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之人自然是乐在其中,这一夜是静和连日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一觉睡到太阳刺眼,不得不起来,勉之坐在床边看书,那清秀的面容,令人心里沉醉,光是看着就已足够。
“夫人醒了?”顾玉章放下手中的书册。
“嗯”,不计一切的打架总要承担后果的,静和稍稍一动,仿佛浑身像是散了架子一样酸疼,撒娇的说道“你离我近些!”顾玉章俯下身,静和的双手搂住顾玉章的脖子,坐起来,这样娇羞可人夫人,顾玉章忍不住深情的亲吻着静和,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说道:“我去给你打水洗脸。”静和心里像是开满了一片花海,在阳光沐浴下绽放着。
等梳洗完,吃过早饭,顾玉章陪着静和下山,三宗宗主正等着拜见新的执剑长老,静隐和益冉早已经下山了。
三清宗的主殿庄严,三宗宗主等候已久,眼见着过了晌午,迟迟不见新的执剑长老出现,益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在静隐耳边说道:“勉之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场合还顾着让夫人睡觉。”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勉之除了打仗算是场合,其他都算不上。”静隐又补充一句“对了,忘了说一句,我小妹也这样,她连打仗也不放在心上。”
益冉堵的一句也说不出来了,扭头出了大殿,站在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望着两个人终于出现了。
顾玉章站在静隐身边,示意静和,执剑长老要自己去正位,静和有点想笑,又不得不忍住,佯装正式的走上执剑长老的位置。
堂下三宗宗主、各宗分管的掌事齐声拜贺,“恭贺若水长老!”
“都起来吧”静和身姿端正,看着掌门位置空置,说道“知言掌门在何处?”
安萱答道“掌门闭关许久,暂未出关。”
执剑长老就任,是三清宗最为庄重的事情,知言不可能不露面的,问道“麻烦安萱宗主带路,我许久没见知言掌门,有事与他商议。”
安萱一愣,很快恢复正常“长老,掌门闭关期间不便打扰。”
“我也没少打扰他闭关,又不是第一次了,带路吧。”静和起身走过安萱身边,“走啊!”
走过大殿的门口安萱向掌事使了一个眼色,落在亦旋的眼里,看着掌事要离开,亦旋像另一个掌事点点头,那人便也跟着去了。
南无月与封禹立刻明白了小师叔的意图与二人一致。南无月跟在静和后面前往知言闭关之地,封禹则去了另一个方向。
三清宗,静和年年都要来住一段时间的,与知言掌门再熟悉不过,他的闭关室更是轻车熟路,哪里需要人带路啊,径直而去。但一路上巡逻守备的弟子增多了,面孔也多是陌生的,看上去警惕性很强,更像是在看守犯人。
安萱恭敬的在闭关室门前说道“掌门,小师叔过了混元剑阵,成为执剑若水长老,有事与您商议。”
门内缓缓传来回应“师妹功法见长,恭喜恭喜!我此时不便出关,还请师妹见谅。”
安萱一下紧张起来,因为知言与静和的称呼可没有这么恭敬过,心里悬了起来。
静和借着话茬,问道“师兄不便也无所谓,上次我差人送给你的西山老窖,你觉得怎么样?”
“自然是好的,只是我闭关已久,还有些存放着。”门外的安萱心中一凉,知道坏事了,手中阴虚针瞬间击向静和,一道银光闪过,游龙剑将静和环绕其中,将安萱的阴虚针全部震落,南无月的长剑击穿闭关室,与邙生的枯木剑再次碰撞起来。
隐宗守关的弟子站在安萱身后,剑宗的弟子也挡在静和一行人的身前。“南无月,你果然趁着小师叔来了,在这里安插了人手。”
“小师叔前来,大公子的军队驻扎在山下,你自然会谨慎些,抽调一些人手,避免巡逻太过密集引起小师叔的注意,我总不能浪费这机会吧。”
邙生仔细的看着静和“你怎知屋内不是知言?”
这话都不用静和回答,南无月就替她说了“因为师父从不称呼小师叔师妹,只叫师妹丫头,还有师傅不喜饮酒,更别提西山老窖这样的烈酒。”
邙生一怔,“可你前几日送来过西山老窖,你就已经怀疑了?”邙生想起安萱的提醒,那酒不要动,自己一时大意了。
南无月逼问道“安萱,师傅在哪?”
