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震赤诚离世

张铁的才智算是天下第一,建国初期他主张恢复农耕,让农户开荒种田,保证民生,有奖罚制度,降低税收,能者多得,老百姓纷纷开垦农田,很多难民也加入垦荒种田中来,

建国第二年恢复科考制度,选拔人才,去旧升新,六年后,朝堂上多了很多新面孔,新思想,新制度

建国第七年,靖晨正走向美好的未来,当然这其中的辛酸只有他与震赤诚知晓,

而靖晨未来的路还长着呢,一次次的改革,一次次的变新都不容易,

这天皇上在早朝后回到御书房,刚进门突然一口鲜血吐出来,太监总管急着喊道:“皇上,皇上!御医快去请御医,”

太监总管一边扶着皇上一边喊着身边跟着的小太监,又通知另一个小太监,“去叫丞相大人过来。”

“是,”

两个小太监分开跑去,不一会御医前来诊脉,此时皇上脸色蜡黄,眼底一抹黑色,喘不上气力,“叫丞相!叫丞相,锦囊,锦囊…”

皇上说完这几句话,人便昏死过去,

小太监跑出宫门外找到张铁的马车,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大人…大人…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

张铁忙下马车,与小太监一路跑向御书房,路上小太监把皇上的事跟张铁说了,“皇上突然吐血,总管让我叫您,”

张铁一听心下不好,忽然想起过去皇上跟他提过胸口发闷,吃东西没味道之类的话,“可叫御医了?”

太监点头,“总管叫人去请了,这会该到了,”

两人加紧脚步赶往御书房,路上见到皇上御用马车停靠在一旁,修铁匠的师傅正在修理车轮,

小太监灵机一动,情急之下去与那修车的铁匠说,“皇上有万分紧急之事要见丞相,可借一借这马车行吗?晚了怕是来不及。”

铁匠与一旁拉车的宫人看了一眼小太监,宫人开口:“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这是皇上的马车,旁人怎可坐得!”

小太监被说的哑口无言,他刚刚来宫里不到一年,因为人机灵才被总管叫到身边服侍皇上的,宫里的规矩确实懂得不全,但他心知此时不是讲规矩的时候,“我们真的有万分紧急之事,还请大人通融。”

那铁匠抬头看了一眼张铁,见到张铁眉眼间的浩然之气,立马被震慑住了,再仔细审视觉得张铁的面相有君王之气,此时铁匠并不知眼前之人是丞相,

也跟着小太监求情,“此时若耽搁,圣上也会怪罪,不如就容他们坐车而去,反正车也是坏的,不算冲撞。”

那宫人便同意了,待两人驾车走远时,宫人小声问铁匠,“斯…你是不是看出点什么?你们家不是精通五行之术,莫非这张丞相…”

铁匠听后更是一脸惊吓,问,“那人果然姓张?”

宫人点头,“啊,姓张,怎么?”

铁匠向那马车的方向望了望,手指一掐,眉头紧思。

宫人跟在后面追问,“铁匠,你倒是说呀?”

铁匠摆手,“不可说,不可说,知道了你会被杀头的。”

话落宫人不敢再问,铁匠也不敢再答,

张铁坐着马车,那小太监架着马车,来到御书房时,皇上脸色如土黄,闭着眼睛,

张铁到了屋内一看,心里一慌,随即询问太监总管:“怎么回事?”

太监总管吓的浑身发抖,脸色惨白,“皇上刚进门就吐了口血,太医刚刚诊治过说…”他尽管是宫里的老总管却还是经不住事儿,

张铁见他娘们唧唧的,急着问:“说什么?”

“说皇上时日无多了!”

张铁一听眼前一黑,忙叫来太医问,“刚刚诊治的是哪位太医?”

那太医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听见张铁叫他向前爬了几步,“是下官,”

张铁问,“皇上的病情如何?”

那太医颤颤巍巍的回答:“皇上脉象虚弱,怕时日不多,”

“说人话!”张铁看着躺在床上的皇上,大声喊着,

这一喊把太医吓的说不出话来,嘴唇微张,脸色憋的通红,

张铁摇头,赶忙命人将他抬下去,又对刚刚接他的小太监说,“去将太医院的大夫都请来,快!”

