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离开

“谢谢。”

秀树右手微微一抖,手中紧握的太刀,划出一道银白弧光,刀刃向下,刀背抵紧小臂,刀刃向后,抬手将刀把送到宇智波火勺身前。

“没什么。”

目光落在秀树漠然,血迹斑斑的脸庞上,他的衣服早已不是来时的颜色,而是被浓稠的鲜血染得深红。

见秀树表情冷漠将情感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模样,宇智波火勺眼底闪过一丝歉意,接过太刀随手插回身后刀鞘。

“狱,今天你见到的事情列为宇智波最高机密,我不希望听到我们四人之外的任何人讲起这件事情。”

见秀树能与人正常交流,宇智波刹那暗松一口气的同时,表情严肃,低沉的声音中夹杂冰冷的杀意。

“是,刹那大人!”

对上宇智波刹那充满警告威胁,一旦他反驳就会面临死亡的表情,宇智波狱仿佛回到了曾经被宇智波刹那支配的恐怖时光。

血腥,残忍,绝望,不断在十八层地狱中轮转的感受间隔数年重新将他笼罩。

宇智波狱顿时浑身一紧,站直身体,神色恭敬,严肃的声音中夹杂一丝对宇智波刹那的恐惧道。

为了小命着想,他发誓任何人都不能从他口中获得今天他看到的一切。

“走吧。”

宇智波刹那深深的看了一眼宇智波狱,拄着手中拐杖向监狱外走去。

秀树和宇智波火勺沉默的跟随在身后,三人的身影在宇智波狱恭敬的目光中消失在通道深处。

呼~终于走了!

感知到宇智波刹那三人走出他的感知范围,抹去脑门上泛起的冷汗,宇智波狱松了一口气。

我们宇智波将要崛起。

宇智波狱想到秀树瞳孔中浮现的二勾玉写轮眼和他约莫六七岁的年龄,脸上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第三忍界大战结束,木叶不等修养声息,又遭受九尾之乱荼毒,村子守备力量急剧下滑。

宇智波在九尾之乱中实力得到保存,可以说在木叶牢牢占据木叶第一家族称号。

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中,不少族人觉醒了觉醒写轮眼,族中实力相比第二次忍界大战签订和平时期十几年不降反升。

加上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中宇智波一族,闯出属于自己名号的瞬身止水和一个月前响誉木叶六岁觉醒写轮眼的宇智波鼬。

无不在说明宇智波正在走向崛起道路,有望重现宇智波斑时期的辉煌。

现如今刹那长老不知道从何处寻来约莫六七岁的就拥有二勾玉写轮眼的族人,明暗交替,更是表明宇智波正在走向中兴的事实。

十五年,甚至十年后,宇智波很可能实现曾经族长宇智波斑的愿望,当上木叶第五代,或者第六代火影。

“今天就到此为止,回去好好休息。”

正当宇智波狱兴奋展望宇智波未来的时候,宇智波刹那停下脚步对身后一路上沉默不语的秀树说道。

“是,老师。”秀树表情木然,声音平淡道。

“火勺,你送送他。”

交代完毕,宇智波刹那深深看一眼恢复沉默的秀树,转身向家中走去。

精神上的刺激,需要他自己愈合,受到他人安抚的愈合心灵,总有一天会被他人再次撕裂。

倒不如,从一开始就让秀树铸就钢铁冰冷,可以抵挡一切的心。

宇智波火勺点头称是,带着秀树向他家中走去。

说是让宇智波火勺送秀树,实则是让宇智波火勺带秀树避开族中族人们的感知和查看发现其中异常。

很快,在宇智波火勺的警戒提醒下,秀树和宇智波火勺两人顺利躲避开族中巡逻人员的巡逻路线,落到秀树空旷的庭院中。

温柔的风拂过院子中大树,叶子沙沙作响,围绕在院墙边上花朵上的蝴蝶,纷纷起舞。

“呼~终于到了。”

宇智波火勺望着周围静谧和谐的院落,轻呼一口气,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

“我走了,你在家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休息。”

视线落在默默注视围绕花朵飞舞的秀树身上,宇智波火勺开口嘱咐交代道。

“嗯。”秀树收回目光,对上宇智波火勺关心的眼神,轻轻点头。

“难受的话,哭出来是一种很好的方法。”

走了两步,忍不住心中担忧的宇智波火勺转身再次叮嘱,见秀树没有反应,瞬身消失在庭院中。

有时候,一个人难受需要的不是别人的劝慰,而是一个安静不受打扰的空间。

察觉到宇智波火勺离开,秀树抬头看向他消失的方向,双目空洞无神,呆立在庭院中。

凝固的思绪,定格的身体,头顶的太阳从东向西落去,庭院大树上的鸟飞了又去,去了又来,墙角的蝴蝶飞起落下,落下飞起。

“爸爸,妈妈,我回来啦!”

围墙外,巷子中由远及近传来芽衣欢呼奔向家中的声音。

“木嘛,芽衣今天学习的怎么样啊~”

闻声走出房间的宇智波玲子蹲下身子,张开怀抱接下扑进怀中的女儿,亲昵的亲了一口她的小脸,笑着问道。

“嗯,我学了,查克拉提炼方法,手里剑投掷....”

“我女儿真厉害....”

....

喧闹温馨的对话,敲开秀树沉寂的心灵,脑海浮现出自己浑身血污,狼狈的模样,一股念头突然在心中冒了出来:

不能让爸妈担心我。

伫立在原地的秀树,迈动僵硬的身体,缓缓向洗漱间走去。

推开浴室门,径直走向淋浴,打开淋浴开关,水流立刻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冰冷的水流猛烈地撞击在头顶,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清澈的水流沾染血色,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形成一道道细小的血色水痕。

水流顺着他的身体流下,浸湿血色衣衫,渲染越发饱满的红,穿过裤腿钻进脚下下水道。

感受水流冰冷的温度,秀树双眼紧闭,脸上的表情略显痛苦,心中却感受到了一丝自我惩罚的宽慰。

冰冷的水将身上的血痂冲刷而下重新化作血水,铁锈味蔓延整个浴室,萦绕在秀树的鼻尖。

帮助他回想起,不愿回想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