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5.1滑行-3

接下来的日子里,草一朵手忙脚乱地开始了她职业生涯中的第一项任务。

没开始干的时候,听得晕晕乎乎。等到着手干的时候,却发现毫无头绪,简直乱成了一锅粥,那个时候,草一朵真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于是,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草一朵手脚勤快,嘴巴更勤快,遇到不懂或不确定的事情,就会客客气气地去向小何请教,然而得到的回复却并不尽如人意。草一朵不相信小何真得不懂,毕竟她之前干了很久。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句话貌似房哥也说过。

不过,好在房哥虽然嘴上这么说,却并未这样做。每当草一朵满脸愧疚地打断房哥的闲聊,小心翼翼地去请教时,房哥都会三言两语说出问题的关键,让草一朵恍然大悟。

很快,草一朵就摸透了三位同事的脾气,孔哥看起来任劳任怨,热心真诚,不过敬业是真的,真诚却未必,尤其是涉及业务问题,最喜欢遮遮掩掩,草一朵曾经问过他一个问题,结果孔哥神神秘秘地给她讲解了老半天,最后还是草一朵跑了无数个部门才解决掉。在这一点上,草一朵感觉小何和孔哥如出一辙,因为小何亦是如此。不谈工作的时候,是个绝好的大姐姐。一提到工作,就有点推三阻四了。所以,草一朵最喜欢房哥,虽然看起来油头滑脑,做起事来也时有官僚作风,但是在指导草一朵时却毫无保留。

草一朵的专业知识很扎实,工作能力也不差,缺的只是实践经验,所以房哥稍一指点,草一朵便可举一反三,虽然时常也会有点小挫折,但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加之草一朵那风风火火的性子,之前积压的工作很快就处理完了,草一朵也终于有了喘口气聊会天的时间了。

草一朵越来越感觉这个部门太有趣了,隔壁办公室的房哥每天除了闲聊就是喝茶,那爽朗的笑声飞出办公室,穿过楼道,冲向大院。而孔哥就像一头埋头苦干的老黄牛,当房哥喝茶的时候,他在工作;当房哥聊天的时候,他还在工作,似乎总有做不完的工作。

那时候,草一朵经常会感觉主任不公平,为什么不让房哥或小何分担一些孔哥的工作,毕竟他们那么闲。但是若干年后,当草一朵在办公会上记录着各部门经理的工作汇报,或者看着各部门互相扯皮的时候,回想起当年的事情,顿时豁然开朗:孔哥忙是真的,但绝非真得那么忙!他的忙,一部分来自于工作本身的细碎,一部分来自于时间规划和工作效率,还有一部分来自于处事风格,或者说是安身立命的手段。就像眼前的部门经理们,有的是撒手掌柜型的,所有工作全部分配到部门人员,有的确实老妈子型的,事无巨细都要亲自经手,而房哥和孔哥也是绝好的代表。

至于小何,除了发发文件外,就是带着草一朵去相关部门跑了几趟,其他似乎再无事可做,因为她本来就是编外人员,而且她的工作早就转到了草一朵这里。

还有主任,除了报道的第一天开了个部门会,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没再看到他,似乎这个部门依旧没有领导一样。大家闲聊的时候,也会八卦主任在干什么,房哥说主任肯定是在酝酿一次办公室人事调整,他们这些“老人”一定会被清洗的,孔哥不想加入这个话题,难得的幽默了一次:“也许领导在闭门造车吧?”

草一朵作为一个新人,尚不清楚部门完整的业务板块,更不知道部门掌门人的工作是什么。唯一的接触便是每个周一接近午餐的时候,主任会拿着一大摞文件交给小何去打印室出文,然后去总经理办公室盖章,最后分发到各部门。这时,草一朵也会收到一大摞文件,这便是她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因为这些文件都是除名文件,说白了,就是员工的开除通知,草一朵需要为他们办理离职手续,包括失业保险。

对此,草一朵曾经颇为不解,公司为什么要开除这么多人?后来,在房哥的解释下才明白。原来,不是公司开除了员工,而是员工甩了公司。如果辞职,是无法办理失业保险的。也不知道谁想出了这一招:不想干了,就不辞而别,然后公司就会以“旷工”为由进行除名,而公司单方面解除合同是要办理失业保险的!虽然档案里会留下不光彩的一笔,但是比起实打实的利益,让大家趋之若鹜。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一项规矩。被开除的人多了,大家也就不觉得丢人了!或许人家压根就没有这个感觉,只有草一朵自己这么认为而已!

草一朵在风风火火赶进度,楼上的主任也在紧锣密鼓地忙活着。当草一朵刚想喘口气的时候,主任再次找到了她,布置了一项再次让她不知所措的新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