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从头开始

审讯室门外。

斯蒂尔曼两人离开后，莉莉看向肖恩问道：

“我们现在怎么做。”

“问清楚他在那里抢劫。然后去调查一下。”

说完，他就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史奎克看着门被推开，又进来两人，情绪激动的站起身，道：

“警官，你们相信我，我把一切都说出来了，我真的没有杀人。”

肖恩坐在椅子上，敲击着桌子，道：

“把你抢劫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一丝一毫也不许遗漏。”

“好，好，好，我说。”

十几分钟后，史奎克事无巨细的讲述完自己抢劫的经过，口干舌燥的他，咽了咽唾沫。

肖恩并没有这么久放过他，他分别换了几种方式询问他犯案的经过，可结果却如出一辙。

直到他连续询问了多遍以后，才停止。

听完史奎克的叙述，肖恩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基本确定史奎克并不是杀害黛拉三人的凶手了。

毕竟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不可能描述的那么详细，可是还得需要去确认一下。

想到这里，肖恩抽出纸和笔递给史奎克，道：

“把抢劫的地点写下来。”

史奎克连忙点头，结果纸和笔写了下来。

肖恩拿起地址就要和莉莉转身走出去。

史奎克见两人要离开，急忙问道：

“如果证实不是我杀的他们，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

听到他的话肖恩气急反笑道：

“你还想走，不提抢劫，就是破坏现场，盗窃，和妨碍公务你就得坐几年牢，你老实待着吧。”

史奎克闻言楞住了，但很快他就释怀了，如果只是这些罪过他坐几年牢就出来，可是谋杀三人的话他估计自己这辈子也见不到外面的太阳了。

肖恩看着他的脸色在瞬间变换几次，摇了摇头，就和莉莉离开了审讯室。

回到办公区，发现威尔和斯蒂尔曼还在说着什么，他也没有过去打扰。

他看向莉莉道，举起手中的地址道：

“走吧。去验证下史奎克的话。”

“好。”

“你会开车吧？”

听到他的话，莉莉脸庞出现了一丝羞愤，道：

“虽然我刚来凶案组，可你不要把我当新人好不好，我再来这里之前，已经在北部分局工作好几年了。”

肖恩连忙做举手投降状，把钥匙交给她。

“我错了，我道歉，走吧，美女。你开车。”

“哼！”莉莉回给肖恩一个大大白眼，向外走去。

肖恩看着她离去的背景笑了笑，跟了上去。

几十分钟后，两人根据地址，把车子停在了费城西部的云杉大道和六十大道的交汇处。

这里距离案发现场足有六英里远，如果当时史奎克在这里抢劫，那么他肯定没有时间返回去杀害黛拉三人。

两人根据史奎克提供的地址来到了路口的一家娃娃便利店。

店门口正有工人修理着店门，看来是昨晚的抢劫造成的破坏。

两人走进店里，肖恩观察了一下里面的环境，店面并不是很大，大概三四十平方米的样子，摆放着许多娃娃售卖机。

这时，肖恩发现这家店里装着两个监控探头，一个对着柜台，另一个正好对着门口。

肖恩径直走向柜台，柜台上正有一个人清点着账目。

肖恩出示了下证件，道：

“你好，我们凶案组的，我是摩根探员，这位是拉什探员，有些事情想找你了解。”

“了解什么，我这里刚被抢劫过。”柜台里人头也不抬的说道。

莉莉轻咳一声说道：

“我们逮捕一个犯人，根据他交代的情况，他就是昨晚抢劫你这里的犯人。”

“真的吗？你们抓住他了？”听到莉莉的话，柜台里的人才抬头，看向他俩。

“没错，所以我们才过来了解下情况。”

得到答案的老板，走出了柜台说道：

“有什么我能帮你们的。”

肖恩指了指屋顶道：

“这个犯人涉及到另一个案子，有些情况我们不便多说，可是我看到你这里装着监控，你能给我提供下监控录像吗？”

“当然可以，只要能追回我的损失。”

说完老板领着两人来到柜台的电脑身，他操作了几下，调出了昨晚案发时的录像。

“都在这里了，你们慢慢看。”

