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然觉醒

“邦,邦,邦……”

敲门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无疑沉重不少,大有司瑞伟不开门就一直敲下去,甚至破门而入的打算。

司瑞伟此刻半靠在墙壁上,神情紧张地注视着房门,右手反握餐刀,准备随时向前挑刺。

“嘭,嘭。”

门外的存在似乎也意识到了有人的存在,变敲为撞,猛烈地撞击着大门,同时有低沉的呜咽传来,犹如在黑夜里抽咽。

就像是魔鬼在哭泣!

雨粒大小的汗珠因为震荡顺着鼻尖滴落在实木地板上,司瑞伟现在有些庆幸大门买的结实、牢固,经过这么多次的撞击还能勉强保持合拢状态。

司瑞伟没有时间在意木门的质量,他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处于一种高度戒备的状态,身体向下微微倾斜,握刀的姿势保持不变,思维变得清晰。

这是人类在面对危机的本能反应。

他打算在木门被撞开的一瞬间,与门外那个“怪物”拼了。

不过,让司瑞伟没想到的是就在木门即将被撞破的时候,门另一侧的怪物竟停止了撞击,门外寂静,屋子内仿佛被时间遗忘,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离开了?……司瑞伟伫立在原地,进退两难。

“怪物是真的离开了,还是当作一个狡诈的猎人,在玩弄着自己的猎物?”司瑞伟有些踟蹰,有些犹豫,任何的行为都有其目的。

怪物的突然消失,更是让司瑞伟顿感不安,人类最害怕的不是怪物,而是不能时刻掌握敌人的动态,这会产生恐惧感。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司瑞伟努力维持少有的镇定,思考起问题:

“假设怪物是真的离开了,那是什么因素驱使它抛弃即将获得的食物、战利品?”

司瑞伟给自己做了一个不怎么恰当的定位:

他是一只落入蛛网的虫子,正在思考如何挣扎束缚。

高度紧张状态下的司瑞伟,脑子格外活跃,一条条信息被甄别出来:

“首先,怪物的存在是与苍白浓雾一同出现的……那是否可以将其认为是与苍白浓雾相伴生的存在……其次,这个世界是否有超凡力量……我记得,那位陈长岭警官似乎说过在三天后,会和我再次见面的……好像就是今天。”

“但这突如其来的苍白浓雾打乱了一切,那位警官说不定会失约……”

“邦,邦,邦……”

就在司瑞伟陷入思考的时刻,久违的敲门声再次响起,但不同于怪物沉重的闷哼,是那种清脆、有节奏的敲击。

是有礼貌的敲门。

是人、不是怪物……尽管心中略有恐慌,但司瑞伟依旧从敲击的频率、感觉中察觉到了不同。

可是……谁会在浓雾弥漫、怪物横行的时候,敲响自家的房门?

迷失在苍白浓雾的人类?陈延丽太太?……亦或者是怪物的诱惑!

“司瑞伟先生,司瑞伟先生,……死了吗?……”轻微的声响从门后传来,让司瑞伟微微愣神。

是那位警员先生……司瑞伟根据之前来访陈长岭警官的声音,精准确定了来者的身份。

大约过了半分钟,他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同时手中的菜刀时刻准备。

面容青涩,五官秀气,鲜红的双眼沉凝而严肃,这是陈长岭警官对戒备中司瑞伟的第一印象。

这种充满戒备的姿态,对这位陈长岭警官来说,无疑是一个加分项。

是个好苗子!

“……厉害啊,独自一人就敢穿越雾气缭绕的城市,……或许官方知晓苍白浓雾的一些内幕、情报。”司瑞伟一边将房门打开,礼貌欢迎警官先生,一边根据仅有的信息分析。

“司瑞伟先生,重新介绍一下,我是玄律共和国格达莱纳市异常管理分局的成员,兼职三级警督。”陈长岭警官走了进来,开门见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异常管理分局?三级警督?……”司瑞伟正在尝试理解这位的身份。

三级警督很好理解,其地位相当于这一片的派出所所长。

异常管理分局,从目前司瑞伟了解到玄律共和国所有的机构,并没有异常管理分局的存在,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属于官方的隐秘组织。

司瑞伟关上大门,他看着陈长岭警督,目光幽深,说道:

“异常管理局?什么是‘异常’……是刚才徘徊于外面的怪物吗?”

