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听我说。我妈说你高考考的很好,上了一所好大学,真的吗?”
“区块环境转变很快……”
“你说什么啊?不过,司语好像真的好喜欢你。你们真的是兄妹关系吗,禁忌的恋爱好期待!”
凶猛的寒风荡开了我的衣摆,尝试肆意地扯去我的围巾。那袭面的冷风,病娇似的蜷缩在我的腹部。
“司月,司……”
“好冷,加快脚步”。
“喂,你慢点。你怎么不说话,是不认识我了吗。这个区域就只有一趟车了,我们一起坐吧”。
如今的我脑内充斥着,近半年的记忆。那些虚幻的,遥远的,却又相似的,抽象的画面涵盖着我对现实的理解。这些偏激的认知,让我对现实越发不满。街区空荡无人,道路存在着还未融去的冰雪和未除去的建筑残渣。无不一一印证着我对世界毁灭的刻板印象,倘若我曾经潜入的那个世界,只是这个世界的缩影……我越发不能接受食不果腹的现实。
停下吧,像是腹部痉挛了。
“你怎么了,喂,没事吧?”
我并不是不想与她交流,而是恐惧一种情愫的交杂。
“没事的,像是要去处理一下,去个厕所而已。”
她想伸手去扶住我,但又抽了回来。连我的名字也支支吾吾,说不出半个词。也正常,因为我跟她是陌生人,我也没允许她叫我名字。她也很有礼貌的,尊重辈份大小。
“可是,好吧。你去那边处理吧,我靠在这边墙等你。”
“好”,胃寒吗?
那个世界与现在这个世界一样吗?人口一样缩减的很快吗?依然有病毒肆虐吗?时间依然是公元2070年,2月23号,我从强烈的头部痛感中清醒。才恍然大悟,只是黄粱一梦。
“好的,上车吧。把那个递给我,我帮你提上车”,我站在踏板上,一度明示提起给我。但她根本提不起。
“抱歉。”
“没事”,我浅浅的回答了一句。
我脑内游过万千的话题,也许真的能够说上话,可能吧。
“你看漫画吗?”
“看一点”,她靠着窗坐着。我则与他隔远坐,坐在巴士后座的另一侧。
“那看过《天敌抗战记》吗?都出五百多话了”。
“没看过。”
“哦,毕竟是热血漫,女生肯定偏多一点的,看恋爱漫吧”。我时不时错过脸看窗户,生涩的我讲了一大堆这方面的。
同样的是,每讲一次,我都会将脸偏向窗户,观察窗外下雨的景象。不妙啊,怎么回事?
“要不我推荐一个软件吧,拷贝漫画。里面有很多漫画资源,基本上……”其实记忆就是如此,那是30年前的软件了吧,哪怕是混杂的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都会让我口齿不清。
“其实,我不喜欢看”。
“这样啊”,她跟其他女生又有什么不同吗?也许我也应该收收心,不要每次遇到女生就要尝试讲点什么。在如今混乱的网络世界,我这种行为被称为“小丑”。
“你知道吗?当时外星人做的机械哥斯拉,与大黑山对线时。就那样”,随即,我用双手手掌模拟大嘴,勾画出喷射的样子,“就那样一发原子吐息下去,漫画的画面真的很精彩,画面锃亮……”
“……”,她没有反应,更没有发作声音,仅是呆呆的看着窗外。
她一点也不感兴趣,能值得我自豪的可能也只有这些吧。那没有再说下去的意义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车站,我不耐烦的下了车,不再关心后面发生的事。而她却搬不动自己的行李,于是在我走出台阶,临近车牌时向我招手。
“不好意思,这里”。我要在此处澄清一下,我只背了一个书包,带了两个箱子她跟我没半点关系。但我依旧是帮她抬下去。
“你不帮一下人家女孩子吗?抬一下箱子而已”。
好的。
能想象,乌云笼罩的天空下,应初升的太阳将天空渲染成诡异灰黄的景象吗?能想象,活络在车厢里的人,是一种如何面容焦黄的模样?能想象,不妙又开始意识流了。
“要买面包吃吗?”
啊?
“在问我吗?”拮据的我,并没有进食这方面的想法。于是我放下指着自己的手指,生活紧张。
“嗯”,其实并非只有她在问我,停留在旁的推车员,也相同性的投以目光。
“肚子不舒服,不用了”,我干笑着,挥手示意不用。
“多少钱?白条。”然后,掏出手机去对准那二维码。
“十五块。”
像是这样价位的面包,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去吃的。十五块更是够我吃一次正餐了。
我又是对错坐开,以免满手沾油的她无意间溅到身上。她坐在靠窗边,在来回忽闪的窗景处,边观察着自己的镜像,边吃着。我则是继续假装着看手机。
钱,啊是的。是钱,可我却又不强求。更不至于泯灭人心,有无有也不太在乎。
“对了,去做销售吧!”我说出这话时,也在来回思考确认与之前拒绝购买的时间长短。
“销售啊,干销售要有人缘,还有人源的。我觉得如果你从来没有遇见过什么人,那么你先发传单开始吧!”
“怎么说?”我依旧在车厢内打量着其他乘客的目光。
“其实呢,像你学好专业,做外包更赚钱,没必要做这种前期高时间投入,后期买人情的事”。她抽了几张纸,细致的擦拭手指。
我没有说话,发了一声闷响,然后就是保持沉默。
她让我感到不适,话说里传达一种轻蔑。也许是,我太卑微了吧?已经没法宣传自己的身份了吧。或者是,现在这个世界只会取舍这件事吧?
就在这光影交错的车厢里,我越发感到疲乏。于是,我靠着桌板睡去。
我梦中这趟火车,所经过的铁道都是乱石摆布。然后天空渐暗,宛如凌晨漆黑。在未行驶的前端,车灯光线映在,未融的雪面上。
一人从一侧,颠簸得走来。最后即是在忽闪而过的火车前,被撞的稀烂。
我已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