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衣军徐州起义,青豫二州急求援。

夏历334年5月,时任徐州刺史被秘密杀害。在徐州各官员混乱之际,一批袖口带着白色布条的人冲进徐州监狱,而里面正关押着王吉。此刻,他满脸是血地躺在地上,双手手腕和双脚脚踝鲜血直流,他的双手、双脚的脚筋都已被挑断,甚至无法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每个追随者看到这个现状都泪流满面,许多人跪坐在王吉身旁哀悼。但他还有微弱的呼吸,一人双膝跪在地上,把耳朵轻轻地贴在王吉的耳旁,只听到他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却无法理解他的意思。这时,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神仙的舌头已经被割掉了!”这句话引起轩然大波,从牢房里一层一层地向外传,甚至传到了徐州城之外的平民百姓耳中。人群中的愤怒达到了极点,人们冲到官员的宅邸,无论他是何官职,无论他是不是官员的家眷,只要是袖口没有带着白布条,都沦为了这场漩涡的牺牲品。

当天下午稍晚的时候,徐州城墙上,林朝先带着重伤的王吉。身旁有下属周大、董远抬着,林羽手持长枪矗立在林朝先身旁,身后还有一人名叫韩勇。白衣军中盛传他是由百姓推举出来的领袖,实则只是林朝先的家奴,普通人没有资格知道,但许多与林家有过接触的人都清楚这一点。此人就是之前的徐州枪王,被林羽击败后,自愿跟在林羽身旁。韩勇此人,对于强者,有一份莫名的执念,对于弱者的生命,他肆意蹂躏,对于强者,他卑躬屈膝,同时,他又不停地挑战。此刻,他站在这里,已经说明了在白衣军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在这场硝烟之中,韩勇成为了白衣军明面上的领袖。

白衣军从最开始的一两万人,不停地有人员加入进来,其中有人信仰着王吉,有人拿着林朝先所给予的优厚利益,还有人害怕受到白衣军的摧残。不停地有百姓戴上白灰色的布条,加入到了对抗徐州的军队之中。他们冲入官府的粮仓,冲入徐州的富商家里,冲到地主家里,抢夺粮食和金银财宝,然后堆到了徐州城墙之下。许多人看着这么多可能是一辈子,也可能是几辈子都换不来的财富,但是没有人敢直接拿取。

站在徐州城墙的林朝先,望着城墙下的百姓,回过头来示意周大、董远二人,将受伤的王吉抬到百姓能看到的地方。他大声地怒斥着官员的残忍,王吉的受伤程度,声泪俱下地描述着他的惨状,配合着王吉嘴里喷出的鲜血,和那说不出话的样子,有人怒斥着,更多的人也跟着怒斥着。林朝先又指了指下方的金银财宝,告诉众人:“这些都是在百姓身上刮下来的血肉啊,是多少人从农田里面一粒一粒积攒下来的?是你们中哪些人的祖辈,哪些人的父母留下的鲜血培育的?”

看着人群中越来越多的人掩面哭泣,林朝先大声地喊道:“我受王吉神仙的引导,今日凌晨已面见玉皇大帝。玉皇大帝告诉我,夏王朝对百姓横征暴敛,各种赋税让百姓流离失所,瘟疫是上天降下来的第一次惩罚,然而朝廷却不管不顾。玉皇大帝只好派遣王吉神仙下凡拯救众生脱离苦难,然而,朝廷不知悔改,今日,王吉先生之惨状一如明日我们之惨状,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上苍现已指引我们,夏王朝已经失去了天子的庇护,今日我欲替天行道,还天下一个公道,还王吉神仙一个公道,还百姓一个公道。愿意听我号令者,请于左腕处系一块白布,每杀害大夏士兵一人,皆于白布处涂抹,根据功劳大小,分配底下财产。大夏敛财于民,今日我林某人还施于民!”