“刚才?”陈长岭警督先是一愣,随即想起门外崭新的痕迹,连忙问道:

“你口中的怪物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司瑞伟老实回答道:“就在你来之前的几分钟,它突然放弃摇摇欲坠大门,忽然间声响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幽灵一样。”

陈长岭警督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道:

“我们有麻烦了,根据‘异常’第3定论,这附近或许有更强大的‘异常’。”

司瑞伟正要询问什么是‘异常’第3定论,忽地看见陈长岭警督做了手势,抢先开口道:

“‘异常’第3定论,在有更高级的‘异常’在场的情况下,低级‘异常’往往会躲避起来,避免被当作猎物。”

“有不祥的气息逼近了,小心了……‘异常’来了!”

司瑞伟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只见陈长岭警督拔出别在腰带上的枪械丢给了他。

“不要死了,新人。”

司瑞伟手忙脚乱地接住,随后他感觉到了寒意笼罩,尖锐的嘶吼声让两人的精神恍惚,险些丧失了抵抗的勇气。

“‘异常’是隐藏在这个世界最大的恶,是星空中的邪神造物、是仪式发起的产物,……异常管理局的成员都是灵能者,我们掌握着灵能这种奇异的能量,是掌握特殊能力之人、超能力者、这些都是我们的称呼。”

陈长岭警督原地戒备的同时,向司瑞伟大致介绍了‘异常’。

淡淡的血色弥漫,陈长岭警督身上涌起淡淡的灵性,隔绝这种带有腐蚀性的力量。

但一旁的司瑞伟可就没这待遇,纯纯普通人一枚的他,此刻从头到尾完完整整享受着火烧般的痛苦,以及宛若远古冰川般死寂森然的冰寒。

火热的剧痛和冰寒,两种对立冲突,给予了司瑞伟极致的体验。

“可恶!污浊的力量竟然会这么强大,至少也是个中级‘异常’。”陈长岭警督看见了司瑞伟痛苦的样子,瞬间从‘异常’手册中找出了具体的案例,对‘异常’的级别做出了判断。

冰与火的奇特洗礼,仿佛要激起司瑞伟对世界的奇异感知,在闭上眼睛的黑暗中,他却突然看见了无尽的光。

他看见了,有无数星星点点的萤火,自黑暗的角落中不断涌出,汇聚。

就像一条光辉长河,最终不断涌入司瑞伟身体,他的灵魂在“颤抖”、在升华,同时身体传递来足以令人瞬间休克的剧痛。

“这是?不可能吧,没有经过洗礼……是自然觉醒吗?”陈长岭警督自然发现了司瑞伟的异常,在他的感知中周围的灵能纷纷往他那聚集。

这可是极少数的个例呀!

觉醒,成为灵能者的办法……身为玄律共和国格达莱纳市异常管理分局小队长,陈长岭警督自然知晓司瑞伟正处于觉醒的状态,但他只见过洗礼仪式,包括他自己也是通过洗礼成为灵能者,却从来没有见过自然觉醒。

据说,每一个自然觉醒的灵能者都是天才般的存在,并且他们还拥有一项与其他灵能者不一样的特殊能力。

那是这个世界给予他们的馈赠。

“啊!”

睁开眼,司瑞伟的眸子变成青色,闪烁着点点宛如萤火一般的光。

异世界的灵魂与现世残留的魂魄汇聚为一,点燃了一团魂灵之火,让他的灵魂得到升华。

司瑞伟抬起头,环视整个房间。

霎时,无论是桌椅地板,墙壁窗户,乃至桌子上的散落的书籍,全部都浮现出各式各样,深浅不一的‘颜色’。

而在司瑞伟目光所及之地,最为深沉明亮的颜色,只有三个。

蓝色的光晕流光溢彩地环绕着自己,边缘处闪动着微微白光,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陈长岭警督的颜色是明光铮亮的红色。

最后那是已经深沉如墨,再也看不见半点光明的纯黑流光,不祥的阴影正在翻腾滚动,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厚密阴云,在他的双瞳倒映出血色光影,狰狞可怖。

“左边!”司瑞伟大声喊道。

陈长岭警督顺从本能引导向前翻滚。

“嘭!”司瑞伟说的那一面墙壁被撞破,在飞舞的尘雾中,呈现出数米高‘异常’怪物的形状。

往后瞄了一眼,陈长岭警督一阵后怕,要不是有着司瑞伟的提醒,现在的自己恐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