里睁着大眼睛看着。

羊也像昨天的猪一样,躺在桌子上,然后被三四个人抬了去挂在一棵树上,开始分解。

施易的作用,就是舀水递工具。

后面差不多了,又去帮忙杀鸡拔毛,处理鸡内脏。

这时,已经陆续有远方的人来到主家,首先便是鞭炮长长的摆放在路上,点火,发出巨大的响声,告诉主家有客来,主家便会集体出门迎接,一阵寒暄之后,迎进家门,递上烟茶,端上水果,葵花籽,花生,好生招待。

此时的主家已经变得热闹非凡,已经有一些闲散的人摆起桌子,打起了牌。

负责后勤的还在忙碌着,搭建的简易厨房燥热难耐,但厨房里的人还在手不停歇的做着活。

而年轻人,在羊与鸡杀好之后,便有了一定的闲暇时间,摆弄音响,施易则与他们聚在一起开黑,但似乎并不顺利,因为才开始没多久就会被叫起来去做事,很小的事,回来又继续,然后又会被叫起,就这样反反复复。

后来干脆打牌,将主家的饮料提前开一箱,放在那里喝。

在这样的时间里,施易忘却了自己以前的焦虑,关注于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