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坊内的人

刘松紧握着拳头,眉头深皱,目光阴冷。

‘有人杀了赵武?!’

虽然只是他的一条跟屁虫,但好歹是他松哥罩着的,谁这么不开眼敢杀他?

赵武得罪过什么人吗?

有点多。

不过都是跟着他一起欺负的人家,要找不是也应该先找自己吗?这么说自己后面出门也要当心着点了?

还是说他背着自己又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被人暗戳戳做掉了,这小子没这么傻吧?

刘松一时也没了头绪。

而他的这些表情都被秦羽看在眼里,也让他确定了赵武临死前的话应该纯属污蔑和转移矛盾。

如果真都是刘松指示的,此时他不可能看都不看自己这边一眼,这倒是让他稍稍安下心来。

舒了一口气,目光却是无意间瞥到孙全石。

只见他平静的坐在锻位上继续地打着铁,并没有表现任何的喜悦或畅爽,这倒是有点不符合他的性格了,被打怕了?

......

过了几天,铸堂已然又恢复了往常,赵武的死如一朵浪花般只搅动了片刻的涟漪,便再也掀不起半点波澜。

恰好沈师这几天外派结束回来,隔天便确立了秦羽关门弟子的身份,直接让刘松气的吐血。

而管事房内,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正抱着常管事的大腿哭哭啼啼:

“老爷,你可一定要为小武找出凶手,为他报仇啊。”

“我就他这么一个弟弟,我们赵家是要绝后了啊。”

“这是那个挨千刀的杀我弟弟,可让我怎么活啊。”

梨花带雨般的哭声让整个管事房都充斥着回响。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以后没我的话不许到锻坊来。”

常管事急不耐要赶女人走,妈的银子交易的玩意儿来扯什么感情,要不是模样长得还可以,早踹了。

女人又哭哭唧唧了一阵,这才泪眼婆娑的从管事房中离开。

“管事,要花点银子让官府认真查查吗?”在一旁的监事上前询问。

“查个屁,一婊子的弟弟,有什么好查的。”这年头死的人多了,常管事可没兴趣在这种事上多花银子。

......

“老板,这二十斤牛肉给我包了。”

“好嘞,您是老顾客了,这单让您三十文,下次常来。”

“好,生意兴隆。”

秦羽提溜着牛肉又转到羊肉摊。

“就这条后腿,称了给我带走......”

秦羽自从金刚巨猿拳进入小成境界,饭量也与日俱增,每日消耗快赶上五个成年人了。

尤其对于气血的需求旺盛,所以常买一些牛羊肉之类能极大补益气血的肉食来吃。

也好在他自从卖了赤铁矿的四十两和从赵武那里弄到的三十两,至少在吃的方面已经完全不用节衣缩食了,一定程度上也保证了练武的进度。

穷文富武,光吃这一项就让绝大多数底层百姓此生都无法涉足。

买完菜食,秦羽提溜着两手的牛羊肉便往自家小院走,却突然看到一个瘸着一条腿的身影正半哈着腰领着一个壮硕人影通过集市往这边走来。

他心头一惊,急忙侧身钻到街一侧的人群中隐藏住自己。

因为此二人他都认识,瘸腿的是孙全石,而那道壮硕人影则赫然便是锻兵坊护卫队长蒋烈。

‘这两人怎么混到一起去了?’秦羽心头惊疑,实在想不到一个瘸腿铁匠跟一个护卫队长能有什么交集。

“等到了您看,您一定会喜欢的。”孙全石边走还边给蒋烈介绍着什么,经过秦羽面前时,他就只听到了这么一句。

‘真是奇怪!’秦羽待两人走后,便也提着肉再次回到了主路上,回家路上想了一路却也始终没想出这二人能有什么苟且勾当。

“算了,不想了。”

秦羽决定还是先忙好自己的事,将买来的肉切了十几斤扔到锅里炖着,自己回到院中开始了今天的习武。

‘身形合一,万物归宁,以浴血达气脉,殊九难匮力巅,通达心念,方为大成。’

秦羽一直就卡在这几句话上,始终无法找到从小成突破到大成的契机。

“浴血达气?总不是让我坐在血桶里泡澡然后放屁吧,殊九难又是个啥,打麻将输九次?殊是通假字?一次一难?那得是老麻友才能输一把这么揪心吧。

果然没有师傅指点还是要差上一些。”

秦羽虽然有【傻子也有三分慧根】的加持,但缺了名师指点,在破卡这种大悟契机上却始终总是有那么一丝欠缺。

这也是他当下习武的弊端之处,但愿能词条升级或者来个什么新的词条能够解决掉这个问题。

他练武了两个时辰,只能算是又小有精进,关键坚持项为练武的这个词条升级进度已经积攒到了12.6%,倒也是一份不错的收获。

肉早已炖的软烂,取出后倒上些酱油,简单却美味香甜,终是又一个饱餐的夜晚。

......

而秦羽不知道的是,此时锻坊的管事房内,却有一老一少正在油灯下进行着对话。

“管事,为何沈师的关门弟子定给了秦羽。”刘松有些不甘、又有些不服地问常管事。

刘松其实是想以亲戚称呼的,但常管事说过工作的时候称职务,所以只要在锻坊里,刘松都也只同其他人一样称管事。

“我跟沈元同建议过,但他执意要收秦羽。”常管事淡淡喝了口茶说道,他也不喜欢秦羽,但沈师坊内资深大匠,却也不好太驳他的面子。

放下茶杯他又接着说道:“与其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把你的武艺练好,我预感城内怕是要有大事发生,长则一两年,短甚至就在数月之内,倒是不指望你参与其中卷起什么风云,多些自保之力倒是真的。”

常管事说完自己都若有所思的呆呆愣了会神。

“什么大事?管事您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刘松听到这儿也脱离开关门弟子的问题,好奇又疑惑的问道。

常管事悠悠地晃了晃杯中的茶水:“不该你问的别问,有这心思不如约束约束你的小弟,大半夜的不要老出去乱跑。”

他说的自然便是赵武,这两天因为赵武的死都快被他姐那娘们儿给缠死了,要不是这婆娘是唯一一个能用后门容得住他的,体验比较新奇,他早就一脚给蹬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起了断了这娘们的心思。

刘松听后却是陷入一阵沉默,许久,他抬起头这才缓缓地看向常管事开口道:“您说赵武的死有没有可能是坊内的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