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见到我心情突然好转,自顾自的嘀咕道:“这小子那么好哄?”
我见到上帝半天不说话,又感觉到不耐烦:“上帝,你在折腾什么?快讲给本大爷听听。为啥只有你才能和我对话?”
上帝特意咳了两声,便假装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哼哼,其实——我是闲着蛋疼。”
“哈?”面对上帝的无理回答,无语和无奈是我现在最真实的感受,我无法用其他词语来形容。我又问一句:“就这?”
“对,就这。”上帝见我拉了张脸便急忙补了几句:“哎呀,你仔细想想嘛,老夫在天上呆了几十亿年呢,天天管着投胎这一行,一直重复这几个动作,换做你也会无聊的,见你这个人还算有趣,我就想打发一下时间,才让你享有了可以与我对话的特权。”
“呵呵,这个答案真是再简单不过了。”我对上帝这个人很无语,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惊天大事,唉,我真是无法琢磨他的内心思想。
上帝有点恼火:“你应该感到庆幸,庆幸到你会与神圣无上的我对话,等等——我貌似感觉到一股杀气。”
我双手摆了摆,向上帝露出不屑的表情:“还杀气呢,你一个老爷子就好好过你的养老生活吧。”
上帝气呼呼的说:“你!唉,好心当做驴肝肺。”上帝那空洞般的声音消散了,多半又去做他那所谓的吃饭。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故乡:极恶墓地。还是老样子,湿气很严重,张牙舞爪般的枯树随处可见还有我的老伙计骷髅怪和史莱姆。
我想起一件事,矗立在原地。“话说吃饭是什么感觉?”我自言自语道,我从出生到现在就从来没有吃过饭,因为我就没饿过,难道我不需要吃饭?从来到碧叶镇的时候,我看到街边上各种各样的小吃,每个人都在吃着各式各样的美食。我却无法享有这种特权,也许对于我来说拥有味觉就是可遥而不可及的事情。
忽然我想到了前回上帝能让我说话的场面。“上帝,上帝!快给我加个舌头。”没有声音。还给脸不要脸了。
突然一双有力的双手捂住我的嘴巴,紧接着麻袋从我脑袋扣下去,我的视野一片黑暗,我开始奋力挣扎,抵抗着,可强大的束缚力却像潮水般涌来,使我无法自拔。
我的双手双脚也被捆住,绑架我的人不止一个!我的双脚在地上摩擦,他们似乎要把我拖向某个地方,此时我想起来之前迈特林对我说让我在极恶墓地等着他,此时绑架我的人也许就有迈特林。
“小声点,迈特林来了,若发现,上帝绝不会让我们安息。”一股尖锐的声音从我头上传来。另一个绑架我的人说:“那个恶魔,愿上帝保佑!感谢主。”他们的对话让我感到不对劲,难道迈特林与他们不是一伙的?糟糕,我必须要逃走。
我拼命用双脚猛跺地面,潮湿的土地被跺出一个个的凹点,双手胡乱挥舞着,碰到了一个尖尖的东西,是枯树枝,我紧紧抓住枯树枝,不让自己挪动半步。
“老实点!”那个尖锐的声音说。他狠狠的一掰,“喀嚓”不争气的手臂被他撇成两半。我想大喊,却被一块抹布堵住,这种被束缚般的感觉让我很不爽。我迅速甩甩头,成功使麻袋甩上去一点,让我获得了一些视野空间。
他们已经将我从原先站立的地方拖出几十米,不远处我看到了迈特林的身影,依旧坐在轮椅上,女仆墨沅站在身边,他们正在茫然的观望四周寻找我,殊不知我却被陌生人绑架了。不行,我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不能就这样结束!
“迈特林!”我用尽吃奶的力气嘶吼着,声音从被抹布堵住的缝钻出来。墨沅似乎听到了我的呼救,她转身向我的方向望去,自己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我激发潜力挣开自己的一只手,向上面挥舞。感觉自己要得救的那一刻,却被那两个绑架者强行按在一个小土堆中。
“臭小子,想早点死吗?上帝不会让你安息的!”其中一个绑架者警告道,另一个尖锐声音的绑架者在上面瞅了瞅:“没发现我们,感谢主。”
我自顾自的推搡道:“让我看两眼。”我使劲推开两个人,那个叫墨沅的女仆向我这里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又转过身去。我还想趁机大叫,身体却被两个人强行压下去。
绑架者挥了挥手:“趁着他们转身的功夫,走!感谢主。”
我越拖越远,心灰意冷,看着迈特林和墨沅离我远去的身影,逐渐从我视野中消失,我知道我没有挣扎的必要,直接塌下身子摆烂。
“把撇成两半的手给我。”我懒得再挣扎,一只断手落在我头上,又掉在腿上,我用还没断的手捡起来重新接上去。
“你的心态可真好。”有尖锐声音的绑架者说,“再过一会儿,你将会面临上帝的制裁,永不得安息,感谢主。”
我摆弄着自己的双手:“反正我这也活不长了,反正直接投胎就完事了。”另一个绑架者听后愤怒的嚷嚷:“你会被上帝制裁的!竟敢说出如此对上帝无礼的话,你会被打进十八层地狱!感谢主。”
