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尘埃落定,权利更迭

大秦黑冰台,最为神秘的机构,独归王室统领。

黑冰台首领,从未以真面目示人。

据说见过其面目的皆成刀下亡魂了。

「东厂还是锦衣卫?要不要搞得这么刺激!」

秦慕白内心疯狂示警。

那股如被洪荒巨兽盯住的感觉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所幸,这股窒息感来的快,消散的也快。

赢稷定定瞧了二人一眼后又自顾自诉说起来。

这大抵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一切因果,谁能说的清楚。

寡人亲政是从十三年伊始,那时执政之初,以宣太后为首。

寡人无奈,倚靠魏冉为首的芈氏集团,密谋处死了宣太后。

然后再借机杀了几个与寡人不和的兄弟。”

说到此处,赢稷那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自内而外散发出来。

不亲身经历,谁能懂手足相残的惨剧有多痛苦。

想着那些孩时要好的亲兄弟因王位刀兵相向就黯然神伤。

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不识时务,他的及格胞弟就不错。

胞弟高陵君公子市领军伐楚,斩首三万,取楚襄城。

不过他是赢稷,很快又再次坚定了起来。

想到魏冉,眼中又透露出一抹寒芒。

秦慕白看得分明,很难想象一国之主的赢稷在短短几分钟内出现诸多表情。

“成就了魏冉,却变成尾大不掉。

寡人能给予,同样能收回来!

既然魏冉已然成为大秦崛起的阻碍,就必须拔除掉。

秦国只知道宣太后和穰侯,是寡人所不能容忍的。”

“所以,才有了范雎起势。”白起的语气分明看不太起范雎。

虽然范雎才妙绝伦、学富五车且胆识过人,经常替秦王出使东方各国。

但缺点也十分明显,心胸狭小、睚眦必报,为白起所不喜。

大抵老秦人都是如此,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行事标准也如《孟子·滕文公下》中所述。

居天下之广居

立天下之正位

行天下之大道

得志与民由之

不得志独行其道。

似范雎所作所为,在老秦人眼里怎么都不待见。

“魏冉为相也不是毫无作用,寡人的武安君不就是魏冉推荐过来的。”

白起连连摆手称不敢担。

老板可以夸你,但认真你就输了。

画饼这一套,并不是现代独有。

“不必自谦,这是应得的殊荣。

自寡人立你为左庶长,你便展露了惊人的军事才华。

不负众望,为寡人扫平一切敌。

寡人可以说,在这个时代,论打歼灭战,无人出其右。

范雎与你不对付,一来是因为性格,二来也是寡人御下之道。

秦慕白看得出来,赢稷是绝对信任白起的。

否则这种话是万万不可能和当事人这般说的。

赢稷看着月朗星稀的苍穹道:“寡人能有今天局面,全赖武安君之功也!

为秦战胜攻取者七十馀城。

南定鄢、郢、汉中,北败赵括之军。

虽未能尽全功,亦瑕不掩瑜。

周、召、吕望之功不益于此矣。

若寡人福源绵长,则武安君必为三公也!

秦慕白在一旁静静听着,并未出言打扰。

「古代人画饼技术也堪称一流啊。」

「如果不死,师父必成三公,妙啊,接下来怕就是转折了。」

果不其然,赢稷话锋一转:“诸侯怨秦已久。

长平战场错过了最佳歼敌时期,确实可惜啊。

六国联盟,如今邯郸实非易攻。

诸侯若援救,发兵一日即到。

既赵国割地得以和,寡人自当据旧以鉴新。

其赦天下与民更始,罢兵休卒充盈国力。

如此才能给后世之君积蓄国力。”

说完面带笑意问向秦慕白:“我武安君少府,寡人或有疑问,烦请解惑。”

秦慕白吓的如兔子一般麻溜窜起,他可没白起这咖位。

“王上请讲,小子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

赢稷盯着秦慕白看得许久,一字一顿说道。

“如果寡人有一天不幸殡天,届时白起若在,如何保全寡人子嗣顺利掌权!”

在这大冷天,秦慕白全身起了白毛冷汗。

内心十分清楚,赢稷这个问题算是最后通牒了。

若一个回答不好,那他师父可能就非死不可了。

心跳从未有过的剧烈波动袭来,在这空旷寂静的宫殿门口格外突显。

师父的生死,全看他接下来的表现了。

秦慕白伏地,这二月天寒地冻,却丝毫不敢擅动。

“小子愚见,若语出不当,望王上赦免死罪。”

“但说无妨,武安君之罪有几?”

秦慕白心中腻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想是一回事,说是另外一回事。

“王上故去,大秦就犹如人出行,马病车轴折,行驶于丛山峻岭中。

若无有经验的马夫指路,恐走不出这茫茫大山也!

师父违命乃死罪,小子以为可自屏于王宫,唯君死生全系王上一念之间。

又想到曹植的七步诗十分应景,也顾不得继续当文抄公了。

煮豆然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赢稷没想到秦慕白如此光棍,又将皮球给踢了回来。

而且这句诗,当真是戳入心窝。

原本暗藏的杀念消散,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意下是白起入黑冰台,你可知黑冰台意味着什么?

人生就像前行,日有曝晒、夜有寒冻。

有一条路靠自己走,叫做梦想。

另一条路靠他人走,叫做现实。

当有阳光照耀的地方便会有影子,而黑冰台便是大秦的影子。

烈日当空,万物显形,而影子却永远是影子。

黑夜降临,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黑暗。

入了黑冰台,便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

如此,你可知?”

秦慕白哑口无言,这事如何能做主。

目光灼灼看向白起。

该做的已经做了,至于如何抉择,却不是他这个做徒儿的能做主的了。

白起是典型的军人思维。

政治上的事他是真的没搞明白,也不想搞明白。

但是秦王的心思他是懂的。

事到如今,想要称病急流勇退已然不可能。

他的功绩在大秦历史上前无古人后也不太可能有来者。

当威名已经震慑到了王权,这是任何君王所不能容忍的。

他也知道,赢稷在极力克制。

但是他是白起,一生只打巅峰赛的白起。

良久以后,白起朝着秦王一拜:“谢王上不杀之恩,白起愿入黑冰台!”

自此,大秦上将军、人屠白起正式“下线”。

大秦新任武安君秦慕白正式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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