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法器

“此世，哦不，至少以我南洲陈国符道市场来说。”

“市场上并无现售符篆。”

“若是有人无事可做自己随手画两张自己用也就罢了。”

“当今最顶尖的无漏纸，最好的灵墨画出来的符篆也就能存上一旬，之后灵气就会快速流失。”

“除非你有特制的法器，比如那青竹坊所售的灵竹宝匣，那样无非也就能延长到两旬。”

“当然，是否有传说中那种能保存千年万年的老符，小老儿也不清楚，姑且算是有吧。”

“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有人订购才会有人画符。”

“市面上大家一般用的符篆，要么是临时斗法着急讨要，要么是外出探险提前预购。”

“前者嘛，能用就行，用的材质也就无所谓了，能存一天、两天也就差不多，后者虽然需要贮存的时间要长些？也长不到哪去，大抵上跟前者相差不大。”

“道友可算明白了？所以各大宝楼都会与诸位符师立约，当然有些符师会跟许多宝楼同时签约，谁出价高就给谁画就是。”

看着老道眼巴巴的模样，陈泰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反而问道：

“不知道友宝楼现在能预定什么符篆？”

老道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鄙楼暂时还不接受订购。”

陈泰更加奇怪：“你这宝楼都能卖什么？”

老道怕他再报一大堆名词胡说一通，也就老实回道：“本楼主要售些山川地理、风土人情、捕风捉影的消息。”

陈泰接过小厮带回的符纸、灵笔、灵墨等，扬了扬：“那这？”

“这是我差童子去隔壁百宝楼采买的，都是上等货，童叟无欺。”

你妹！

老道看他脸色不愉，立刻补充：“除去打折，与那百宝楼售价可是一模一样，老道我可是一分银子都没赚道友的。”

算你识趣。

不顾老道在背后挽留，声称他若签约帮多宝楼打开局面愿意不从中抽成，陈泰扭头就走。

路过百宝楼，陈泰假订符为名打听了一番。

“本楼售符，保质保量，还请道友写下所需何符，何时何地收货，订金预付七成。”

“七成！这么多？”

那掌柜也是见怪不怪了，像是背熟透了一般：“一般修士赌斗，若无生死大仇点到即止自然不需要订符。”

“你都订符了，要么是既决高下又决生死，要么是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收你七成已经是成本价了。”

陈泰心想也对，又打听了百宝楼中还有什么成套法器、宝材，甚至功法要诀。

掌柜听罢，摸着胡须问道：“道友莫不是大户人家，第一次出门？”

怎么是个人都能看出我是萌新？

那掌柜叹了口气：“修行功法不要说本楼，便是整个陈国也是没有几本的，本国当年也偶有古修洞府出世，旁的不说，功法要诀决计逃不过灵鹿观、乌龙山、青竹岭这些大派掌心。”

“道友要是想订制法器，左转千五步去百炼坊、想要丹药就去百草阁。”

“本楼主要客户都是些五岳散修，法器倒也有，但恐污了道友的法眼，至于宝材，目录在这，道友自己看吧。”

懂了，都是些低端货，可能还有些赃物。

陈泰接过册子，发现这百宝楼也确实没起错名字。

第一页到第十页是各种兵器，奇形怪状恐怕来路不是很正，但多数都只是精铁粗炼，要想用法力驱使还需日夜温养，功夫不少费，威力也不会强到哪去。

第十一页到三十页是各种宝材，从最低级地龙子、略带药性的药材，到高级一点的灵木、灵矿、灵砂、甚至阴气、煞气、南疆蛊虫、从妖物身上扒下来的利爪、牙齿、角、皮毛甚至完整妖兽、灵兽。

第三十页开始是各种收购信息，也是包罗万象，没有他不敢收只有你不敢卖，但都没有标注价格。

“掌柜的，你这收购为何没有标价？”

“典当有典当的价格、出售有出售的价格、散户有散户的价格、道友您若大量出自然也有大量出的价格，您想听哪个？”

算了，再听下去怕不是要长脑子了。

想了想，陈泰掏出镇魂铃还有一把钉子：“掌柜的，法器收吗？”

倒不是这些法器出场次数多，实在是陈泰现在只有这点玩意。

钉子也就罢了，那铃铛是有禁制上了品阶的法器。

但经过正法洗练之后，原本的祭炼法诀是不能用了，陈泰也找不到新的祭炼法诀。

如果没有对应法诀，铃铛内哪怕存了金煞也不堪使用，就像力大飞砖一样，杀伤力可能还不如有甩动诀窍的纸牌。

掌柜的接过铃铛，眯起双眼瞧了一阵。

“这铃铛瞧着眼熟，不过几十年过去了，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也道寻常。”

掌柜把铃铛还给陈泰，看着天空似乎在想什么。

“这位道友，这件法器到你手中之时就是这副模样了是吗？”

陈泰点点头，貌似有瓜吃，他还挺好奇的，毕竟这么说也没错。

“这件法器品质一般，但年头久远，目前两层禁制也算是到了极限，不融入天材地宝的话最多也就这样。”

“以前是一枚摄魂铃，用这种法器的多是驱使鬼魂的左道，在陈国虽然不算太罕见，但能用的修士也不多。”

“现在被高人以正法洗练，一身阴气尽去，从摄魂铃变成了镇魂铃。”

陈泰暗自点头。

掌柜的继续说：“要是道友拿来的是一枚摄魂铃，本楼还真有对应法门，那也算是小老儿的一位故人留下的。”

“道友你确定要出售？若没有对应祭炼法诀，本楼只能当材料来收。”

至于钉子，掌柜的扫了一眼便说：“这钉子有些意思，普通的百年棺木钉而已，也是以正法洗练，可破阴气，在南疆这里却是难得的护身暗器。”

“可惜材质太差，上面的真炁存不了几天就要继续温养。”

“不过看情况，铃铛与钉子是同一位高人施法，可是道友家中长辈？”

“如果能稳定供应的话，鄙楼愿意代为销售。”

“如何定价？”

“看道友了，本楼支持以各项宝材折价，不过还是推荐道友直接用金银。”

“就没有一般等价物吗？”

掌柜也是个有慧根的，一听就懂。

“一般等价物，这名词虽未听过却出奇的契合，不过在咱们南洲要说一般等价除了宝材之外也就五行神砂，只是这东西产量波动颇大，还是金银方便些。”

“行吧，我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