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正的离别

B国。

赞炎比赛完坐车回学校的路上,收到了一条信息,是好久没有联系的大学班长,在群里发了一条讯息:“邵生俊因为身体原因,离开我们了,葬礼在后天举办,地点我会发在群里”。

赞炎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根本不敢相信,他连忙拨打了邵生俊的电话,无人接听,发了无数条消息,没有回复,赞炎有些慌张。

回学校的车里,大家看着赞炎,有些不知所措。

教练:“赞炎,你怎么了?”

赞炎强忍着自己的眼泪:“教练,我今天下午要回国,有个很重要的人,我需要送送他”。

教练好像明白了,拍了拍赞炎的肩膀。

教练:“去吧,正好要休息几天”。

国内,拍摄现场。

乔蓓:“思晗姐,你怎么了?”

尹思晗眼神空洞,手里拿着手机,屏幕那边是黎瑞恩,黎瑞恩哭的很伤心,尹思晗挂断电话,从座位上站起来,但是没有站稳,刚好被刚来到片场的秦立儒扶住。

尹思晗抬头看着秦立儒,眼眶里满是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流,她的双手抓着秦立儒的胳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秦立儒也收到了消息,他双手扶着站不稳的尹思晗,给她支撑,满眼心疼。

尹思晗没有大声的哭出来,她在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内心。

秦立儒:“乔蓓,去帮尹思晗请个假,就说故友离去,需要时间”。

乔蓓:“好的,秦总,那思晗姐……”

秦立儒:“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带她回去休息”。

乔蓓和导演请了假。

秦立儒看着尹思晗。

秦立儒:“还有力气走吗?”

尹思晗:“可以,我们走吧”。

秦立儒:“好”。

尹思晗没走两步就摔倒了,秦立儒着急的把她扶起来,然后抱起尹思晗,这一次她没有挣扎,因为她哭的没有力气了。

B国,赞炎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不过最后一趟航班需要第二天早上才能落地。

赞炎坐上飞机,自从出国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回去,这一夜,赞炎没有睡,他心里难过的睡不着,脑海中,和邵生俊相处的每一瞬间就像是走马灯一样浮现在脑海,自从出国到现在两人虽然不见面,但是也没有断了联系。

在赞炎出国那天,邵生俊本打算来送他,可当时的赞炎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就拒绝了邵生俊,没让他来机场,只是打了通电话,只是没想到,再见面是以这样的方式在

他知道邵生俊生病了,但是邵生俊并没有告诉他病情已经不可控,赞炎很后悔没有和邵生俊再多见几次面,再多说几句话。

尹思晗家。

秦立儒:“叔叔阿姨,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接尹思晗”。

尹妈妈:“谢谢你”。

秦立儒:“没事儿,那我先走了”。

秦立儒也很伤心,虽然和邵生俊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是回想起大学时期,当时的大家都是那样的懵懂,现在却要以这种方式告别,秦立儒心里五味杂陈。

邵生俊的家有些远,所以大家需要提前一天出发,才能来得及赶上葬礼。

太阳再次升起,阳光透光窗户照在尹思晗的脸上,尹思晗微微睁开眼睛,用手指触碰着阳光,门外,尹妈妈敲门,叫尹思晗起床:“思晗,秦立儒来了,说要接你走”。

尹思晗无力的从床上爬起,打开门。

尹妈妈看着憔悴的她:“先吃点饭吧”。

尹思晗:“吃不下”。

尹妈妈很担心。

秦立儒:“阿姨,放心吧,车里有吃的,我们该出发了”。

尹思晗:“嗯,走吧”。

两人坐在车里。

秦立儒:“黎瑞恩和程雪儿也回来了,我现在去接她们俩”。

尹思晗:“好,我睡一会儿”。

秦立儒很快接上程雪儿和黎瑞恩。

程雪儿:“秦立儒,好久不见”。

秦立儒:“是啊,好久没见了,没想到……”

黎瑞恩:“没想到是这种场合”。

秦立儒:“先上车吧”。

黎瑞恩和程雪儿看着副驾驶的尹思晗。

黎瑞恩:“她还好吗?”