安萱环顾着四周,楼阁之上没有信号,说明掌事没有埋伏成功,真刀真枪的动手隐宗根本不是剑宗的对手,说道“放我们离开,我告诉你!”
南无月看看静和,点点头“先告诉我师父在哪?”
“在这闭关室下面的地牢中”,安萱的话音刚落,邙生将几枚烟雾弹抛下,那烟雾弹中加入了令人短暂昏迷的粉末,益冉最是敏感,喊道“堵住口鼻!”,可还是有部分弟子倒在地上,待烟雾散去后,安萱两人已经消失。
南无月按照安萱说的去闭关室寻找知言,静隐跟了过去,让弟子小心些,开关果然有玄机,静隐躲过后,地牢门打开的一刹那,静隐惊住了,眼前是一片漆黑阴暗的水牢,一个玄铁制作的铁笼安置在水中,水位没过知言的腰间,而且不断的上涨,知言手脚被镣铐锁住,“师父、师父!”南无月不管怎么喊,知言都没有回应,静隐说道“南无月,这机关一打开水位就不断上升,快去叫勉之进来,断了这笼子才行。”
南无月急匆匆的跑出来请顾玉章,合三人之力,强行将铁笼劈断,顾玉章看准时机用游龙剑断掉知言手脚的镣铐,南无月与静隐拉住知言,飞出闭关室的瞬间,机关坍塌,整个闭关室全部塌陷了下去。
静和不禁感叹“好恶毒的连环计!”
知言被折磨的骨瘦如柴,苍老了许多,再不像平日里仙风道骨的长者,南无月不停地喊着“师父,师父……醒醒,醒醒啊。”
益冉检查了知言的脉搏,将一枚丹药塞进他口中,然后示意静隐与顾玉章输入些内力促进药效的吸收,从怀中拿出金针,在知言的几处穴位上刺下去。片刻之后,知言咳嗦起来,一口气顺过来,脸憋得红红的,第一句话说道“两仪清虚剑普可还在吗?”
南无月回答道,“早已按您说的,送到音希长老手中了,师傅放心。”
知言才吐了一口气,静和蹲下身“知言师兄,发生了什么事?以你的功法怎么被关在水牢之中?”
知言叹息着“师妹丫头啊,安萱一年多前有意无意的提起两仪清虚剑法,让我起了疑心,就暗中让无月从剑阁中送去音希长老那里看管,她一定去过剑阁,但没有找到剑谱,大概就开始在我的闭关室动了手脚,三宗轮换今年由隐宗管理,我也没有疑心,直到我闭关几日后,突然发生了异常,室内散发着大量的烟雾,我越是运功抵制越是呼吸困难,难以震散,便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就在水牢之中。”
“应该是邙生想得到两仪清虚剑普吧。”静和继续问道“知言师兄,后来呢?”
知言坐正身体,南无月拿来一杯水给师父喝下后知言答道“之后安萱多次来向我要剑谱,我都没给他,她也曾试过给我服用神志不清药物,迫使我吐露剑谱招式,可修炼此剑法的只有剑圣一脉,我真不知道,便没有套出话来,后来我回想过,那大量的烟雾,很像散功散,短时间内令我内力难以运转,所以越是运功越糟糕,而且纯度极高,便猜测着与你的母亲曲师叔中的散功散有些关联。”
知言一下反应过来,静和从来不管这些正经事,问到“师妹丫头,你怎会主持大局了?”
南无月回答道“师父,幸亏小师叔闯过了混元剑阵,拿到执剑长老的身份,还有大公子的军队包围了山下,我们才能搜查的。”
知言一听,兴奋的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封禹呢?”
