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会发光的风向我吹来,轻轻的拂过我的脚伤,待吹过后,我的脚突然就好了。并让我也有像她一样的东西包住脚部,以后就能走更远的路了,这让我无比欣喜。拂过我的草裙,草裙立马就变得整齐,拂过嘴巴,口中立刻就有了好吃到甜得能让我起舞的果子,我也会讲她所讲述的话了,拂过耳朵,我亦能听懂他的叽叽喳喳似的鸟语。拂过额头,只觉一阵瘙痒,应该是被蚊子给偷袭了,这种明火执仗的袭击显然让我觉得不快。用手抓了下,待手快落下时又痒了,我正准备使尽力气一口气抓个痛快时,眼睛睁开,映入眼帘的是她用草穗挠我。我想,当风拂过我额头时,像火一样,只有蚊子一来,直接烤熟,以便醒来就有肉吃,混着水果应该别有一番滋味。
看见她并不奇怪,只是我做了很长的梦,可太阳不落到我脚丫里,反而反向落在我眉毛上。
喂!你已经睡这么长时间了,该起了。擦擦口水,去河里洗个澡,咦,脏死了。她边说边用手指着草那边听得见流水的地方。
我洗完后,刚想穿上草裙,她递给我些看着和她身上差不多的东西,同时把头扭过去。我按照我印象中她外面的样子,捯饬了半天才弄好,以我盖草屋的经验,我还加入了自己的心得:把上衣别进裤子了,把裤子别进鞋子里。顺便把草裙也集上。之所以说是裤子和鞋子,是后来她教我的,之所以带上草裙,是因为我认为它还有用,虽然它会让我丢脸,但它是唯一属于我的。紧接着便用坚硬且像草叶一样的东西把我脸上和头上的毛都刮下来。我知道一到树上叶子没有的时候,会很冷,没毛的话,不知道裹多少叶子……但我还是沉默,因为说了她也不懂。她又拿出一盒白色的一颗一颗像虫卵一样的东西递给我,见我害怕,她抓一把塞进我嘴里,我直接吞了进去。最后,她用一些像毛毛虫死后的汁液一样的东西敷在我的伤口处。她说这是药。她拉着我进一间比我盖的大一点的并且什么都没有的草屋。她便走了,此后数日,她都在中午定时送东西和药来。
闲暇的时间我多半躺着睡觉,不过一般睡不着,这时我多半会把原因归结到外面那些叽叽喳喳的同类。这些同类和她有所不同,他们是一群一群的,总共三群。离我最近的一群和我一样,毛都被草叶刮了,肯定有人送吃的,不然早饿死了。他们的衣服和我差不多,只是上半身有一半被撕烂了。在他们旁边又是一群,他们的头发和她的一样,很长,至于有多长,跟我的单肢手臂一样长,形状和经常来河边喝水的马的尾巴一样,曾经我也想拥有一样的“尾巴”,只可惜我的屁股不会长,之所以羡慕,是因为我观察到它们喝水的时候会用尾巴来扫除身上的虫子,它们被狼追赶时而快速奔跑时,遇到转弯时摇一下尾巴就不会倒下,我也试着把手按在地上奔跑、喝水以及睡觉。但我的头发还是不会动,被蚊子盯时还是要用手来驱赶。四肢立在地上由于脖子不长,不仅喝不到水,有时甚至会一头扎进水里。睡觉时睡着睡着人就倒下了,夜晚听到类似狼的步伐,不能奔跑,只能爬上树,紧迫时还会吓尿,虽然事后才知道是只兔子。所以尤为羡慕。待我知道头发除了让我冬天不会被冻得头疼时,我就会用石头切断头发,累计起来铺在睡觉的草屋里,滑滑的,睡得极其舒服,这也有不会的地方,就是睡得太好了都不知道昨晚狼已经在屋旁徘徊过了,等第二天看到狼的树枝型粑粑,才意识到这不可以用来垫床,若狼的粑粑是没有形状的,说明它最近吃的不好,肯定会撕烂我的草屋,我就会变成那种有规则形状的粑粑,我不想这样。
我在回忆中吸取教训时,被一片嘈杂的声音又给拉回现实里来了。刚才说的那群人已经站了起来,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们应该是要走了。接着会来一群个子和我差不多的人。现在走了的这群人,除了长发之外,衣服是松散的,这样不好。我以前用路边死去的动物的皮做了一件衣服,左右各穿个洞,披在背上防止晒伤,开始效果不错,有一次掉进水里,衣服上的皮和我背上的皮好像粘在一起,使我手脚施展不开,差点淹死。我把有毛的反过来穿,有一次差点被刺树枝给带进满是尖刺且遍布小虫的臭阴沟里。像他们这样穿衣,不出一天就会变粑粑了。他们走了后来的这些人穿的就像风景一样,各式各样的都有,有的也是有跟我一样的漂亮草裙,也有松散地,也有上下半身只有一处有的,唯一和上群人不同的是:他们手里没有统一的方块竹片和衣服,也没有一根竹子。他们都是坐着土上或雨后的泥巴里。我不懂他们为什么不像我一样盖一个草屋躲雨呢?