小太监听命后不敢耽搁,抬腿跑向太医院,

小太监走后,太监总管开口对张铁说,“皇上晕倒前曾经多次提到锦囊,还一直要找丞相您,”

张铁担忧的目光从皇上那里移过来,“锦囊?”

他自然知道锦囊,那是皇上放遗诏的,莫非震赤诚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张铁立马做出决断,“皇上登基这么多年,没有子嗣,去叫文武百官前来御书房议事,注意不可声张皇上病重之事,我去取锦囊!”

话落,张铁刚要起身,皇上的手突然动了,迷糊中睁开眼睛,

张铁又跪下身来,“皇上,您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皇上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最后眼睛落在张铁身上,张嘴要说什么,却只是咳嗽了几声,“咳咳咳咳!”

太监总管掏出手帕,张铁接过来递到皇上嘴边,皇上随即又吐出一口血来,鲜血通红,染在皇色龙帕上,

张铁眉头紧锁担忧道:“圣上,这…您可要挺住啊,您不能抛下靖晨呀!”

皇上挣扎着要起身,张铁与太监总管扶他起来,太监总管的手刚搭上皇上的手便觉得皇上手冷的刺骨,就像死人的手一样,吓的他立马冷汗直冒,心里再不敢有什么未来畅想,只觉可能要改朝换代了。

皇上坐起来,弯弓着身子,看向张铁,虚弱的说:“我想见见她,”

张铁没懂,问:“谁?圣上要见谁?”

皇上又开始急速咳嗽几声,“咳咳咳咳…咳咳咳…菊益…朕想见菊益…菊益!”

张铁原本焦急的眼神垂落下来,视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事,却还是命令太监总管,“派人去请我家夫人过来,要快!”

皇上拍了下张铁的手,

大概一个时辰后,

菊益来到御书房门口,此时门外已经站满了文武百官,屋内整个太医院的御医为皇上轮流诊脉,张铁站在门口,见她来了点了点头,太监总管向皇上禀报:“皇上,张夫人来了。”

屋内传来皇上急切的声音,“快请她进来。”

太监总管忙喊道:“传张夫人觐见!”

菊益抬步走进御书房,太监总管将御书房内的人撵到外面去,包括张铁,太医们在院中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

太医甲摇头,“这病来的快,”

太医乙叹气,“皇上年纪轻轻怎就生得这样的病了?真是…”后面的话未敢说,

太医丙正趴在地上写药方,“你们呀,只会叹气,没用的老东西!”

甲乙两位太医上前质问,“你骂谁老东西?”

“我看你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犊子!”

太医丁上前劝和:“好了好了,我一会先给皇上扎几针,缓一缓气。”

太医甲连忙骂道,“初生牛犊,你是不知,皇上这病乃是内脏受损,估计你就算救了也回天无力。”

太医乙:“你跟他说这个干嘛?江湖术士,见见世面就好了,让他吃吃苦头。”

太医丙吐了口唾沫,“我是殿前一试,救不活一辈子,活一天一个月一年也行,起码我尽力了,不像有些人,无大用只会唉声叹气,摇头晃脑。”

太医乙开始急了,“你骂谁呢你!你再骂一遍…”

太医丙:“说谁谁知道!”

话落,不理会两人摆弄着自己的随身携带的挎包,

文武百官更是心急如焚,文官们七嘴八舌的说一通,摇头晃脑没有办法,

武官沉不住气,闹着要进去看皇上,

“让我们进去!”

“我们要亲眼看看皇上,这早上还好好的,让我们进去!”

“开门!快开门。”

迫于压力,张铁让太监总管打开御书房的门。

张铁站在门口,虽离皇上的龙床很远,却能听得见里面的说话声音,

御书房内,

震赤诚看着站在床边的菊益,虚弱的说,“菊益,这么多年未能说出口的话,今日要说给你听。”话落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菊益忙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既然难受就不要说了。”

震赤诚一把抓住菊益的手,“要说,一定要说。”

菊益本能的收回手,却被他抓的更紧,“你这是做什么?”

因为用力过大,他又开始咳嗽,“菊益!听我说,”

菊益放弃挣扎,“好,你说,”

震赤诚放肆的握住她的手,“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我很恨我自己当年你站在人群中,我未能发现,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你当年不愿打扰?”