“大公子推测安萱与邙生应该准备了逃走的路线,封禹提前做了部署。”
知言咳嗽了几声,“我这把老骨头还能重见天日,多谢几位救命之恩。”
知言掌门已经是古稀之年,几个人哪里承受的起,静和开玩笑的说道“行了,知言老头,换个地方养伤吧。以后好好谢谢勉之吧,若不是勉之受伤,需要望天涯做药引,我才懒得做这个执剑长老呢。”
知言呵呵一笑“我就知道必有原由。”然后起身向着顾玉章说道“多谢顾二公子、益小谷主、大公子,救命之恩。”
“知言掌门客气了,此事机缘巧合,益小谷主才会前来。”顾玉章恭敬的回礼后问道“知言掌门可知道韩山先生的下落?”
“师公在四圣山下棋,曲师叔出事后,我差弟子去四圣山送信,但信去了,师公却没有回音,也没有出席曲师叔的丧事,我就猜测着四圣山并没有将消息告诉师公,后来我亲自去了四圣山,确定师公在棋圣兴宇那里下棋。但四圣山的规矩,棋局未散,不得闯入,又不宜硬闯,只能留下书信,回来三清宗等,不久后我就出事了。”
静和听完知言的回答,更加疑惑了“师公的剑法所向睥睨,棋艺上每次都输给母亲的,怎么鬼使神差去四圣山下棋去了?以师公老小孩的脾气又不爱认输,想赢棋圣也不可能,若是棋圣故意拖着他,他这辈子也下不来。”摆明了就是有人引走了韩山,并将他困在四圣山与世隔绝,四圣山一向是独善其身,为何又要出手帮忙呢,静和有些想不通。
“无月宗主,发现封禹宗主留下的记号了。”弟子传令,亦旋正好也赶过来“我照顾师伯,你去吧。”南无月才放心的离开。
静隐的布置中,西铭军已经将三清宗围住,所以就跟着南无月一同赶去了。
静和与亦旋一同扶起来知言,静和调侃亦旋“你这个臭脾气就不能温和一点,冷的像块冰,南无月又是块木头,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啊。”
知言听着笑起来“师妹丫头说的没错。”
亦旋严肃的说道:“师伯,你都伤成这样还有心思开我玩笑,就别跟小师叔一般拿我取笑了。”
“我可没取笑你,南无月是个剑痴,你若不捅破这层纸,这辈子就这么相看两不厌吧。”静和说完看看知言,知言点点头“亦旋啊,也就你看得上无月这么无趣的人。”
“这……”静和与知言你一句我一句,说的亦旋害羞的脸都红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三清宗影踪的追踪之术极为厉害,封禹出手将邙生与安萱逼到树林里,包围起来,南无月与静隐来的很快,安萱对邙生说道“你先走,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师父会留些情面的。”
“可南无月不会,他来了,说明知言已经被救出来了。”邙生挡在安萱身前,“南无月,你言而无信,说了放我们一条生路。”
静隐答道:“闭关室外,南无月已经说到做到,现在是我不能放你走,杀我母亲有你们一份,今日就别走了。”姚静隐长枪击出,与邙生的枯木剑交手不落下风,安萱手中银虚针出手,被南无月拦住,南无月是剑宗最强高手,安萱若是在暗处交手与南无月不相上下,可面对面的交手,差的太多了,数十招后,便被打倒在地。
静隐长枪横扫,邙生被迫向后,见着安萱被抓,转身朝着南无月而去,南无月的破剑式肆意而来,加上静隐一枪袭来,邙生被击落在地,吐血不止,当南无月再次出剑,另一道凌厉的剑气袭来,静隐一枪击向剑气驶来的方向,只听闷哼一声,几枚烟雾弹爆炸后,邙生被救走了。
静隐检查地面留下的踪迹,捡起一个极小的铃铛,地面上有血迹,命令百恒带人与封禹一同追查。
黑衣人带着重伤的邙生躲进阳城,进入巷子里后,便消失无踪,封禹对进入驿馆的刑部侍郎韩乐大人的官轿产生质疑,于是百恒请屹川找个借口进入驿站搜索,却没有找到邙生,只能返回三清宗。
但屹川并没有想到,韩乐会将人藏在自己的床榻之下,等屹川的人撤走了,韩乐带着身边的侍女走进来,说道“此处不宜久留,你们赶紧走!”
女子将重伤的邙生扶起来,两人趁着天黑,穿着刑部侍卫的服饰,拿着韩乐的令牌离开了阳城。
回来之后的封禹一直闷闷不乐,静和几人已经听了百恒描述的情形,静和打趣道“自尊心受打击了?你不至于吧!”
