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一,滨州东主干道上都会堵车,大车小车辆整整齐齐排在快速路上正一卡一顿地前进着。
坐在奔驰上的兰怀安瞪着一双熊猫眼不停打哈欠,
他是一个传说,而立之年已稳坐滨海市公安局刑侦队队长并颇受赏识,升职快得跟坐火箭一样,
平常人说他命好,走哪都是血案,凶案,要案,一将功成万骨枯。
只有他自己明白那是熬了多少个大大小小的案子爬上来的,一步一个脚印,
就比如,昨晚接待视察组,汇报到凌晨,一大早还得赶去省厅开报告会。
都说他年少有为最争气,老局长退下后他准是顺位接班人,
可他的目标如一,最高检!
奋三年之余志,拜上卿于帝都。
眼下,离调职只差个三等功!
三等功,三等功,在哪呢?
此时的他看方向盘如枕头
车窗外彼伏的喇叭声组成一句人话:睡吧睡吧,去他的报告会。
当上班与上床的思绪无限拉扯时,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
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留下来!“
扫一眼手机屏市局李侯,嗯,不用选啦
李侯是副队长,相处久了大家都叫他猴子。
兰怀安接起电话战意叠满“喂喂!”
电话那头比他还火上房:兰队,沧海焦出大案子了!
多大?
死全家!
!!!
并道,超车,压线,闯红灯
一系列神操作后,交警成功拦截住这条街上最靓的仔!
兰怀安:同志,我有任务!
交警:拦下你就是我的任务!
最后,兰怀安的大奔惨遭扣押等他来赎。
沧海焦社区内的栋公寓楼下
猴子:呦,兰队,打车来的?!
兰怀安面无表情:说说案子
见状猴子马上汇报:死者赫一周,一家四口,老人和他夫妇,都是外地人,妻子是家庭主妇,赫一舟开面馆,有个上小学的儿子参加暑期游学躲过此劫。
确实够惨的:嗯,进屋看看。
他刚想迈步,猴子迅速拉住他胳膊递上枚口罩:头儿,还是戴上点吧。
他不耐烦地推开,做刑警没点强大的内心哪能惩恶扬善?
入目眼帘,卧槽,这个犯罪现场绝对超出强大这个范畴,精神病干的吧!
满屋子血啊,墙上,地上,桌子上,杯子里放的居然是血水!血水?难道还喝一口!
凶手是吸血鬼么!
一队警务正在采集信息,拍照的划线的拿着镊子装尸块的。
七八个活人压不住满屋的邪气。
南北向的房子,卧室客厅朝南,白色的墙纸被喷溅的血液染成红色,
满地杂乱的血脚印,打翻的杯子稀碎的碗。
谁最先发现的?兰怀安问
猴子亦步亦趋地跟着:是送奶小哥报的警,他早晨给邻居家送奶,踩上渗出的血滑倒了。
兰怀安点头:法医那边出事发时间没有?
小李:根据尸化程度看就是上周五晚上的事,具体时间要等尸检报告。
三室一厅九十多平的房子不算大,也挺符合小本经营的实力,
老头脖子,前胸,后背,各中三刀,死在的西北屋卧室地板上,房间开着空调尸体保存稍好,
老太太背后中刀倒在西南大门口死不瞑目盯着玄关旁柜子上供奉的神像
儿媳的尸体躺在东南卧室的床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
赫一舟胸口中刀心脏被竖切开,死在餐桌旁,
猴子先来的比较了解情况“法医验过那杯里是赫一舟的血,而且杯子上有指纹和唇纹”
“啖肉饮血深仇大恨啊”
现场很快清理完,空荡荡的客厅内依然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兰怀安这才得以观察室内的摆设,比起血腥的凶案现场更让人吃惊的是这室内摆设堪比庙会,
做生意摆个聚宝盆挂个财神像也可以理解,
阳台摆个鱼缸,卧室放一对麒麟是不是多此一举?
不大个客厅挂一副旭日东升大鹏展翅不觉得不协调,这玩意只在公司大门口见到过啊。
门口的客厅的卧室的都勉强说的过去,厕所放个大风车是干嘛用?!
林林总总加起来确实够摆摊。
“这陈设有品位也有讲究,手上开个小面馆心怀做大做强搞连锁的理想”兰怀安背着手在客厅转悠。
“这家人也是奇怪,就算做生意银行卡也不至于有二十来张”
“找人查查他流水,满屋子摆件不是网购就是风水师的定制”
“分头转转”,兰怀安看看现场满登登的陈设,九十平的房子面积似乎小了点
“灭门啊,开面馆这么招人恨的”李候絮絮叨叨
“你去查他的有没有其他副业,平时接触什么人”
这现场血腥中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好像满屋神佛都在轻叹红尘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