“好，谢谢你。”

肖恩两人聚精会神的看着录像，录像详细记录了案发时的经过，虽然录像中并没有露出史奎克的全部面容。

但是他眼角的那道伤疤还是让肖恩知道这确实史奎克，案发经过跟他叙述一模一样，还有监控录像上的时间也和餐厅凶案的时间大体一致，这就证明了他并不是杀害黛拉三人的凶手。

看完录像，肖恩呼出一口气，对老板问道：

“我们能打印一份监控录像吗？”

“当然可以，我能问下我什么时候能要回我的损失。”

肖恩递给他一张名片，沉吟道：

“这是我的名片，那天您方便的话，来趟警局，当时会有劫案组的警员和你对接。”

“好的，谢谢你们，我会尽快过去的。”

“好的，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再见。”

“再见。”

两人走出娃娃便利店，回到了车里。

车子启动，行驶在道路上，这次开车的换成了肖恩。

莉莉看着窗外变换的街道，若有所思的说道：

“案子越来越复杂了，监控录像也证实了史奎克所说的话，根据娃娃店跟黛拉餐馆的距离，他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肖恩一手把握这方向盘，一手托着下巴，道：

“怎么，有些失望啊？”

莉莉摇了摇头，道：

“也不是失望，就是没有头绪了，不知道该查什么地方了。”

肖恩感受到车里沉闷的气氛，打开了车窗。

微风带着一丝凉意吹进了车里，他眯起了双眼，道：

“破案的工作本就是繁琐的，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得到各式各样的线索，调查得到的线索得经过我们一步步的查证，摒除掉没用的，直到找到答案。”

听着肖恩的话，莉莉看向他，阳光顺着车窗照在了他带着微笑的脸庞，她不由得有些目眩神迷。

“你还在听吗。莉莉。”

肖恩的话，让莉莉回过神来，想起刚才自已的表现有些脸红，喏喏的说道：

“在听的，我们该怎么办。”

“既然这条路堵死了，那就从头开始，你还记得上午泰雅提到的那个叫弗兰克的人吗？”

“记得，因为史奎克我们还没来得及找他呢。”

“那就从他重新开始。”

“可是应该去那里找他呢。”

“你联系一下诺拉，看看她知不知道弗兰克的联系方式。”

“好的。”

几分钟后，莉莉挂断电话，说道：

“诺拉现在她父母的餐馆里，她说会帮我们寻找弗兰克的联系方式。”

“好吧，咱俩就先去诺拉的餐馆吧。”

“行。”

肖恩调转车头，向崎岖之地驶去。

等两人到达餐厅的时候，正有几名穿着工作服的人员进进出出。

两人走进餐馆里面，诺拉穿着一件白色毛衣站在吧台后面，里面还有工作人员在清理着餐馆。

她看见肖恩两人，挥手打了个招呼。

诺拉现在的情绪看起来已经平复了许多。

她对两人说道：

“我想把餐馆卖出去，但愿有人能看在冲销税款的份上买下来。”

两人坐在吧台前面的高脚凳上后，莉莉问道：

“想过重开餐馆吗？”

诺拉摇了摇头，道：

“我不想再这个街区开，明知杀死我父母的凶手可能离这里两个街区不到，我没办法笑脸迎客。”

“对了，你们是想知道弗兰克的事吗？”

肖恩开口说道：

“我们从泰雅那里了解到他可能和你父母关系很好。”

“可能和我母亲更亲近。”

“为什么呢？”肖恩有些不解。

诺拉解释道：

“她对那些需要救赎的男人总是格外心软。”

听到诺拉的话，肖恩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莉莉问道：

“你知道弗兰克姓什么吗？”

诺拉回想了一会，指着肖恩说道

“好像和这位警探是一样的姓氏。”

肖恩闻言面色更加古怪，试探性的说道：

“摩根？”

“对，就是摩根。”

“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他没有固定住址，为什么问弗兰克的事？”诺拉疑问道。

“就是有人提到了而已。”

诺拉从吧台后面的柜子拿出一个本子，道：

“我父母可能会有他的地址，我找找看。”