菊益的头向身后微微靠,眼睛瞟向门口,也正在想办法抽离手,但未能成功,“我从没想过你对我有这样的心思,当年我见你们都很好,安心离开而已。”

震赤诚叹气,“我很恨当年没有一早发现自己喜欢你,没有早早与你表白心意,我便不会这么遗憾。”

菊益安慰:“赤诚,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一个正人君子,为人正义侠情,是难得的好人,我一直把你当兄弟姐妹,”

震赤诚突然笑起来,苍白的脸上,是他虚弱的笑容:“原来如此,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我早该想到,可我就是不甘心,”

他终于松开她的手,

她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赤诚,你病了,要好好吃药,早日康复,待你日后大病好转,我再来看你。”

她刚转过身子,

他问,“我现在要死了,你能不能说句我爱听的话?”

菊益回身,看着他面色苍白,一脸无血色,却不像刚刚那样祈求怜悯的样子,反而刚直冷淡,

菊益跪下,双手举过头顶,正要磕头却因他的话停住动作,“赤诚,当初的那些人,如今就剩你我了,我是最不想见你离开的人,你能不能答应我,别死!”

震赤诚眼睛又温柔下来,“菊益,这么多年我不敢打扰你,不敢去看你,甚至不敢借机去你府上再与你坐一起吃上一顿饭,皆是因为我自认为可以长生不死,我自认为我可以等,等到我忘记了,我放下了,或者等到你自己知道了,”

说到这里他心一阵绞痛,接着便又是一顿咳嗽,“可我就要走了,这么多年你还是那样,你甚至不愿花时间在我身上,即使我即将离去,”

菊益的手落下来,但未起身,“靖晨刚刚建国没多久,百姓才刚刚安居乐业,你要挺住。”

震赤诚闭了闭眼,疲惫的靠在床头上,“这天下是我为你打的,也该交给你,我信不过别人,唯有你才是最值得的,如今我双手奉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菊益的心不是铁做的,她怎么能听不懂他一片真心,她无声的掉落下眼泪,只因她不想他死,

恰巧被震赤诚看到,他嘴角笑了,“看到你为我流泪,我这一生便值得了!”

菊益的眼泪流满脸,她再抬眼看他时,视线已经模糊,“震赤诚!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因为只有你才能抗得起天下。”

震赤诚摇头,摆手:“来人,去取锦囊!”

太监总管一听忙答应,“是,陛下!”

张铁以及一众百官也跟随进来,身上带着挎包的太医也跟了进来,走到皇上跟前对皇上施针,

皇上并没有拒绝,而是一直看着地上跪着的菊益,

锦囊取过来后,大臣们纷纷跪下,屋内一众人也跟着跪下来,

皇上取出锦囊里的密信,看了一眼,交给身边的太监总管,让其宣读,

太监总管将密信内容大声读出来,“朕靖晨皇帝,一生无子嗣,无兄弟,死后将靖晨交给菊益,命丞相张铁为首辅大臣,尊朕遗愿延续朕厚德仁行,兴邦兴德,钦此。”

话落,未等大臣反对,菊益第一个说,“我不喜欢当皇帝,我不能接受这道圣旨!”

“菊益!”皇上几乎带着祈求的语气,

菊益立马扣头,头点地不起:“皇上!我没有真才实学,也没有治国之道,且我不善于管理人才,我向来独来独往惯了,不愿担起重任,当年我一夜之间成为王家掌门,已经是十分后悔,我只是一介平民,也只愿做平民之事,求皇上收回成命。”

震赤诚勉强要起身,却奈何针灸碍事,“菊益,这天下…”

菊益抢话道:“皇上,这天下需要个有德才之人治理,才不负百姓万民,不能以儿戏,请皇上另选他人。”

正在两人各不让步之时,屋内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丞相大人应担此重任,即是夫人之夫,又有雄才大略,也算没传他人…”话刚说一半,便被人一个手肘怼断了声音,不敢再说,

不过却有更大更多的声音道:“臣附议!”

百官几乎异口同声,

震赤诚一顿咳嗽,虚弱的点头,“好,就交给张大人吧。”

张铁连忙扣头,“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书房内外,一阵齐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也多亏了那针灸的太医,震赤诚半月后去世,将所有事都交代完后,干净利落的离开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