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意外得到的盒子让程屿宁起了疑心,青山是皇子们的比赛场地,倒真是也没她什么事。
她来这里本就是为了调查祁聆一事,结果现在什么东西也没有查到,反而还遇到了他人手上的一枚棋子的机会,这青山的她是一点也待不下去了。
黑云遍布,树叶沙沙作响。
话说太医院的药膏还真是神奇,程屿宁敷了一天的药后,当天晚上,程屿宁便可以走路了,如此,她出了营帐,身后跟着霜降,俩人一前一后地向着乐容帝的方向而去。
“诶,霜降,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程屿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霜降诧异地止住了脚步:“可是小姐……”
“听话,回去吧,哦,对了,记得备好绿豆糕。”没等霜降说完,程屿宁先一步督促道。
胳膊拧不过大腿,霜降最终还是妥协了。
望着霜降渐行渐远的身影,程屿宁无奈地抿嘴叹气:“此行并不安全,你还是回去的好。”
说罢,程屿宁迅速地转了个方向,疾步而去。
孤月露出了一轮残影,黑夜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程屿宁摸索着夜路,幸好这时候明月洒下了月辉,才得以看得清脚下的夜路。
不知不觉的她已经来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地方,她躲在角落里,注释着眼前的一切。
目光所及之处,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相,是那日寿安寺山下的姑娘——是叫什么蝉衣。
孙蝉衣提着一个食盒往一边而去,程屿宁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
“殿下,程三小姐往三殿下那边去了。”侍卫侧身在齐修竹边禀告着。
“盯紧了。”齐修竹的声音冷冷的没有温度,听着刺耳。此刻程屿宁往三殿下的方向去了,他怀疑程屿宁会不会是奸细。
不过也是,程屿宁去的地儿是齐丹恒的范畴,这难免不会不让人多想。
程屿宁顺着黑夜小道跟了一路,前面就是明幌幌的主帐了,她不能再上前了,如此,她藏身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观察对面人的一举一动。
奇怪的是,她跟着的孙蝉衣也留在了主帐门口,手里握着食盒,顿足不前,贴身在一旁,营帐外面除了她空无一人。
在齐丹恒与人密谋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将所以的下人的遣散。
“齐丹恒,你怎么回事!程屿宁为什么会回来了!”
“皇兄,这臣弟也不知啊,那批死士本来已经安排好了,谁知他们一起行动,还碰巧遇到了麻袋里的程屿宁……”齐丹恒矢口否认。
那日齐丹恒安排的死士,本来是将程屿宁安置在齐修竹的必经之路上,连着人证都安排好了,就等着给齐修竹安插个不务正业的罪名。
谁曾想,齐修竹不但与齐月寻一道而行,就连着人证都改词了。要说是齐修竹不太可能,毕竟没有人会未卜先知,而齐月寻平日里无心功利名就,最是潇洒淡泊。不是皇子中人,那应该就是其他的达官显贵了。究竟是谁,在暗地里与他们作对?
“如今我与老二已是平分秋色,明日的计划安排好了吗?”齐慕青来回踱步,带着些许怒气问齐丹恒。
“好了好了,皇兄放心,明日的胜出者一定会是您!”齐丹恒自信满满地拍拍胸脯。
孙蝉衣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夜风吹动了营帐的帘帐,孙蝉衣的的目光停在了营帐内齐慕青的身上,这一刻,眼神复杂,难以置信——竟然是他。
她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眼里透着一丝杀意,半年前她与齐慕青之前见过一次,那个时候,她并不知他的身份,只知道他是个有权势之人,今夜的一句皇兄,她才知道他是大殿下齐慕青。
她的嘴角划过一丝冷意:想不到还自己送上门来了,来日方长,你我的债,慢慢来。
想着想着,她往后撇了一眼,最终顿足离开。
程屿宁见着孙蝉衣离开了,自己也打算先离开,可是下一秒,一把匕首抵在了脖子上,不等程屿宁打寒颤,孙蝉衣威胁道:“别出声,跟我走。”
程屿宁点头照做,随后,孙蝉衣把程屿宁带到了一处夜深人静的偏僻地区:“为何跟踪我,我好像与姑娘你没有恩怨吧?”孙蝉衣问。
程屿宁的心脏砰砰地跳着,见着眼前不是拐弯抹角之人,也明白一般的伎俩瞒不住她,事已至此,她坦白道:“没有。但是你的身份也的确令人想要一探究竟。”
“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