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风巨浪般的侵袭里,艾尔扎姆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无从知晓时间流逝了多久。
终于,那可怕的痛苦消失了,他就像瞬间卸掉了上千斤重的负重,或是从水底钻了出来,突然变得轻松。
司瑞伟也在一阵恍惚间,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伊莎贝手中正握着一团黝黑的“血肉”,那“血肉”就像是心脏一样,正在砰砰跳动,就算是隔着数米远,他能听到心脏声。
这种声音宛如魔音,随着砰砰的旋律,让司瑞伟不自觉沉迷其中。
咔嚓!
随着一声清脆咔嚓声,司瑞伟如梦初醒,差点他就陷入到了失控的境地。
司瑞伟顺着本能望了过去,看见伊莎贝将那团邪意的“血肉”装在了一个小木盒中,同时‘夜夫人’念动咒语,给木盒施加了一层又一层‘隔绝符文’。
伊莎贝笑了笑道:
“这就是神性了,作为邪神的一部分,它具有很强的侵蚀性,倘若暴露在外过久,我们就会受到邪神的侵蚀,变成异常。”
“幸好,行动一切顺利,不然一但邪神气息外泄,便有可能造成数百万人的伤亡。”
司瑞伟点了点头。
那位隐秘存在紧密相关的力量悄然侵蚀进这个房间,一但发生泄露,就会演变成为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几点了?”伊莎贝嗓音略显虚弱地问道,一看就是灵能过度使用,导致陷入虚弱状态。
“上午十点。”司瑞伟率先给出答案。
‘夜夫人’的眼神瞬间锐利,她抬起右手,捏了捏两侧太阳穴,开启灵视,道:
“有一些东西,被这里的残存的邪神气息给吸引了过来。”
随着眸子变得幽深,仿佛映出许多奇奇怪怪难以描述的光影,伊莎贝环顾四周,道:
“确实,这些应该是由负面情绪构成的生物,就是类似我们口中的鬼。”
陈长岭队长这个时候,沉稳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就将它们清理掉,正好这也是我们的工作。”
说话间,队长让四周浮现出点点纯净的晨曦,并在这个房间转了一圈。
‘夜夫人’则嘴里念念有词地到处转悠着,靴子上的银色小铃铛时而激烈时而停息。
司瑞伟的灵性开始往外扩散,与周围某些自然力量结合在了一起,渐渐地,他思绪开始专一,精神变得宁静,进入了某种空灵而奇妙的状态。
他打开了‘无瞳之眼’,这让他能感应到周围种种微妙的事物。
这个时候,他终于可以察觉出周围隐隐约约不断传来的那恐怖声音。
这些生物格外的癫狂,如同疯子般在这个房间里飘荡。
这些“生物”格外的脆弱,司瑞伟的灵性蔓延开来,就让他们如同冰雪一样融化。
司瑞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些侵入这个房子的生物,已经被全部消除了。
几乎是同时,‘夜夫人’点了点头道:
“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了。”
砰的一声,伊莎贝发出了疼痛难忍的低声惨叫。
司瑞伟连忙侧头,望向她,只见她已紧闭起双眼,流下了一滴滴染着血色的泪水,脸颊肌肉则不受控制般扯动,像是要裂开一道道缝隙。
不等其他人做出反应,伊莎贝自行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熏香,将它点燃。
淡淡的香味弥漫开来,悠远而浅淡,让人身心都感受到了宁静。
她面部的异常逐渐平息,终于,她长长地吐了口气,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擦血泪。
“没什么事吧?”司瑞伟关切问道。
伊莎贝紧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问题不严重,等会再补一觉,眼睛应该就恢复了,真是感谢那些生物,有的时候,他们也是种优势啊?”
她大为庆幸。
“啊?”司瑞伟没有听明白。
伊莎贝自嘲一笑:
“简单来说就是邪神的反击,但这些生物非常脆弱,它们的数量非常多,连带着我受到的影响也小了很多,要不然刚才就不会那么简单的受了点伤,也许会更麻烦。”
“邪神真的危险啊!……”司瑞伟真切认识到了有关邪神的危险性。
他等伊莎贝女士状态又恢复了一点才问道:
“你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伤害?”
“就看见了银黑色的一点光。”伊莎贝不怎么敢回忆“也许是带着诅咒和恶意的意志,再怎么说,那也是邪神的一部分,祂说不定会关注着这里。”
“那岂不是威胁?”司瑞伟冒出来一层冷汗。
伊莎贝女士笑了笑道:
“无需担心,邪神是无法降临的,祂无法对你直接出手,只需要小心谨慎,不要被祂诅咒。”
陈长岭队长也点了点头:
“从根源性来讲,邪神也是我们的敌人,整个世界都是祂们的敌人。”
接着,‘夜夫人’叹了口气道:
“其实,我们在邪神眼中就是只虫子,不管我们承认与否,这就是事实。”
“是啊。”司瑞伟深表赞同。
邪神无论再怎么蹦跶,人类都无法制裁祂们,所以说我们在祂们就是虫子说的一点都不错。
“嗯”伊莎贝没有反对。
接下来,伊莎贝带着装着“神性”的小木盒离开了,这件东西将永久存放在异常管理局里。
接着,司瑞伟和其他人有一句聊一句地闲聊着,任由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正午到了。
与队长做了下交流,司瑞伟他们离开了异常管理局,准备去吃午餐。
是的,异常管理局准备了一场盛宴。
这是一次巨大的胜利。
所以陈长岭队长决定使用公款吃喝。
在巨大的宴会厅内,几座吊塔上竖着一根根燃烧着的蜡烛,他们散发出让人心情舒畅的香气,用数量累积着并不比电灯逊色的光芒。
一张张长条桌上摆放着香煎鹅肝、烤牛排、炖羔羊肉、烤三文鱼、法式吐司、玉米浓汤……另外还有一瓶瓶香槟、葡萄酒和红酒,它们在灯光照耀下散发出诱人的色泽。
一位位红色马甲的仆人则端着放水晶杯的盘子,穿梭于这群打扮高雅绅士和女士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