封禹皱着眉头说道“小师叔,我的判断不会有问题的,一定是进了在官轿内又进了驿馆。”
顾玉章笑笑说道:“封禹,你的判断没错错,屹川没有搜到人也是事实,问题在于驿馆的刑部侍郎韩乐身上。”
静隐补充道“屹川虽然可以搜查的仔细,但毕竟是驿馆,不能面面俱到,韩乐想要做点文章还是有可能的。韩乐是来查人口失踪一案的,死法与那三名村民一样。”
“大公子说的可是另一个黑衣人吗?”封禹问到,看着静隐点头,说道:“他走了,而且已经不再西铭郡了。”
静和好奇的问到“你查过?”
封禹点头“当日我跟南无月分头追的时候,邙生显然被人藏了起来,我只能确定他在三清宗内,甚至说在隐宗之内,不好继续追查,但另一人,用毒诡异,我就派人追踪,当日他就离开了三清宗,一路向南,刚刚收到消息,他已经离开西铭郡,继续向南,我便将人撤回来了。”封禹琢磨着继续说道“韩乐今日命人出城巡查,分了三路,我已经派人去追踪了,我一定能查到的。”说话间,匆忙站起来“小师叔,我走了!”
“你去哪啊?”
“我找南无月跟我一起去,我就不信找不到他,找到了就宰了他。”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了。
顾玉章算是明白了,三清宗影踪若是盯上的事情,真是天涯海角都追到你。顾玉章突然想起益冉说过鬼语的出现是为了地灵子,可为什么当日会对邙生出手呢,说明两人不是一路,或许还有些纠葛。便喊了一句“益冉,你说鬼语和邙生有什么仇怨吗?”
益冉并不太愿意提起鬼语,这一点顾玉章和静隐都很清楚,可既然问了,一定有原由,回答道:“我不确定,但一定与桃姬的死有关。”
“桃姬是谁?”静和从未听过这些人的名字。
静隐解释道“鬼语的爱人。”
“静和,鬼语本命子苓,是益冉的师弟,用毒与下毒的手法冠绝江湖。只有杀人的时候才会用鬼语这个名字。”顾玉章讲给静和听。
益冉叹口气补充道:“子苓在用毒方面天赋极高,越是研究越是痴迷,桃姬则是擅长解毒,子苓的毒药就没有桃姬解不了的,于是两人一同研究写了一本百毒书解,收在神医谷。两人也就因此结缘,子苓制毒但以前从不害人,直到两人离开神医谷游历江湖,几年后,桃姬死了的消息传回神医谷,不久之后,江湖上就出现了令人害怕的毒药人鬼语。”
“她要为桃姬报仇是吗?”静和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恩,桃姬生前有三样配方非常有名,一个是花容丹,美容养颜效果极佳,很多达官贵人的家眷上门求取,第二个是四季春归,取四季之中应季而生的多种药草精华,提炼而成,一来能促进重伤之人伤势恢复,二来长期服用可以促进修行,巩固根基,更是一瓶难求。第三个是清心萃,可解百毒,就算是子苓之前研制的毒药,也能解了八成,不至于回天乏术。”益冉回想起来眼中也是有些红润了,“可这些却引来了杀身之祸。”
这听上去,静和心里也觉得可惜“子苓不是陪她在一起吗,他的毒药不是很厉害吗?”