秦立儒看了一眼熟睡的尹思晗。

秦立儒:“嗯,还好”。

程雪儿:“你们俩个怎么会在一起”。

秦立儒:“之后再和你们讲”。

尹思晗被说话声吵醒了。

车里很安静。

黎瑞恩:“思晗,你没事吧”。

尹思晗:“你们来了”。

程雪儿拍拍尹思晗肩膀。

尹思晗:“我没事”。

秦立儒:“吃点东西吧,你现在看起来脸上没有血色”。

尹思晗拿起放在旁边的面包,一口一口,咬下去,但是这块面包还没吃到一半,尹思晗就不吃了。

车内的三人看着她,程雪儿和黎瑞恩偷偷擦去眼泪。

邵生俊可以说是尹思晗和赞炎的“信使”,或者说是调解员,反正上学的时候,在两人的感情发展上,邵生俊也帮了不少忙。

飞机落地,赞炎的脚再一次踏在这个熟悉的地面上,他没有什么行李,很快出了机场,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坐上了通往邵生俊家的车。

太阳快落山了,余晖落在刚下车的尹思晗几人身上,他们到了,映入眼前的是“黑白世界”。

四人走进这间小院,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几人先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尹思晗坐在椅子上,抱紧自己,然后趴在自己的手臂上。

片刻,从大门那边传来脚步声,是赞炎赶到了,同学们见到他之后都很感慨说:“他,变化可真大”。

尹思晗听到声音,抬起头往赞炎的方向看去,几人看到赞炎,起身。

赞炎先和邵生俊的家里人打了招呼,然后看向尹思晗,两人对视,这一眼,两人都等了好久,这一刻,心脏再次跳动。

赞炎忍不住,走向尹思晗,他看着憔悴的她,很心疼。

秦立儒用手扶着尹思晗。

秦立儒:“思晗,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赞炎停下脚步,落寞的转身离开。

邵生俊的家人给大家安排好了住处,他们家的院子很大,有很多空房间。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

院子里有个石桌子,尹思晗、黎瑞恩和程雪儿坐在那里,看着天空发呆。

秦立儒从房间出来,坐在旁边。

秦立儒:“三位,看什么呢?”

黎瑞恩:“没什么,就是感慨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到来”。

尹思晗仰着头,听到黎瑞恩的话,眼泪从眼角流下,连从前爱开玩笑的程雪儿,在这一刻也那样伤感。

“大家都在啊”。

赞炎也从房间出来,尹思晗看着他。

秦立儒:“你怎么出来了?”

赞炎别说这个边坐下。

赞炎:“要你管”。

赞炎和秦立儒两个人还像从前一样,一见面就拌嘴。

程雪儿看着这一幕。

程雪儿:“我们已经好久没这样坐在一起了,我记得上一次还是上学的时候,在食堂吃饭”。

尹思晗:“是啊,原来已经那么久了”。

黎瑞恩:“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坐在一起是因为中秋节汇演”。

秦立儒:“嗯,好像是”。

程雪儿:“我记得当时思晗参加选拔赛的时候,穿着一身红色旗袍,翩翩起舞,真的很漂亮”。

秦立儒:“嗯,我在舞台上看着她,也觉得很好看”。

尹思晗和秦立儒对视,赞炎看在眼里。

黎瑞恩:“我记得,我当时在台上还看到了台下的赞炎和……”

大家突然都不说话了。

赞炎:“当时我和邵生俊在舞台下面,看着你们表演,邵生俊还说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可是现在,再也听不到他讲话了”。

赞炎面无表情的看着尹思晗说着这些。

秦立儒:“赞炎,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是,这些都会过去的”。

秦立儒史无前例的安慰住赞炎。

尹思晗避开赞炎的眼神:“夜凉了,我们回去吧”。

几人起身离开,只有赞炎还坐在那里。

尹思晗走在几人最后,停住脚步,看着失落的赞炎:“他一定很难过”。尹思晗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然后转身离开。

尹思晗回到了房间,擦干脸上的眼泪,准备休息。

“咚咚咚”敲门声想起。

尹思晗站在门口:“是谁?”

门外。

赞炎:“思晗,是我”。

尹思晗把门打开,看着站在门外的赞炎。

两人对视,尹思晗的心脏感觉阵阵刺痛,眼眶瞬间湿润。

赞炎看着尹思晗,低下了头,又抬起,想要说什么,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尹思晗:“进来说吧”。

赞炎:“不了,站在这说吧”。

尹思晗轻笑:“进来吧,外面风很凉”。

赞炎顿了顿。

尹思晗走进卧室,赞炎跟着进来。

尹思晗:“坐吧”。

赞炎坐在沙发上,两人面对面。

沉默片刻。

赞炎:“打算什么时候走?”

尹思晗:“这边的工作完成就走”。

赞炎点头,搓手。

赞炎:“还回来吗?”

尹思晗:“我,我也不知道”。

赞炎又连连点头。

空气又安静了。

尹思晗:“你,还好吗?”

赞炎抬头看着尹思晗:“你会想知道吗?”

