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倒霉的家伙（上）

一月十九日，天外飞来高塔扎根于华国A市锡山区，最初几月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影响，但三年后，却因莫名因素致使大部分人类逐渐获得了异能。

最普遍的是元素类，越往后推移，却是逐渐趋向于“个性化”。

人类至此进入了异能化发展时代，各国逐渐成立了异能政府以及人民政府两个政府组成的联合政府共同管理拥有异能以及没有异能的人类。

——摘抄自《联邦政府法案》

……

三年后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大家都笑的“很开心”，所以我醒了。

我很想这样说，但事实让我的良心痛的一颤一颤的。

“呜呜呜，我家的小渺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呢，你还这么年轻啊——”旁边这位哭的我好像已经飞向天堂了的，是我的妈，虽然不是亲的，但起码是实实在在养了我十六年的张女士，张芳桂。

说句实话，如果我不是早就知道了这老家伙是什么德行，以及我没有那么早熟而敏感的话，约莫她现在对护士姐姐说的话我可能也会信以为真。

可惜，我不是。

陈渺现在还是一号病床上闭着眼躺了三年的“植物人”，毫无苏醒的迹象。

“张女士，您别伤心，我们和医生们一定会尽全力救治陈小姐的。”护士甲

“谢谢你们呐，但是……我和他爸爸商量了之后已经决定给我们家小渺回家休息治疗了。小渺这孩子啊，从小就恋家，怕生，我们夫妻俩商量之后，就觉着回家休息可能更有利于她的康复。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把剩下的医药费……退回啊？”张芳桂一脸紧张，询问时望向护士甲和乙的目光里莫名夹带了几分期待。

护士甲不明所以，以为自己面前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中年女士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便为张芳桂指引了缴费窗口告知如何退费。

只有年长一点的护士乙手里端着药盘，望着一老一少离去的两个身影无奈的叹气摇头，对着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的陈渺自喃自语，“你啊，遇到了一个不太尽职的母亲……”

意识逐渐昏沉下去的陈渺闻言倒也是流出了宽面泪，忍不住想要一边哭一边点头，但可惜她现在就是个不能动的植物人，就连唯一能听见外面声音的意识也逐渐昏沉了。

希望，即将迎接她的命运不要太悲惨吧。

陈渺在心里默默祝福自己。

“轰隆”一声，本来还晴朗的天空一下子暗淡下来，落雷响彻天际，却不见一滴雨水。

……

一周后，陈家别墅

宽敞的客厅旁边是邻居厨房，而厨房面前则摆了张足可容纳七八个人的方桌，桌子是牛乳白色的玻璃桌，没有花纹。

陈昭正和妈妈坐在一起吃着早餐。

“妈妈，妹妹呢？我听护士说你把妹妹带回家休养来了，那我去她房间的时候怎么没见她人呢？”陈昭半眯着眼就这样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母亲，虽然话里疑惑，但事实如何，聪明如她大抵也早有了几分猜测。

张母和蔼的面孔有那么一瞬间是炸裂了的，但她这个人活了几十年，没啥本事，就是会装，更会颠倒黑白。

“诶哟，阿昭啊，这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陈渺这小丫头……”张母话音未落，陈昭略带怒意的声音就已经接踵而至，“所以，你又对人家做了什么！她现在就只是一个植物人，这还不够吗，您还想她怎样？”

陈昭和陈渺没见过几面，也没怎么聊过，算不上亲近。但是，自从从家里其他人的“八卦”里知晓了母亲的所作所为之后，纵是她也忍不住了。

“您到底还要她怎么样……”陈昭就这样定定的注视自家母亲混浊的眼睛，出乎她的意料，甚至于有些吓到她了。

一个由丝线组成的球体上画着一张小丑嘴，嘴角的弧度高的吓人。

它就这么笑嘻嘻的伸着身体里的线条将它从左右两边两个方向伸进张母的脑子里，就好像傀儡一般，上一秒眼睛黑很有神的老妇人，下一秒眼里无光，充满了暴虐与嫉妒。

“对！我就是看不惯那小妮子，我就是巴不得她死，怎么样！”张母拍案而起，也不顾及家里还有佣人在，“就她那傻子，做什么都不会，就只会蹭吃蹭喝，白花我们家里的钱。”

说着，她又笑了笑，眼底冷冷的，“反正她活着也痛苦。所以，妈妈就先让她去找她妈妈去了。”

“她会感谢我的，为她减少了活着的痛苦。当然，”张母走到身体有些颤抖的陈昭身边，一只手抚上了她白净的脸庞，“我们家昭昭这么乖，应该不会让妈妈难过的，对吧？”

陈昭对上母亲那双既熟悉又陌生的眸子，一阵寒颤。

……这真的，还是我的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