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德加尔特星系遥远的某颗星球上,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prisoner,现在立刻放下你手中的武器,否则,别怪我们下手不留情面!”金发蓝瞳的男人如此说道。
在他的对面,是一个貌似手无寸铁的女人。螓首蛾眉,肤如凝脂,朱唇若点,眸似墨玉,及腰的长发披散,是一种妖冶的美。
但这不过是表象。
姜桐,蓝星遗孤。行动代号“prisoner”,是星际通缉榜榜上有名的星际神偷。
在整个星系,没有她得不到的宝物,只有她不想要的废铁。
他们这次出警,就是为了将她缉拿归案。
姜桐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动人的狐狸眼微弯,像一把勾子,撩人心弦。
她红唇微启,调笑金发男人,“警官先生,你这样的说法,很容易让我误会……”
与此同时,几乎是在一瞬间,她就瞬移到了金发男人身前,冰冷的枪口抵着他的胸膛,“我们之间,是否有过一段缠绵旧情呢。”
话落,“嘭”的一声,金发男人应声倒地。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在瞬息之间。
等其他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姜桐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
“副官大人,我们怎么办?”有人问。
他口中的副官只是轻摆手,冷静道:“她逃不掉的。这一次,可是有法赫大人亲自带人守在星球的边界。”
那人一震,诧异的问:“您说的是……那位星际仲裁的掌权者?!”
……
“……”
姜桐扫视一圈后,嫣然一笑,“长官,不至于吧?”
成千上百架战斗飞船将炮口瞄准她,稍有动作,就会被炸成碎片。
换一个人可能会当场吓晕过去,而她却还能站得笔直,面不改色的与罪魁祸首谈笑风生。
“姜,把东西还回来。”男人远远站在硝烟之外,黑色风衣不沾风尘,扎在脑后的金发如同浩瀚银河中的金色星辰,祖母绿的眼眸像一汪幽静的深潭。
他的五官兼具东方人的精致与西方人的立体,剑眉凤眼,混血感十足。
姜桐弯起的嘴角一点点拉直,她面无表情的说:“薄景书,你为了一块破铜烂铁,要朝我开枪?”
这下,“长官”也不叫了。
薄景书垂眸,淡淡的说:“姜,我不喜欢重复废话,你知道的。”
随着他的话音,前沿的飞船炮口已经隐隐有光束闪动。
姜桐脸色一变,很快就绽放出一个笑颜,她将双手举起,“开个玩笑而已,长官不会当真吧?”
薄景书身边的精锐特工上前,给她拷上了特制的手铐。
星云矿材质,坚硬到几十把爆能枪同时开火,也打不烂的程度。
姜桐扯唇,笑容隐含讽刺。
薄景书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道:“姜姜,你乖一点。”
他的手指插入姜桐的发丝,轻轻摩挲着她的头皮。片刻后,从中抽出一根极细的银丝。
他白玉般的手指轻捻了两下,那根银丝就变成了一把泛着灰暗银光的钥匙,上面缠绕着密文一般的阿拉伯藤蔓花纹。
克苏鲁银之匙。
传说中,持有它的人可以穿越时间,改变过去,逆转未来。
薄景书眼神复杂的看了姜桐一眼,随即将钥匙收入手中,低声说:“带走。”
“别碰我,我自己有腿。”姜桐在薄景书的手下有所动作之前,厌烦的开口,“薄景书,你真是这个宇宙中最惹人厌的东西。”
“承蒙评价。”薄景书说。
米德加尔特监狱。
典狱长目送姜桐被狱警带入狱中,感慨道:“看来是我多虑了。您亲自出马,又怎么会抓不住一个小贼呢?”
“她可不是普通的贼。”薄景书收回目光,语气淡漠。
是啊,她是各大星系恨得牙痒痒,却又都无可奈何的宇宙第一扫荡者,姜桐。
“但我希望您也别太为难她,”薄景书抬眸,瞥向典狱长,“更不希望我这个唯一的侄女,在您这里出岔子。”
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典狱长有些喘不过气,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他赔笑,“是,是。我绝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得到想要的回复,薄景书淡淡一笑,仿佛刚才对人进行恐吓的不是他,“麻烦您。”
典狱长:“不麻烦,不麻烦。”
嘴上这么说,但薄景书前脚刚走,典狱长后脚就开始无能狂怒,“恐吓!这就是赤裸裸的恐吓!这一定是星际仲裁的那帮老狐狸的政治阴谋!一定是!”
留在观察室的狱警不解的问:“典狱长,那小子如此目中无人,您为什么要答应他?”
典狱长冷笑,“你以为我想吗?!那小子可是星际仲裁的首席裁决者,卡里斯·法赫!我今天如果在这儿和他对着干,明天法赫家族的航空母舰就会和整个米德加尔特星系对着干!”
狱警哑口无言,半晌才找回声音,“那……那我们该怎么对待prisoner?”
典狱长沉吟片刻,最终说:“别让她死在米德加尔特就行。”
狱警低头应是。
另一边的薄景书刚撤出米德加尔特星系,准备回维德佛尔尼尔。
手下谬加感叹:“没想到这次,我们这么轻易就抓住了prisoner。”
陈沧凝眉,带着些许担忧,“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谬加疑惑,“哪里不对?”
这是,一直沉默不语赖月轻声开口:“太顺利了。”
顺利到不可思议,prisoner甚至都没有反抗。
“管他呢,反正我们已经把她送进牢里了。”谬加摆摆手,“只不过,没能见识到她那只可以秒杀一个精英军团的笔,还有那只单眼猴子,还真是可惜。”
薄景书一怔,紧接着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沉声道:“立刻调转方向,回米德加尔特监狱!”
可惜,已经晚了。
几声巨响从米德加尔特监狱传来,一艘飞船从监狱内飞出,紧接着,就凭空消失了。
陈沧和赖月猛地站起身,面色凝重。
只有谬加不明所以,迷茫的问:“这是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陈沧,“姜桐,越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