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家族仆人名字的用意

梅小凡正要安排两人将杨大婶的驴送回，却见那驴已经拉着简易的板子往回飞驰了。

这驴，的确不一般。

梅小凡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原因，赶路才是当务之急。既然驴认得路，她也乐得轻松。“启程！”在赶路的过程中，梅小凡想要更多地了解她刚刚收的两队追随者。

他先让郑浩上了魔法飞舟。“小姐，找我有事？”梅小凡三人露出了一些惊讶的表情。“你……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只见那个原本满脸江湖气息的扛刀大汉，变成了一个温文尔雅的清净公子。

“回小姐，我被两位夫人下了追杀令，画像遍布了整个兰森镇，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寻找我。如果不是精通变化之术，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原来如此。”梅小凡认为郑浩的这门技艺确实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找你上来没有别的事，就是想和你聊一聊。”

“小姐请讲。”

“郑师傅，你要不先和我们介绍一下自己？”

“好的。我父亲和祖父都是看家护院之人。

到我这一代，我修炼的是基础刀法，掌握了一些拳法、剑法。”

“稍等一下，为什么你和瑞五华名字里都带五？”

“哦，少爷可能不知道，这在魔法家族中是常见的规矩。家中的仆人命名，按照等级从低到高，字辈排列从一到七。我刚到瑞家时，只是一个比普通仆人高一级的护院，当时叫瑞二德。后来才慢慢升为瑞五德。而七字，则只有瑞家的大管家才能获得。”

“原来如此。听起来你都已经混到五了，为什么还离开瑞家了呢？”

郑浩一脸无奈的表情。“我当时欠下了一大笔赌债。一时冲动，偷了两位夫人的几件饰品。没想到那些饰品中居然有两位夫人的传家宝，她们发现后觉得丢了面子，所以全县都在通缉我。”

“你现在还赌吗？”

郑浩一脸黯然。“因为赌，俺的亲娘亲爹，大哥妹妹，妻子和两个孩子都被杀害。俺全家都因俺的赌瘾而丧命，俺哪还有脸继续赌博啊。”

梅小凡听后，也不知该斥责还是该同情，最后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下车。随后又叫瑞四高上来。

瑞四高身手矫健，一跃而上，跳入了魔法飞舟。

见到梅小凡后，立即俯身行礼。“小姐，您找我？”

梅小凡点头道：“嗯，想和你随便聊聊。”

瑞四高谦卑地说：“小姐您太谦虚了。您随便一聊，对我这样的小人物来说都是宝贵的教诲。

您要是愿意多说两句，我这一生的福泽都将得以延续，甚至我的子嗣也能受益……”

梅小凡连忙打断他的话：“好了好了，你先说说自己的情况吧。”

瑞四高答道：“是。我从小就是个孤儿，被瑞家的一位管家好心收留，在瑞家当了个仆役，被赐名瑞一高，有老管家照顾，基本不受欺负。对了，小姐您可能不知道，这是大多数修仙家族的规矩。家中的仆人命名，按照等级从低到高，字辈排列从一到七……”

梅小凡插话道：“我知道，你继续。”瑞四高惊讶地说：“哦，小姐果然见多识广！小的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小姐就是……”

“别拍马屁，接着说你的事情。”

瑞四高连忙点头：“好嘞好嘞。没过多久，照顾我的老管家因病去世。从那开始，我就天天被人欺负，连饭都吃不到。等到快饿死的时候，有个领班给了我一碗饭。吃完饭后，他让我去做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并说完成好了就能衣食无忧。我当时命都保不住了，自然就答应了。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杀的是老爷的儿子，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我也没办法，都是为了活下去。他母亲是个普通农户的女儿，没有靠山。就算我不杀他，他也会被别人杀掉。从那之后，我就专门做些脏活了。做了几次脏活，因为比较利索，我被瑞五华看中，开始帮他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梅小凡点了点头，和他预想的出入不大。瑞四高要是不说自己是做脏活的，那才真的可疑。“刘氏应该不只派了你们来截杀瑞家血脉吧？”

“是的。通往兰森镇共有三条路，三条路上都有刘氏的人埋伏着。刘氏觉得从幽兰镇到兰森镇这条路变数最大，所以派了大管家瑞五华亲自坐镇。”

“为什么这条路变数最大？”

瑞四高回答：“小人只是三字辈的，知晓不了那么多。也听瑞五华提过一嘴，说这条路上可能会有好几个瑞家血脉。但小人守了两天，小姐是小人见到的唯一一个瑞家人。”

梅小凡双手抱在胸前，感觉这个情况有些棘手。难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泄露了？这不应该，按照老李头的话，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他都已经死了。刘氏是如何得知的？还是说，真的有和自己一样，成功逃脱的瑞家血脉，当年逃到了幽兰镇？

无论如何，这也不是她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刘氏的安排与她无关。她将采取见招拆招的策略。既然已经上路，不论如何都要前往瑞家。梅小凡想了想，又问道：“对了，你了解郑浩吗？”

“小人只知道他在瑞家是个颇有权势的剑术教头，毕竟五字辈的剑术教头只有他一人，与总教头瑞五伦的地位相当。”

“你知道他为何被大夫人二夫人通缉吗？”

瑞四高沉思片刻，不好意思地说：“这件事小人确实不清楚，通缉令上也只是说他冒犯了瑞家，罪大恶极。不过小人倒是有些猜测，只是怕是些无足轻重的废话，污了小姐的耳朵。”

梅小凡没好气地说：“不该说的乱说，该说的却不说。”瑞四高回答：“既然小姐开口了，那小人就斗胆了。瑞五德，也就是郑浩，是在原三夫人谷秀死后才逃离瑞家的。当时大夫人二夫人已经势同水火，大小事务都互相牵制。基本上大夫人同意的事，二夫人一定要反对。二夫人要用的人，大夫人一定会阻挠。”

梅小凡道：“但是惟有通缉郑浩这件事，两位夫人达成了共识。”瑞四高说：“小姐说得对！小人思来想去，也不知道郑浩有什么地方触怒了两位夫人，能让她们放下争执，共同对付他。如果只得罪了一位夫人，他都可以投靠另一位夫人来保全性命。他却不知死活地同时得罪了两位。”

瑞四高接着说：“哦，这么说来，你认为他得罪两位夫人不是意外？”

梅小凡说：“绝对不可能。你可能不知道五字辈意味着什么，那得是上面有人欣赏，自身能力过硬，还要有八面玲珑的心思才行。”

然后瑞四高笑了笑：“您就拿小人举例吧，小人干脏活在瑞府都算是一号人物，却因为在二夫人面前多说了一句话，只能混到四字辈。郑浩能成为五字辈，别说意外得罪两位夫人，就连得罪一位夫人都不可能。”

瑞四高的话让梅小凡得到了不少启发。“你的意思是，如果郑浩是因为得罪了夫人而被通缉……”

瑞四高回答：“那绝对不可能是意外。而且他还为此搭上了几乎全家的性命，听说只有他和他外甥逃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肯定是为了什么目的或者好处，即便冒着灭门的风险，也要得罪两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