尹思晗低眸,好像在掩饰什么。

尹思晗:“嗯”。

虽然尹思晗回答的声音很小,但是赞炎听到了。

赞炎:“我不好,很不好”。

赞炎边说着边流下眼泪。

尹思晗看着这样的赞炎,内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痛。

赞炎好像把这几天的难过和忍耐都发泄了出来,哭的像个孩子,尹思晗从来没看过他这样伤心。

尹思晗走到赞炎的身旁,赞炎坐在那里正好到尹思晗的腰。

尹思晗用手轻轻的摸了摸赞炎的头发,赞炎用双手环绕着尹思晗的腰,靠在尹思晗的身上“肆无忌惮”的哭了出来。

尹思晗也默默流下眼泪。

过了很久,赞炎离开尹思晗的房间。

很快来到了邵生俊出殡的这天,大家都沉浸在悲伤中。

同学们都来了,他的父母哭的更是泣不成声。

葬礼很快结束,大家和长辈道别后,就有各自奔向生活。

秦立儒车里。

秦立儒:“思晗,你还好吗?”

尹思晗:“嗯,我们走吧”。

黎瑞恩:“人啊,总是要等到失去了,才会更加懂得珍惜”。

程雪儿:“是啊”。

车里的气氛降到了极点。

秦立儒:“大家系好安全带,准备出发了”。

程雪儿遍系安全带边说:“思晗,你没和赞炎道别吗?”

尹思晗:“没有”。

黎瑞恩看着尹思晗。

黎瑞恩:“思晗,既然你都已经做好了决定,那就往前走吧”。

尹思晗没有回答。

秦立儒开车将黎瑞恩和程雪儿分别送到目的地。

秦立儒:“思晗,我送你回家”。

尹思晗:“不,去拍摄现场”。

秦立儒:“你现在的状态可以吗?”

尹思晗:“没关系,我不会影响工作”。

秦立儒默许了尹思晗,往场地方向驶去。

尹思晗看着窗外,太阳微微升起,透露的光芒,洒落在任何角落。

尹思晗小声说道:“离开太久了”。

秦立儒疑惑:“思晗,你说什么?”

尹思晗将视线移到车内:“我说……离开太久了”。

秦立儒:“嗯……还好吧,也就一个星期没去拍摄现场”。

尹思晗轻笑。

秦立儒:“笑什么?你说的不是工作吗?离开太久”。

尹思晗:“嗯,算是吧”。

离开邵生俊的家之后,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大家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

邵生俊家。

赞炎:“叔叔阿姨,之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邵生俊爸妈:“谢谢你,孩子”。

说完,赞炎离开。

赞炎乘车回到在国内的家,推开门,还是会有尹思晗的痕迹。

电话声响起。

愠择:“回来了?”

赞炎:“嗯”。

愠择:“在哪?喝点”。

赞炎:“家里”。

愠择:“行”。

挂断电话,赞炎瘫软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这几天他有些累了,从听到那个消息起,他就没怎么合眼。

半小时后。

赞炎被敲门声吵醒,是愠择,手里拿着酒,还有些吃的。

赞炎:“你来了”。

愠择向屋内看去:“走吧”。

这个好久没回来的房子,被盖满了防尘布,愠择掀开餐桌上的那一块。

两人坐下。

赞炎拿起酒瓶就喝。

愠择赶紧从他的手里抢走。

愠择:“你不能这么喝,再说了,你现在的职业情况,都不应该喝,今天就当破例”。

赞炎看着愠择。

愠择拿起杯子:“喏,杯子”。

赞炎:“谢谢”。

愠择:“哎,这家伙,说什么呢”。

看着失落的赞炎。

愠择:“我都听说了,但是,人各有命”。

愠择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拍了拍赞炎得肩膀。

赞炎:“我知道”。

赞炎一杯接着一杯喝着。

愠择:“去参加葬礼的人多吗?”

赞炎:“嗯”。

愠择:“奥”。

愠择想安慰赞炎,转移话题,但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赞炎的那一瓶已经被他喝光了,又拿起一瓶。

愠择看着赞炎这样,使出全身的力气,想到了一句话:“哎,都谁去了?有我认识的吗?”

赞炎停下手中的动作。

愠择疑惑,刚拿起的杯子又放下,又抬起来,喝了一口,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赞炎:“她回来了”。

愠择被呛到了:“咳咳咳”。

愠择拿纸巾擦了擦。

愠择:“那个,谁?”

赞炎:“我看到她和秦立儒在一起”。

愠择:“啊?不能吧”。

赞炎:“不知道”。

愠择:“尹思晗现在眼光这么差吗?”

赞炎喝的太多了,没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愠择把他背上卧室,放在床上,自己也躺在旁白,就这样,两人有双双喝醉,睡了过去。

尹思晗对于愠择来说,也算是老熟人,大家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也算参与了他们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