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朗一愣一愣地看向庄淑梅,仿佛在说:“你告诉她的?”
庄淑梅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退到一边。
吕朗轻咳道:“你们先退下。”转头便是上前一步,坐在了孙蝉衣的对面:“蝉衣,我不是要故意瞒着你我的身份的,我……”
“我明白,不用解释。”吕朗的话音未落,孙蝉衣先一步替他想好了说辞,脸上带着浅浅笑意,眉目含情。
吕朗吱声连应着,目光一刻也不离开过孙蝉衣,这样的女子与他府中的其他女子大相庭径,这样的女子善解人意且生的还这般清纯,他往哪儿找,但想起之前齐慕青与他说的话,外面来路不明的女人身心不干净。
但他瞧着孙蝉衣长的一张清纯无害的脸蛋,说话处世也是温温柔柔的,哪里像那些杀手刺客!
吕朗笑道:“好,那你先在这里住下,容都地域广大,宅子得慢慢找,这几日我会让云邑来帮你看看宅子。”
“好,那便先多谢殿下了。”孙蝉衣冲着齐丹恒行了一礼,齐丹恒扶着她道:“在我面前,不必多礼。”
齐丹恒与孙蝉衣相识是在一场屠杀,那里只有孙蝉衣一人活了下来,齐丹恒那个时候在出任务,化名吕朗,那天他遇见了落难的孙蝉衣,便出于好心救下了她,之后孙蝉衣便跟在齐丹恒身边。
那个时候孙蝉衣手里还有几家铺子,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日子也算是过得去。前些日子告诉吕朗她打算在容都购置宅子,这目前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才在齐丹恒的府邸暂时住下。
……
庭园中,大雨如注,落在青石地上,泛起一圈一圈涟漪。
程府大门紧闭,屋子里程九秋打着几盏灯,坐在案前翻阅众书,高侍卫敲了敲门:“家主。”
“进。”
“何事?”程九秋眉色不改。
“外面下起了大雨,程三小姐她……她租了一间客栈,我们要不要将人带回来?”高侍卫问。
“随她去吧,不吃点苦头永远都是那般任性。”他的语气平淡,目光也一直留意着手中的书卷。
“是,那属下先退下了。”高侍卫转身就走。
“哎,等等,看着点,别真的吃亏了。”程九秋想了想还是叫住了高侍卫。
……
刚刚被谈及的程屿宁打了一个喷嚏:“谁在我背后说我坏话?”她抱着被子缩了缩,果然外面的还是比不上家里的暖和。
床榻不适,睡意也毫无,她这是失眠了吗?
“话说,这在下雨天睡觉是最合适的,可是今天我就怎么也睡不着啊?”这难道就是没有破案连睡觉都不好意思了吗,她自嘲道。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散落在各地,似乎是在演奏着一曲愉快的交响曲,听着听着,夜深了,程屿宁此刻也是倦意来袭,她眯上了眼。
“砰——”
程屿宁被惊醒,她一动不动的蜷缩在被子里,生怕来人发现了她,过了好半晌,被子外面也没有什么动静,这究竟是人是鬼?
最后她还是壮着胆子打开一个小缝。
黑夜之下,电闪雷鸣,只见的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似乎是昏迷了。
程屿宁还是畏惧那人,她又观察了一会儿,猜测有七八分那人是昏迷了之后,她唤了一句:“喂!
少侠?”
对面没有一丝声音传来,那人确实是昏迷了,程屿宁拿起枕头下面的匕首,打着灯,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那人身边。
夜色朦胧,看不清什么模样,只手可触碰到那人脸上带裹着面纱,手里的刀上染上了许多的血,身上也似乎是在不断流血。
程屿宁将她拖到一边,看着他出了神,这大晚上的她从哪里给他找伤药?
罢了,既然你来了我这里,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这说出去也太冷血了些。程屿宁扯下了脸上的那张面纱,竟然是他——那日寺庙山下救下那个算命先生的少侠。
她找来了剪刀,一寸一寸的剪开了少侠伤口上的衣裳,换上干净的布条替他止血。
等等,她突然发现了什么……
“你在做什么?”没等程屿宁反应过来,地上的少侠冒着冷汗,却还是一把抓着程屿宁的手,她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