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没有谁是不能牺牲的

京都皇宫中……

景帝躺在寝宫中，大太监伺候在他身侧，举着木盒，盒中躺着是一枚红黑色的药丸。

“陛下，该服用丹药了。”

尖声尖气的声音响起。

景帝闻言猛地坐起，几乎是从大太监手中将药丸夺过来，一口吞下。

硬生生地将长生丹咽下，他脱力地躺在贵妃榻上，目光飘忽，整个人飘飘欲仙，过了半天景帝才吐出一口浊气。

自从服用长生丹后，他精神肉眼可见的好上许多。

“宋明还没回来复命？”

景帝懒散地向大太监问道。

大太监打量了一眼景帝的神色，回应到：“禀陛下，宋公公还未归京，想来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景帝冷嗤了一声。

“还是说我那个女儿架子太大，估摸是直接将人杀了。”

他心中对顾南枝的不悦达到了顶峰。

也就是顾南枝是个女儿身，若是男子，现在恐怕已经仗着母家势力举兵造反了吧。

好在他用了计谋，让那个落魄的穷酸武生去勾引顾南枝，带着她去了儋州苦寒之地。

景帝在心中暗骂顾南枝愚蠢。

大太监看着景帝愉悦的神色，“陛下，今日还要颖贵人过来侍寝吗？”

景帝笑着点了点大太监，“还是你了解朕。”

“是。”

大太监陪了个笑，后退着关上门，亲自去了翩影宫传召。

见皇帝身边的红人来了，立即有小太监上前，替他敲了敲颖贵人的房门。

大太监声音带着恭维，“陛下请颖贵人过去侍寝，还请贵人早做准备，沐浴更衣。”

过了半晌，等得大太监都有点不耐烦了，门才吱嘎一声被打开。

一个西域长相的美人弱弱弱弱出了屋子，她对着大太监福了一礼。

“劳烦公公过来传唤，辛苦公公了。”

她上前不动声色地将银锭子塞入大太监的手中，张福脸上立即浮现出一个笑。

“贵人深得陛下喜爱，能为贵人传唤是奴才的荣幸。”

张福颠了颠手中的印子，笑呵呵离开。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颖贵人收了脸上的笑，折返回屋中的时候，屋里坐着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翠微。

“姑姑。”

颖贵人恭敬福了一礼。

翠微淡淡地‘嗯’了一声，任由颖贵人保持着膝盖弯曲的别扭姿势，似是敲打她一番。

“每年皇宫进秀女上百人，不要忘记你能得陛下宠爱是祝家在后面帮忙，你日日侍寝，要尽快怀上黄嗣才算让皇后娘娘满意。”

颖贵人乖顺答，“是。”

翠微这才满意站起身，拍了拍颖贵人肩膀。

“你父亲母亲弟弟在祝家帮助下过得不错。”

翠微回凤栾殿复命，皇后跪坐在一座佛像下面念经，她幽幽谈了一口气，“只可怜我的南枝，罢了罢了，都是为了家族，谁又不是不能牺牲的呢。”

她轻轻合上眼睛。

千里之外被好几个人‘惦念’的顾南枝行走在林府被火烧的漆黑的走廊中。

将离手中一盏灯火仅能照亮方寸之间。

他引着顾南枝到了林府书房中。

暗卫从书房暗格中搜找出一些东西，整齐地摆在桌子上。

“主子，暗卫们寻到的便是这些，夜三还在后院找到一个库房，里面有不少吃食和武器。”

将离将书房的蜡烛点燃，顾南枝借着烛火查看桌子上的案卷。

与其说是案卷，不如说是行医手册，上面记录的都是病人每日身体变化。

顾南枝快速翻阅，她逐渐皱起眉头。

331年一月初三，药人服用丹方，身体强健，精神抖擞。

331年三月初八，药人身体强健于常人，精神亢奋。

331年五月初二十一，药人服用丹方，不畏惧疼痛，厌恶阳光，精力亢奋，通过暴力和房事缓解亢奋。

331年九月初一，药人服用丹方，失去理智，破坏力极强，每日只有进食欲望，会啃食其他药人，引得其他药人呈现出相同症状。

331年十二月初八，丹方升级，部分药人身体发生畸变，半人半兽，部分药人维持人形，神志清明。

332年一月初十，丹方升级，药人状态回归最佳状态，身体强健，精神亢奋，药人对丹药产生依赖。

丹药不稳，须少量服用，切记频繁服用，不良反应不明。

顾南枝禀退了其他人，屋中只剩下她和将离。

“这份案卷还有谁看过？”

将离拱手道：“暗卫只将案卷搜查出来，没有殿下的命令，没人敢打开查阅。”

顾南枝点头，这份案卷和尸人有直接的关系。

有人在炼丹，儋州的尸人极有可能就是试药失败的药人跑出来，药人撕咬百姓，让普通百姓身体也呈现出狂躁、只有进食欲望的症状。

这就是之前她认为的瘟疫！

原来这一切真的都是人为！

“还有其他的线索吗？”顾南枝冷静一下继续问道。

将离摇头，“禀殿下的话，其余一切都被烧成灰烬，没发现任何东西。”

林县令只是一个小喽啰，他背后的人藏得太深。

要想一下将身后的大人物揪出来是不现实的，当前还是想想怎么从赤城突围出去。

顾南枝将这些案卷都收入空间中，随后才对将离开口到：“先带我去林县令的仓库。”

“是，库房光线昏暗，殿下注意脚下。”

将离引着顾南枝到了林县令的私库中，打开库房门的那一瞬间，顾南枝就知道了为何赤城中人贫苦，而林府却修建的豪华。

林县令这是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将整个赤城的财富都聚集在了他的口袋中。

偌大的库房一眼望不到边际，除了粮食之外还有不少金银玉器，顾南枝毫不客气都收入空间中。

空间感受到玉器的存在，瞬间将玉的灵气都吸收走。

围绕在空间周围的黑雾又退散了一段距离，灵泉流出泉水的速度快了不少。

顾南枝感受到空间的变化满意地微微眯起了眼睛。

更令她感到惊喜的是林县令的库房中竟然有不少的武器！

铠甲、刀剑、弓箭、盾牌、长矛……

正补充了顾南枝空间中没有多少武器的遗憾。

她随手拿起了一件软甲扔给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