经常站着大“茅草屋”下的是一个“双马尾”的人。他的屋子下面用泥巴把石头堆砌起来,上面用茅草。而他经常在屋顶下走动,头发很长,嘴下的头发也很长,所以叫他双马尾。如果他跟刚走的那群人讲话,他有时会拿着一根棍子打人,虽然看着速度不快,听着也没个响声,看来不怎么疼。但奇怪的是被打的人像没被打一样。我就不同,记得有时候盖屋子太累,当我躺着休息时,河边来喝水的马就会互相擦脖子,我知道它们是在洗澡,边抹脖子边大声嘶鸣,我知道它们是在炫耀脖子比我长,这时我就会跑到屋外跟它们互叫。我提醒它们动静小点。像双马尾这样打我的话,我也会给他一棍子。更为奇怪的是,后面这群和我差不多的人来听他讲话时,他就不会拿着棍子一边甩动马尾一边四处转悠。前面那群人来时他只会讲话,后面这群人来时他有时还会用石头在石头上画跟村口石头上一样的小虫子。
待两群人都走了。也是月亮出来的时候了。至于离我最远的那群人,我只见过几次。可以叫做三马尾。除了嘴下和头上外,手里还会拿一只马尾,想必这是某只吵到他睡觉的马,被他用石头打死后把尾巴扯下来了。至于这群人几乎不出屋子的原因,应该就是在屋子里扯马尾吧。
等入夜后,只有单马尾和双马尾的屋子里会发出比月亮还亮的光。我知道这种夜晚略带黄且泛白的光是一种会发热的光。一般是下雨时,树木被雷劈后才会发出的。难道他们屋子里在下雨?等我脚伤好了我会去看看的。单马尾坐着不动,右手上下浮动。双马尾的也是坐着不动,右手四处浮动。开始我以为只有这么坐着,我的屋子里也会下雨打雷,后来实验多次还是无效。我想是没有木头的原因,我又从后面的小山上搬来些木头,没想到还是不行。有一次我闭着眼学单马尾摇手时被送吃的她看见,她又看见半屋子的木头,推测我是不是冷,以为我生病,摸了摸额头后,她便回去了。我一直摇手直到睡着也不见光亮。直到第二天,她拿来两块石头,对着草互相击打,慢慢的草就发光发热了。一个简单的东西我学了不知道几天。她也教了不知道几次,有时睡着了还会拍手。
学会了以后,我也去附近找了几块一样的石头,但无论怎么击打,直到碎裂都不会发出亮光,这不禁让我对她更为钦佩,像我钦佩马尾巴一样。根据她的眉毛,我决定给她起个名字……小毛虫。因为我屋子旁边的树上就有浑身是毛的虫子,它们怕动时的姿势和她的眉毛一样,值得钦佩的是它们以后还会变成像鸟一样的东西,会飞。
她每次来都见我模仿单双马尾,有时还会忘了吃饭。就问我:你是不是想学读书?明知我听不懂她依旧问,问完后又低声的自己跟自己讲话:反正这几天也没有活给你干,再说,如果你听不懂我讲话,教你干最简单的活都怕像打火一样要学老长时间。
每天都是白天看马尾摇摆,晚上自己摇摆。这天刚好看双马尾跟第二群人讲话时,她忽地从侧边闪出来,拉着我习惯摇摆的那只手就把我拖到双马尾的面前,随后她跟他讲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又把我拉到人群中。让我跟那些和我差不多的人一样坐在泥土里,因为前天下过雨。屁股也逐渐的湿透了,虽然我已经习惯了,但这几天都是住在干燥的草屋里,屁股的湿润竟让我有点不适应了,可这种感觉不长。凭我的感觉,她应该是要教我打雷的技术,可是她在后面站了一会,我时不时的会转头看她,等第三次回头时,她已经走了,我把注意力放在双马尾身上,只见他抬起手,用第二个手指指着草屋上的布满虫子的木头,他眼睛盯着我,然后说:启单林……随后我旁边的人都跟着他读,我也支支吾吾的跟着读……七……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