我对他们的话毫不在意,继续玩弄着自己的骷髅手:“你们这一边拖人一边讲话,不累吗?说话总是加个感谢主,却连上帝的样子也没见过。”他们不说话了,选择无视我,我也觉得很无聊,便说:“你们两个人真没趣,我睡了,你们慢慢拖。”不知不觉我进入了梦乡。
……
“哗啦啦,哗啦啦”“呸呸!哪个混蛋往我身上泼水。”我一边说一边把水吐出来。“你醒啦。”一张脸出现在我眼前。
他身穿黑色的法衣,头顶披着凌乱的黑发,脸上疤痕交错,使其看上去像是一幅用铅笔乱涂鸦的恐怖画作,令人的目光无法移开却又不敢多看。“哇,鬼呀!”尽管我不知道鬼长什么样,但我敢肯定这个人跟鬼差不了多远。但那个丑八怪不以为然,他露出满嘴的黄牙:“呵呵呵哈,没关系,尽情的畏惧吧,只有弱者才会恐惧。”说吧,他再往我头上泼一盆水。我恼怒的把头颅里的水敲出来:“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可算是找到比迈特林更讨厌的人了。
他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仿佛从来没有正式回答过我的话:“好好享受最后的夜晚吧,因为……,”他的额头贴在我额头上。缭乱的头发里,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与我对视“你要死了。”
“滚一边去吧你。”莫名有种想打他的冲动,我站起身挥舞着自己的拳头:“再嘴欠就不是一拳头的事了。”
他又往我身上泼一盆水,全是黄牙的大嘴裂的更开了。尽管我不会感觉到冷,但我能明白这是很明显的挑衅,我会心一击,直往他脑门上挥去。“唰!”一道刀刃从我眼前闪过,我的上肢落在地上。是一位女人,她双手握着大剑虎视眈眈的盯着我。站在身后的男人挑衅般笑着看我:“她很强,想多活一会儿劝你不要反抗。。”
那位披头散发的男人说:“你能死在我的手下应该感到自豪,毕竟其他平庸之辈不值一提。”他走出牢房,挥了挥手,那位手拿大剑的女人也跟了过去,他背对着我说的:“在你死之前告诉你我的大名吧,维克多·黑德。”说完他接着向黑暗深处走去。
我紧紧握着生锈的铁栅栏。看着维克多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该死,如果本大爷能逃出来,第一个宰的人就是你!我瞅到旁边跟随他的女人,乌黑的长发一直到腰间,再向下面看——她居然不穿鞋子,等等,为什么她走路时有种小碎步的感觉?脚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是脚镣,她是个奴隶!
这家伙连奴隶都养,我顿时破口大骂:“混蛋!你就甘愿成为奴隶吗?看看他到底有多恶劣,你剑玩的那么好,为什么不反抗?”走在维克多后的女人简短的停顿一下,她侧过脸看我,淡漠的脸庞没有丝毫波动:“跟着主人是我的荣幸,你这种低等之人是无法与维克多大人匹敌的,你没有资格评价主人。”我对这位女性的回答很是无语,她脑袋进水了吗?眼看着他们两人从我视野中消失。
我气呼呼的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本大爷硬是倒大霉了,什么坏事都能让我碰上,我也没惹她,凭什么绑架我?还要给我处死刑。我呸!”我把嘴巴里剩下的一点水吐出来。蹲在地上四处找我的上肢,先把它接上去。
“哟哟!小子,我吃顿晚饭的功夫你咋就蹲牢了?”我懒得理上帝。“哎呦呵,还不理我,老夫都告诉你附近有杀气,你还不信。”上帝的语气中带了点嘲讽。我也是一点也瞧不起上帝:“吃吃吃就知道吃,上回就说在吃饭,这回又开始吃晚饭,见我这样子了你咋不帮忙?”
上帝见状生气的怼回去:“你还有脾气了,神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吃完午饭后吃晚饭很正常,还有,这次我绝不会再帮忙了。”“凭什么?”我横眉怒目,抬头望着天花板。(因为上帝是从天上说话的,所以我向上看,但是因为这里看不到天,所以我看着天花板。)
“上回让你有了会说话的能力,我被其他神明批评了,他们说不能插手世界的任何一件事,会违背生物法则。”
“不跟你吵了,再吵也不是办法,”我拨弄着手指,“你知道吗?有两个绑架我来这里的人,说话非要在后面加句感谢主,弄到他们好像真的认识你一样,我想问一下,是不是……”“瞎说!我干着这份工作几十亿年了,我都严格的把所有人的前世记忆和投胎记忆都抹除了,除了你,因为你太任性了,没来得及清空你的投胎记忆,你就掉下去了。”
“怪我?”试探性问了一句。
“怪你。”上帝丝毫不买账。
现在要想的应该是如何逃出去,我环顾周围,除了走廊就是牢房。有许多教徒在走廊上巡视,他们都是穿着红色的法衣,也许之前绑架我的两个人也是穿的这样的衣服,只不过被麻袋扣住脑袋,看不见而已,但维克多与他们不同,他却是穿着黑色的法衣,应该是等级最高的人。
“该怎么逃出去呢?”我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嘻嘻,又有个可怜鬼被抓进牢狱了。”
“谁?”我和上帝异口同声的说(那个说话的人只能听到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