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潘？”
“！！！卧艹！”
这冷不丁的一声，让一脚踏进鬼门关的男人，直接原地一蹦跶，冷汗更是唰的一下都飙了下来，整人惶恐又惊惧的扭头四下张望。
“什么东西？！”
眼瞅着把人给吓活了，姜潋默了一默，后退一步，放缓嗓音：
“你说的那个潘，是哪个潘？”
“你——”
听着这有些耳熟的嗓音，直哆嗦的男人有些迟疑。
“刚刚那个小妮子？”
……小妮子姜潋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所以，到底是哪个潘？”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让男人目光一闪，咧起了嘴。
“你找人救我，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
瞟了眼跟她讨价还价的男人，姜潋闲适转身，驻着小拐棍儿悠悠开口：
“没兴趣知道了，自生自灭吧。”
“！！诶诶别别别！”
一听话风不对，男人赶紧开口：
“那什么，是三点水，貌比潘安的那个潘。”
这话，让姜潋脚步一顿，侧眸盯着面前的男人，眯了眯眼。
“你嘴里的那货跟汴京潘氏什么关系？”
汴京潘氏？
能被这么称呼的，应该是——
男人眉心微拧。
“——潘邵群吗？那是潘伽驰的三爷爷。”
好家伙，一下子就找到了毁了外婆一生的罪魁祸首呢。
倏然挂起微笑的姜潋又拐了回来，冲着男人温声开口：
“我可以救你，但你要听话？明白吗？”
话落，也不给男人反应，就冲着小虎蛟扬扬下巴。
“带走。”
【好嘞！】
身体膨胀数倍，一尾巴卷住男人，冲着姜潋晃了晃，完全没意识到自个儿把人给甩晕过去的小虎蛟，兴致勃勃问：
【你要不要坐？跑起来很快的！】
唔——
瞅了瞅天色的姜潋，琢磨了下回去的脚程，以及外婆大约醒来的时间，最终点了点头。
“别跑太快，我见不得风。”
【没问题！】
小虎蛟点头，把身子贴到地面上，让姜潋上来后，才冲着青年扬扬大脑袋。
【你也上来，给她挡个风。】
……男鬼默了一默，点头上去，立在姜潋身侧，微抬起双手泛起了莹莹的淡金色光芒，将她给笼罩其中。
“咦？”
她颇有些讶异的看向青年。
“你会结界？”
“啊，就会这个。”
青年笑了一下。
“很久之前，见那些人用过，我学了很久，才学会这么一下，勉强还有点用处。”
唔。
姜潋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不记得了。”
青年摇头，眸光澄澈清远。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个私塾先生，有意识的时候就在黑水河里，那个时候小，呃，它早就在了——”
他点点下面的小虎蛟。
“它想吃我，没吃成，我也离不开，就一直这样到现在。”
这样啊——
姜潋点了点下巴，也没再多问。
小虎蛟的速度确实快，几分钟的时间就闪到姜潋指定的地方。
天还没亮，外婆也没醒，姜潋示意小虎蛟把人扔院里就成。
小虎蛟很听话的将人抛下，自个也变小的在四周溜达，男鬼也好奇的跟在后面闲逛，毕竟，眼下这一切对于这两只来说太过新鲜。
至于姜潋，回到屋里找出纸笔，去厨房的小桌子上写写画画好一会儿，才冲着外面喊了声。
“过来。”
【诶！】
虽然在外面逛的很高兴，但一听到她喊，小虎蛟直接蹦了进来，好奇的问。
【做什么啊？】
“看的懂吗？”
姜潋冲它点了点桌上的东西，小虎蛟凑上去看了好一会儿，茫然的抬头。
【看不懂。】
……身为一个‘远古兽’竟然看不懂最简单的锁魂阵？当真不是一般的废物。
对上姜潋那面无表情的眼睛，小虎蛟瑟缩了下，委屈巴巴。
【真看不懂，我打小就在那条河里，一直没出来过，更没人教，一切全靠本能撑着，我也没办法嘛——】
“啧。”
姜潋嫌弃的将它推开，冲着外面走进来的男鬼扬扬下巴。
“你呢，能看懂吗？”
“这个——”
青年凑上前看了一小会儿。
“不太懂，但是这好像个阵法——”
“嗯。”
姜潋点头。
“能画吗？”
“可以是可以——”
青年有些迟疑。
“我碰不到东西，没法画。”
这就简单了。
姜潋伸手，一把薅过小虎蛟。
“将尾巴变成一根树叉子，他怎么画，你就怎么走，明白？”
小虎蛟：……不太想，但——
男鬼：……不太敢，但——
【好的。】
“好的。”
两只异口同声。
于是，青年握住他主子的尾巴，开始在院中的空地上将纸上的阵法一点点整齐流畅的画了出来。
慢条斯理喝着茶的姜潋，看着青年几乎看一遍就记住，甚至还能一笔画成的状态，沉吟了下。
脑子不错。
悟性似是也凑合。
勉强算是能修炼的。
既然这样——
待阵法的最后一笔与最开始那一笔遥呼相应之时，整个阵法浮动出细碎的金银色光芒，把小虎蛟跟男鬼都给看愣了，似是完全没想到，它们俩就是这么一画，竟然也能成？多少是有些神奇感的。
【这，这个，它是干什么用的？】
好奇到想要上去摸一摸的小虎蛟，最终还是没敢，而是凑到姜潋身侧询问，姜潋没回它，指了指地上那个早就没了气儿，魂儿都快要溢出一半的男人。
“把他扔阵法中间。”
【哦。】
小虎蛟点点头，用尾巴勾起男人，就朝阵法中间甩去。
只是很神奇的，男人并没有砸到地面上，而是飘浮在阵法中，把青年也给看的一脸稀奇。
“你是要救他吗？”
“算是。”
姜潋点头。
“小虎蛟，把你域中的鬼气抽出一些扔阵法中。”
【？？？】
小虎蛟懵了一懵，下意识反问。
【你是在叫我吗？】
“不然呢？”
姜潋瞟它一眼。
“怎么，你不叫虎蛟？”
【呃——】
小虎蛟很是茫然。
【我不知道啊，我一直不知道我算是个啥，哪里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好家伙，这个‘远古的小废物’是一点儿传承都没接收到？
有些无语的姜潋扯扯嘴。
“你是异兽，名为虎蛟，远古龙支。”
【龙？！】
“龙？！”
两只震惊。
“它是龙？”
【我是龙？】
跟鹦鹉学舌似的，两只震惊到无以复加，让姜潋瞥它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