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流浪汉阿三

自由是个什么东西?就是无拘无束呗,那什么样的人可以达到这种境界,我觉得只有两类人,一类是财富自由的单身汉,另一类则是一无所有的流浪汉。

在我眼中这也是好汉一条,也可能这是一种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心态,从小听过不少流浪汉的故事,可能受金庸大侠《射雕英雄传》的影响,总觉得这些流浪汉都是绝世高手,或者是某著名团队的领军人物,总之他们真正的成了自由人。

北方的冬天比想象中的冷,特别是一场暴风雪之后,路面上撒过的盐讲一堆雪变成了冰疙瘩,尽管你能看到枯木中的一抹绿,也是某种针叶林植物宗族里的个体户,即便是有人在公园里溜达,也是一走一过而已,只有一种人意志力如此的坚定,你去年看到那位大爷今年依然在路上徘徊,他带着一个行李箱,不去打扰任何一个路上的行人。

我时常会想一个问题,自然选择了流浪,为何不去更远的地方,可以沿着脚下路一直向着温暖的城市延伸,阿三是个约莫50岁年纪的人,留着长长的银白色的胡须,脸上的皱纹自上而下堆积着,一双黝黑的双眼透漏着诧异的光芒,似乎看透了这个世界,又把过往的一切都藏了起来,这一年四季能见到他的次数不多,只有每年的深冬才回到这里,候鸟都是向南迁移,他却总是在最冷的四九天在这条街上游荡,以至于我怀疑他的家就在附近,然而其他季节又没遇见过他,他的印象像是一副年代久远的油画,深邃而透露着古板的气息,只有冬天的印象,一套完整而数载不变的装束,皮帽子如今变得黑里透亮,棉衣依旧是破了几个洞,总觉得可以成为老鼠的洞穴,那双黄部靴子用过几种不同颜色的布围起来系着,很多东西不是影视作品里那种刻板的惺惺作态,对着来来往往的川流不息的车辆,他眼皮都不会抬一下,这个世界就是一种关心则乱的样子。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有了诸多秘密,一生的东西就装在这副躯壳里了,也许阿三也有一段美好的爱情,或者拥有过一段风光无限的中年时光,人生的大起大落只需要一次不堪重负的经历即可,就好像某人祖上有良田百倾,到了这时候需要大家都从零开始,一个人年轻的时候可以一百次甚至于上千次都可以,可到了老年就不行了,像是一棵百年老树被风轻轻一吹就折了半个臂膀,枯木逢春也失去了应有的生机。

也许过不了几年就再也没有了阿三,以后的人也见不到如此倔强的流浪汉,在属于自己的那片热土上不离不弃,在最艰难的岁月里享受属于自己的宁静,不给任何人添麻烦,也不卑躬屈膝的伸手向谁祈求什么,每一类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归宿,美好并不是属于特定群体的概念,安心即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