“有了，这上面写着他的地址是街尾的那家收容所，你们可以去那里找找看。”

“谢了，诺拉。”

“不需要，只要你们更早日抓到杀害我父母的凶手就好。”

“我们会的。”

随后两人就提出告辞，离开了餐馆。

根据诺拉所说的情况，两人找到了那家收容所。

这是一栋三层的房子，看上去很破旧，进进出出着许多人。

有老人，有孩子，有女人，他们身上的衣服很破烂。

两人走进了进去，除了一个大厅，剩下的地方都被隔成一个个小间，来到这里的人不是流浪汉就是生活上遇到困境的人。

肖恩带着莉莉找到了一位收容所的工作人员。

他出示证件后，说道：

“你好，我们是凶案组的摩根警探和拉什警探，想和你了解一个人。”

工作人员听到两人是警察后，正色了许多，问道：

“他叫什么名字。”

“弗兰克.摩根。”

“稍等一下，警探。”

“好的，谢谢你。”

随后，工作人员在收容所的电脑上操作一番说道：

“弗兰克.摩根已经不住在这里了，他患有躁郁症，怕病情伤害到别人，所以他已经搬走了。”

“那你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吗？”

“你们可以去拐角处的废弃大楼里看看，我记得他临走时说过会去哪里。”

“谢谢。”

两人走出收容所，根据工作人员的指引看到了那座废弃大楼。

穿过铁丝门进去，里面到处是堆积的垃圾和随处可见的流浪汉。

空气中一股难以言明的恶臭扑面而来，肖恩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莉莉更是捂住了口鼻。

莉莉的胳膊挥舞了几下，试图驱散着臭味，道：

“这里面这么多人，那个才是弗兰克啊。”

“找个人问一下吧。”

说完，肖恩拦住了一个从身旁走过的路人问到：

“你好，请问一下弗兰克.摩根在这里吗？”

路人指向一个正蹲坐在帐篷面前的矮小黑人男性道：

“就是他。”

“谢谢。”

两人来到他的跟前，肖恩试探性的问道：

“弗兰克.摩根？”

弗兰克听见有人叫他，站起身，道：

“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肖恩打量了下弗兰克，说道：

“肖恩.摩根，我们为黛拉.林肯而来。”

弗兰克听到黛拉的名字，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了个笑容。

“你们认识黛拉？”

莉莉看向他，说道：

“我们为她的凶杀案而来。”

弗兰克听到莉莉的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对，我可真傻，黛拉已经不在了。”

肖恩道：

“有目击者看到昨天你们两个昨天晚上接吻了是吗？”

“汤姆说的吗？”

“汤姆已经死了。”

“那是个误会。”

“什么误会？”

听到两人的话，弗兰克的神情变得有些怪异。

肖恩走上前扶了扶他的肩膀，轻声道：

“把那晚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们，弗兰克。”

弗兰克回忆着，脸上的神情一会高兴，一会悲伤。

肖恩看着他左右变换的表情，知道这是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表现。

弗兰克很有可能患有极端情绪自闭症之类的心理问题。

慢慢的，弗兰克好转了一些，说道：

“昨天晚上黛拉在后厨找到了我，发现我把治疗药给丢了，我吃那种药会一直让我犯困。

黛拉一直在安慰我，我情不自禁的就亲了他一口，被汤姆给看到了，可是他并没有赶我走，他明明可以赶走我的。”

莉莉问道：

“那些药是治疗什么的？”

“我有极端情绪。”

“当晚你的病情发作了吗？伤害林肯夫妇了吗。”

“不，没有，只有他们才让我不至于崩溃。”眼泪从弗兰克的脸上滴落在地上。

肖恩问道：

“你还记得黛拉和泰雅吵架的事情吗？”

弗兰克点了点头，道：

“黛拉发现她在化妆。”

肖恩扬眉道：

“什么意思？”

“她男朋友打他了，泰雅想把伤痕遮住。”

“谢谢你，弗兰克。”

问话到这里就结束了，两人跟弗兰克告别后，就驱车回到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