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赌输了?

那人本来都有些绝望,扫了一眼尸群的数量之后之后又燃起了对生的渴望。

“拼了!”

难民拿出不要命的架势向前面冲去,越靠近儋州边线的时候,尸人数量越少。

当难民的队伍冲到宿城前面的山上的时候,周围已经不见一个尸人的身影。

“奇了怪了,怎么宿城前面尸人这么少?”

“谁知道,不会所有尸人都关在宿城里了吧。”

“宿城是我们出儋州的必经之城,要是宿城里面都是尸人,那我们不是困死在儋州了吗?”

难民们有些慌乱。

“闭嘴,你们担心什么,那不是还有顾少爷呢吗?我看顾少爷厉害的就和天上下凡的神仙是的,什么都难不倒他,有他在你们害怕什么。”

王铁牛言之凿凿地话让队伍安静下来。

后面的人听不见前面在说什么,一个人捅了捅他前面西山村的男人。

“兄弟,前面说什么呢?”

西山村的都是热心肠,且耳朵不太好使,一个传一个,到队伍末尾的时候就成了顾少爷是天上下凡的神仙,专门过来渡他们这些可怜人。

顾南枝还不知道她的身份被传的越发离谱,她站在山顶向下望去,能看见宿城模糊的轮廓。

宿城是整个儋州最大的城镇,而且位于他们出儋州的必经之路上。

他们不知道宿城内的情况,不敢贸然上前。

这么远的距离,顾南枝只能看得清宿城的城墙,不知里面情况如何。

药潇脸上一脸得意,脸上是藏不住的喜色,身姿摇曳地走过来。

“主子,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穿过宿城,就到秦川了,赌约,您输定了。”

顾南枝也不恼怒,她合上舆图,脸上也带着灿烂的笑。

“没到最后,谁知道结果如何。”

“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殿下您不玩赖就行。”

药潇凑上前,一双眼睛都闪烁着名为兴奋的光。

“慎言。”

将离厉声。

药潇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反正他就要离开了,便大发慈悲不在意将离这个奴才出言不逊。

“查的怎么样?”

顾南枝开口问道。

宿城的城门紧闭,只有一队士兵在城楼上巡逻。

将离凑过去,在顾南枝的耳边耳语了一阵子。

药潇简直有些等不及了,他催促,“如此小心谨慎做什么,宿城在儋州和秦川的交界线上,定没有受到儋州尸人的困扰,速速拿了玉蝶上前禀明来意不就成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顾南枝硬是在这里耽误了好几个时辰。

药潇猜测到,顾南枝该不会是不想承认自己输了,刻意拖延时间吧。

他抱怨完了,将离那边也禀告完了,顾南枝微微点头。

“就按药潇说的办。”

她将玉蝶扔给药潇。

“既然这个想法是你提出来的,那便你去吧,我们就在后面等着你。”

药潇咬牙,心中暗骂了一句顾南枝还真是鸡贼,拿捏住他想要快单离开的心,竟然如此指示他。

“成。”

他只能一口应下,率先下山。

顾南枝正要转身吩咐其他人跟着她下到山脚下,一转身就看见难民们都跪在地上,向着她的方向跪拜,口中念念叨叨。

“神仙保佑。”

“神仙保佑。”

巡逻队传了好几遍要启程的消息,那些人才站起身,跟着顾南枝到了山脚下。

队伍几乎都被绿油油的树遮挡住了身形,只露出前面百十来个百姓。

药潇到了宿城下面开始叫门。

城上士兵探出头来,厉声询问,“来者是谁?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按照之前顾南枝教给他的说辞,药潇清了清喉咙。

“我们是来往的商队,后面的是我的少东家将南,路经贵城,希望官老爷行个方便。”

士兵没答话,扫了一眼后面乌泱泱的人群。

“什么商队能有上百伙计,从实招来!”

士兵语气恶略,一双眼睛不住地在人群上面扫过,想要看看他们有没有带着什么粮食或者值钱的物件。

药潇不知道士兵的心思,他笑容已经有些僵硬,抬起头,露出可怜兮兮的一张脸。

“少东家心善,见难民困苦,便行了个善事,将他们都带着。”

他没注意到士兵不耐烦的眼神在看见他那张脸的时候神色瞬间有些不对劲。

士兵打扮的千夫长眯起眼睛仔细看着药潇的那张脸,忽然压低声音。

“逍少爷?”

药潇猛地抬起头,他仔细辨认士兵的那张脸,能叫出他名字的,肯定是父亲的人手。

只可惜他大脑空空,回忆起来记忆中每一张脸几乎都是空白的。

“是父亲让你来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顾南枝和难民站在几百米开外,这么远的距离,听不见他和士兵之间的谈话。

千夫长眯起眼睛,音调拉长。

“自然是大人让小的过来接应您。”

那声音显得有几分阴狠。

他抬起手,药潇还以为他要打开城门,正要拿出少爷的派头走入城门,忽然划拉一声。

他仰起头,城墙上瞬间站起无数个和士兵打扮差不多的人,手中拿着弓箭,冰冷的箭头直直地对着药潇。

千夫长勾起嘴角,“大人特命我来送少爷如地狱!”

他高声,“放箭!”

咚。

回应他的是身旁人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血液蔓延开来,将地砖都染成了红色。

倒下去的不是药潇,也不是站在几百米开外的顾南枝和难民。

城墙的千夫长察觉到情况不对,猛地回头,就见一个士兵的尸体躺在城墙上。

“谁!”

他大喊了一声,其他士兵瞬间调转弓箭,对着忽然出现的将离。

将离冷漠地甩了甩匕首上的血,像是看着死人一样看着他们。

“放箭!放箭啊!”

千夫长大喊。

将离擦干净了手上的血迹,顾南枝不喜欢血腥的味道。

沾血的碎布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杀。”

忽然许多道人影从黑暗中窜出来,那些士兵一点准备都没有,不过照面的功夫,就被人割了喉咙。

方才问话的千夫长这才感到害怕,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他们就从捕猎者变成猎物。

狭窄的城墙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具尸体,千夫长膝盖有些发软,砰地一声跪在将离的面前。

“好汉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您饶了我一命!”

将离嗤笑了一声,冰冷的匕首拍打着千夫长的侧脸。

“我还什么都没问呢,你着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