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尖叫

陈独摊了摊手:“好吧,那还是像上次一样。”

虽然她大部分东西都不是很害怕,但她依然可以做到尊重别人的恐惧点。

陈独抬头看向面前的狂欢钟声,又低下头抬手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换算成二十四小时制就是十八点。

操作台只有开始的按钮,如果将钟声与时间联系上,陈独只能想到,一般来说钟声敲响几声就是几点,那么这个设施也同理。

18点意味着,座位将大幅度作钟摆晃动9个来回,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太阳已经逐渐靠西,因为被云层挡着,只能隐约看到淡淡橙色晕染在天际,大步走向座位,陈独靠在座椅上,栾璨走过来帮她检查好保护措施,启动按钮被摁了下去。

钟声响起。

声音浑厚而悠长,身处设施中,只感觉耳边一直在回响。

一股寒意渐渐从脊椎骨沿着脊椎向上攀升。

这感觉......有些太过熟悉了。

难不成这里也有魂域?

由于一开始不知道要来这个乐园,又在坐上车的时候被节目组收了手机,搜索的信息并不全面,陈独本想忽视周围的这种感觉,但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

妙音乐园可是在旧城区,而在关十的魂域里,包尚一曾经和她说过,那个仪式只要发现了一处,整个区域就可能有着更多处隐藏极深的。

仪式和烟花有关,烟花和魂域有关,所以如果这里有魂域的话,那必然能找到仪式,即使没有仪式,那也必然出现过命案。

陈独脸颊旁的碎发被风吹起,她敛眸,思绪逐渐延伸。

她的记忆里,这个乐园是父母答应了带她一起来,但又因为工作放了她鸽子的地方,后来年龄大了一些,特立独行又假装自己对乐园不感兴趣,到最后父母去世,陈独搬离旧城区,就更没有机会再来。

妙音乐园废弃的事情也是许久之后才知道。

来到这里的时候,陈独还莫名有一种圆梦童年的感觉。

第四个来回,乐园的灯光突然打亮,暖黄色的灯光但有些昏暗,一些小灯泡因为年久失修已经灭了,还有一些可能因为电路老化不断频闪。

陈独被这突如其来的亮灯提醒,思绪逐渐放在周围的环境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陈独叹了一口气,虽说她的直觉一直很准,当时眼下也只是一个猜测,并没有任何证据,甚至是苗头。

摆钟的灯也亮了,陈独眯上眼睛,周围的浮雕凸起,在光影的照射下栩栩如生,是盘旋的蛇,又或是毒虫。

蜈蚣,蚰蜒,蜘蛛......

陈独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倒不是害怕,只是觉得有些恶心。

真是奇怪,这里是游乐园性质的,主流客户群体应该是小孩子,为何浮雕会是这些东西呢?

她伸出手,试探的去遮挡光的照射,如果是在白天自然光下,这些浮雕看起来更像是花纹,虫子的身体画在蛇身上,不仔细看像是装饰图案,而坐这设施的人,感官也不会在装饰物上。

栾璨此时正在设施周围仔细搜索着,他耸耸鼻尖。

什么味道?怎么有些臭臭的?

看向不远处正在高空旋转的陈独,尽力撇去所有思绪,认真干活,他有些汗颜,在他看来,这摆锤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刺激,和跳楼机没什么太大的差别,甚至要跟厉害一些,毕竟这东西旋转着升高,更容易令人感到晕眩恶心。

远处的少女还是很淡定的坐着,甚至连失重时候的一丝失态都没有。

他不禁在心里给她比起大拇指,这女人的确牛逼,反正这心里素质他是没有。

他向后踩了一步,鞋底被一个东西硌了一下,栾璨向后仰去,摔倒前还努力控制自己的动作摆了一个pose。

稳下身形,他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摔得太蠢,他可是爱豆,要有偶像包袱。

目光探向刚才踩住的凸起。

周围环境昏暗,绿化带中的泥土薄薄的盖在那上面。

栾璨蹲下身子,努力挤了挤眼睛,录节目带了几个小时的隐形导致眼睛有些干涩,视线也有几分模糊。

他捡起身边的树杈,轻轻拨动那个东西。

“啊!!”

陈独的目光迅速从最旁边栏杆上粘住的匣子转移,她远远地看见栾璨摊坐在地上,嘴大张着,面部因为受到惊吓苍白儿狰狞。

“没事吧?”陈独喊道。

男人慢慢镇定下来,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嘴里不知道在叨叨什么。

“栾璨,不害怕,栾璨,都是假的,节目组的道具,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他拨开旁边的土壤接着挖下去,在树枝抵上一处硬硬的东西时,像是催眠胜利了一眼,终于将心率稳定下来。

深棕色微黏的土壤被拨开,栾璨看到了那坚硬物体的颜色,灰白色,他有些疑惑。

难道不是木匣子吗?

他越挖越深,整个物体的全貌展现在眼前,那是一节骨头。

“啊!!!”

陈独刚收回目光,远处又传来一声尖叫。

这人嘛呢?一惊一乍的?

她伸手将栏杆上的木匣子扯了下来,这是最后一轮来回,她的目光紧紧滑过设施的每一寸,没发现可疑物体后渐渐放松下来。

最后一声钟声响起,震的栾璨和陈独心脏猛地一激。

陈独扶着栏杆慢慢走下来,参加这种刺激项目之后都有点踩在云端的感觉,她走到绿化带一边,看着栾璨蹲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在念叨着些什么。

“怎么了?”

他转头看向她,身后的暖黄色灯光在她身体周围映出了一圈光晕,也许是周围有人在了,他心里落定了一些。

陈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是道具吗?感觉好逼真?”

一个有些腐烂的小手,和一节白骨。

陈独挤过灌木丛,熟悉的腐臭味,在摆锤上的猜想成了真。

栾璨的脸色惨白,额头还冒出细细的汗珠,嘴唇也发白,像是被吓得不轻,陈独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是道具吧,现在技术发展的都很牛了,节目组估计也花大价钱把这做的逼真一些,不然太劣质,怎么能吓到别人,有节目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