夏历334年五月初二,代号为白衣军的农民起义正式爆发。不停地有人把林朝先所说的话传递给各方百姓,其实有人不认识王吉,但所许的厚利太高,越来越多的人为了利益而加入。当年十月,林朝先已完全占据了徐州全境。并且由周大董远率领的一部分白衣军前往青州,林羽韩勇带着另一部分人前往豫州。虽然青州与豫州的军队顽强抵抗着,但每经过一战,有士兵亲眼看着,白衣军把敌人杀害之后,都会割掉其耳朵,在袖口处涂抹一处血迹,愈多的士兵感到胆寒,而害怕跟白衣军的斗争,战争也以一边倒的形式倾向于白衣军。

随着加入的人越来越多,林朝先大胆放言。无论是何种身份,只要身系白衣去战斗,利用敌人耳朵涂抹血迹者都能得到赏赐。因旱灾与疾病流离失所的人,还有本就不如意的人,不停地有人加入到白衣军。战争总有伤亡,但是白衣军的数量却仍在增长。

青州刺史,因为早先的独断行为,被白衣军大力地攻击着。派出去的大将潘章、周合顺都被林羽在一回合之内斩首,青州刺史本人害怕受到报复,在军队还在正面交锋的时候,安排马车,带上家眷从北门出逃,在城外被百姓发现报告给白衣军,削其首级悬挂于青州北门之上。起义不到三月,徐州全部沦陷,青州大部分已归于白衣军,刺史身亡全家遇难,青州官员无一幸免。

朝堂之上,关松与夏高羚的争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听闻青州此时也已经沦陷的消息,带兵多年的大将军关松知道后续的事态不能愈发严重,自己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关松亲自带着自己手下的三员将领,前往已快沦陷的青州,而豫州只是由太尉夏高羚拨款派发军队支援。

经过多年时间,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导致朝廷已是千疮百孔,一时间竟很难提拔出来能够私自领兵作战、独当一面的人物。官员也是为了各自的利益提拔与自己亲近的人,朝堂之上皆是贵族,其余之人也不过是依附其中。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大将军关松也同意了夏高羚的意见,民间可以组织私人武装,但必须上报朝廷备案,同时,各项开支,也必须由自己负责。这次事件,也为后续的藩镇割据、世道大乱的情况拉开大幕。

大将军关松亲自带手下刘德以及5万士兵从正面前往林羽所在地,大将龙城与大将周有志分别带一万人马从两侧夹击。双方汇聚于安陆城附近。龙城与周有志分别切断来自徐州和青州的支援。此时夏军大营内,刘德坐于右侧缓缓说道:“禀告大将军,昨日我在两军阵前观战,林羽此人枪法迅猛无比,传闻,有人看到他在面对体重200斤的成年男子时,仅仅一个照面便能够用一只手轻松地举过头顶。此人正面交锋有万夫不当之勇,只要能在战场上击败他必定能够挫败白衣军的锐气,则此战我方可胜。”随后又补充道:“然则,正面交战中,难得有人能够将他击败,此时不妨安排一员上将将他引入城郊外树丛中,再安排一队身手伶俐的人埋伏其中,则林羽可擒。其余之人乃是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只需留守一名将军即可收拾残余,其余部队集结之后即可夺回徐州城。”

“哼”大将军关松冷哼一声,面朝着刘德所在的方向说到:“老夫从军几十年,也曾未逢敌手。正面交锋,生死难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大将军,您是国家支柱不可因一时逞匹夫之勇而以身犯险,这可是两军交战的大忌讳,您若有失,则我军必乱,对手必定趁乱追击。请大将军三思。”刘德站起身来禀告到。

大将军右手猛地挥向桌面,茶杯应声倒地,桌子的一角已被锤烂。“刘德”关松手指着刘德说到:“你莫不是以为我害怕他?还是说你以为我不是他的对手?你要知道我带你过来,不是因为你有多强,只是你擅长那么一点谋略之术,你觉得你只观一阵,就能看出孰强孰弱。还是说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大将军,我也是为江山社稷着想,希望大将军坐镇全军指挥全局,”刘德连忙辩解的说道。

“不用再说了,只需看我明天再去会会,老夫一生也未逢敌手,还能害怕一个黄口小儿吗?”大将军关松摆摆手说到。

大将军的行为,刘德深感焦虑,如果是十年之前的大将军,或许有与之一战的可能,多年来因为在朝堂之上的纷争,大将军已经很少带兵出征,更不谈亲自上阵对敌,现在对方又来势汹汹,明日一战,绝不可冒险。

随后,刘德吩咐随从人员,取来信件,亲笔书写两封信件,分别传于,将军龙城,以及将军周有志。明日之战,是决定这场战争的关键,甚至是整场战争的关键,绝不能因个人的鲁莽行为而让结果产生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