益冉叹息着说道:“子苓以往是不杀人的,更不会用毒药害人,是因为桃姬死了,子苓才变的人不人鬼不鬼,他开始为桃姬报仇,凡是与桃姬之死相关的人,他都不会放过,可有一日,他发现,暮江府府主中毒后没死,便断定暮江府府主一定拿到了清心萃的配方,多次出手都无果,还有一次被打成重伤,剩半条命逃了出来后,就开始研究更加阴毒之物,不惜在暗无天日的棺材里、墓冢之内培养毒物,配置出冥花之泪,无药可解,见光必死。”
“这个鬼语也是个痴情之人,真是可惜了。可他的仇还没报完吗?为什么还要活人试毒,这样太残忍了。”
“暮江府府主死后,他夺回了清心萃的药方,桃姬的住处访客络绎不绝,可当桃姬被杀之时,那些人没有救桃姬,而是翻走了当时桃姬家中所有宝贝药品,子苓当日去了山上采药,回来时,桃姬已经断气了,家中被翻得什么都没了,桃姬心口的剑伤是致命的一击,所以子苓一直在追查,昨日邙生出剑应该是引起了子苓的注意。”益冉心里感慨良多。
静和想起给勉之熬药看火候的时候,益冉提到鬼语是为了地灵子而来,说道“鬼语来这里既然是为了地灵子,可后山的望天涯烧毁了,所以他想与我们上山也是为了地灵子才出手的,邙生出现,是因为要暗中毁掉望天涯,可又碰巧被鬼语发现了剑法跟桃姬的死有关系,所以鬼语一定会继续杀邙生,对不对,勉之?”
“完全对!”
静和继续分析道“那他一定会继续提炼毒药,为什么一路向南走了?不合情理吧,除非有替代地灵子的毒药,而且也在南方,是不是?”
“正是!”顾玉章看看益冉,“你好好想想有什么能替代地灵子?”
益冉恍然间起身“万花谷的雏鹰莲子!此物极难养活,只有万花谷有几株,与望天涯一样十年一开花结一次莲子,生长在丹青院内池塘里。”话音刚落,人已经走了,从远处扔来一个药瓶,顾玉章伸手握住“告诉你夫人,每日一颗,调戏两个时辰。”声音越来越远。
“静和,让春草帮盯着鬼语的行踪,随时告诉益冉”
静和点点头,“他不是没脸去万花谷么,这走的比封禹还快!”
“小妹也该跟大哥回小关城了。今日已经七月二十,离八月十八可不远了,再不回去给大哥操办婚事,难道让想蓉自己操办吗?”
静和为难的说,“可是大哥,师公还在四圣山呢?”
静隐向顾玉章使个眼色,立刻心领神会,“也好,我去总比把我夫人也留在那里好。”
“我下棋有那么差吗?”静和推推顾玉章,“四圣山也不远,我想跟你一起去吧。”
顾玉章握住静和的手,笑笑“夫人棋艺不差,你忘了大哥说让我回一趟新城,四圣山顺路而已。”说完,便拉着静和回房间了。
静隐看着深邃的夜空,心里也想着此时的想蓉,真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躺在床上的静和,想到要跟勉之分开,就睡不着,左翻一下,右翻一下,钻进顾玉章的臂弯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带我去?”
顾玉章吻了吻静和的眉心,笑道“哪有那么多事情,好不容易险象环生,我和静隐不想让你去,是担心下一次兴宇再邀请人下棋的时候,出现你的名字,虚情假意的奉承,真的很无聊,一来我大舅哥的婚期的确快到了,二来,你受伤之事岳父大人、静轩应该也在担心你,先回小关城等我几日就好。”
“那你要快些,我也想父亲、二哥了,可我担心你。”静和紧紧的抱着顾玉章。
“傻瓜,我这会儿生龙活虎,反倒是你,记得每日服药之后调息两个时辰。”
静和又问道“南方的事情,大哥已经安排好了吗?”
“恩,百里成传来消息,大哥已经让川西鲁家的兵器坊与赵清朗合作,需要多少给多少,洪家心中忌惮,说只要不与鲁家合作,洪家全力支持赵清朗,丰家擅长水运,大哥从赌坊中查到苗启航的次子嗜赌、有债务,巧使妙计,便押上了苗家在南湘的十四个码头,明面上丰家为了保住九乡门的产业花重金赎回,实际上大哥直接给了丰家。至于平止这个人,他应该在北境,静轩和大哥都在找,等封禹有时间了,或许就找的快些。”
静和忍不住笑出声“封禹不知什么时候找到邙生呢。”
“静和啊,你为何说亦旋喜欢的是南无月,而不是封禹,封禹明显比南无月会讨好亦旋呀。”
静和笑着答道“因为封禹的喜欢太广阔了,三清宗的女弟子,他都这样哄着,亦旋见一次就想打他一次,幸亏封禹跑得快。”说的顾玉章也忍不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