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眼神向她抛来,程屿宁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耸耸肩,目光投向了姜起舒:“姜大哥——”
话音未落,姜起舒上前一步,作揖礼:“今日多有得罪,还望程姑娘见谅,如今夜色已深,待会儿蝉衣会送你回去的,不必害怕。”
这番话听的程屿宁目瞪口呆,这二人的态度转变怎么会如此之大?不等她过多思考,孙蝉衣就已经走到她跟前:“跟上。”
程屿宁半信半疑地偏头望了望姜起舒,只见他微笑着颔首低眉,低沉道:“不必担心,她不会害你的。”
程屿宁忐忑地抿了抿唇,轻轻地点点头,跟上了孙蝉衣的步伐。
……
“殿下,我们跟错人了,程三小姐并离开过营帐……”探子禀告着情况。
“继续查。”齐修竹挤了把太阳穴,眉头不展。
若如探子所言跟错了人,程屿宁并未离开过营帐,那之前传出的消息又会是谁,是谁要想将程屿宁置于死地。
若程屿宁确实是出去了,那又会是谁掩盖她的行踪,那她在里面又扮演者怎样的角色,他们之间,又会是怎样的关系……
思绪万千,越来越乱,夜色深处,如同无边的漩涡,不见底。
“女侠姐姐,怎么称呼啊?”程屿宁紧追在孙蝉衣身侧,探头探脑地问,又开始了她自来熟的体质,紧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叫程屿宁。”
孙蝉衣没作声。
“好吧,那你和姜大哥是什么关系啊,同行?”程屿宁咋咋呼呼地,孙蝉衣顿住脚步,余光扫视她一眼,蹙眉:“叫我孙蝉衣便好。
你说得对,我和他是同行。”
“那你们是太清剑派的弟子?”程屿宁试探着问。
“你知道太清剑派?”孙蝉衣打量着她,眼神里带了一丝玩味。都城的娇娇女,竟然知道太清剑派,要知道,太清剑派常年居于高山之外,也很多年不问世事,渐渐地消失在了世人的目光里。这次出山,还是因为多年前的一个人情。也正是因为如此,孙蝉衣才敢在程屿宁面前毫无顾忌的提“太清”二字。
程屿宁:“略有耳闻。”
孙蝉衣低眉,嘴角微微上扬,她和其他官家小姐不一样,被挟持了不哭不闹,反而还有着几分沉着与洒脱。没有居于高位者的娇气与傲气,而是随和亲近,没有勾心斗角地算计,待人真诚热情,天真烂漫。
但是这样的人,也最容易收到他人的利用算计,想到这里,孙蝉衣提醒道:“对了,这几日你早些回去吧,这青山,不适合你这样的人待下去。”
这些话程屿宁听着奇奇怪怪的,似乎是话中有话,她直言无隐:“怎么连你也劝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实不相瞒,你想找到人,不在这里,倒不如早些回去。”孙蝉衣的话云里雾里的,但程屿宁明白了,她说了这么多,不过有一个点是一致的,那就是将她指回容都,难道说是祁聆在都城,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阴谋诡计……
回到营帐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半夜了,婢女霜降见着熟悉的身影回来了,忙着掩护着她进了院子,轻悄悄地细语道:“小姐,家主已经等候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