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放松身心

摊贩老板一脸愁苦的回答：“回衙内的话，这些磨喝乐是小人从外地采买而来，只有摊上这些。”

赵祯想了想，解下腰间系着的玉佩，递给摊贩老板：“老板，除了这位小哥挑走的，剩下的我都要了。”

“另外，麻烦你再去趟外地，给我寻一个官家样式的磨喝乐，这是信物，等你找到，仍来这里摆摊，把它挂在你的摊位上，到时自会有人来取，同时付给你跑腿钱。”

赵祯想买一个自己的手办送给苗依依当生辰礼物，可惜眼下这个已经被少年郎挑走，他不想夺人所爱，干脆就让老板再跑趟腿。

“衙内好眼力，这可是官家的磨喝乐，摆在家中供奉，无论是哪路邪祟，都不敢进门。”

老板接过赵祯手中的玉佩，上手一摸就知道是好东西，接着又借灯笼的亮光打量了一下，只见玉佩浑然一体，没有一丝裂痕，老板眼力有限，只觉得上面雕刻的图案煞是好看，应该值不少钱。

“衙内，您就不怕小人拿了您的玉佩，再也不回来？”

赵祯展开折扇，笑着道：“你尽管跑便是，我自有办法找到你。”

少年郎闻言，再次打量了赵祯几眼，这次看的仔细了些，似乎发现了一些端倪。

赵祯见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冲他友好的笑了笑，心中想道：“这少年郎唇红齿白，好生俊俏，只可惜个子矮了点。”

赵祯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开。

少年郎在原地呆了一会，拿起摊子上的官家手办，心中喃喃自语：“那个人的身形似乎和官家有些微相似，可惜上次跟爹娘进宫祝寿只远远看了官家一眼……不过官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真是昏了头了。”

少年郎摇了摇头，满心欢喜的拿着赢来的‘手办’离开了。

……

大宋开封城的夜市可以持续开到半夜一点，但赵祯不可能游逛到夜市结束再回宫。

街巷市面上能看的都看了，再想了解，就要深入到市井中去，而东京最繁华的地方，当属‘勾栏瓦肆’，地位相当于现代的娱乐中心。

勾栏内节目众多，内容涵盖很广，有杂剧、傀儡戏、诸宫调、鼓子词、嘌唱、唱赚、小唱、舞旋、讲史、说经、小说、合生、说诨话、弄虫蚁、斗鸡、斗犬、蹴鞠、马戏、杂耍等等。

不过今日应该是去不成了，赵祯兴致已尽，一行人返回皇宫。

……

赵祯正在福宁殿御书房内草拟诏书，既然已经将李宸妃追尊为皇太后，那就要另建园陵安葬。

赵祯现在写的，就是让吕夷简等五名大行皇太后山陵使，都兼任追尊皇太后园陵使。

皇帝陵称山陵，皇后陵称园陵，因刘娥地位特殊，故特称山陵，可以说，无论是其生前还是死后，她都是无冕之皇。

写好了手诏，让小黄门送去翰林学士院制成诏书，赵祯今夜的工作算是彻底做完。

“茂则，去叫杨夭灼来侍寝吧，今夜朕有些乏了。”

赵祯看着窗外说起了瞎话，此时夜色正浓，但还远远不到月上枝头的时候，也就是说，现在最多刚过亥时（21:00）。

赵祯起身走向寝殿，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为了皇位传承，不得不逼迫自己夜夜笙歌，唉，当皇帝果然是一等一的苦差事。”

“奴婢杨夭灼参见官家。”杨夭灼进入寝殿后，屈身行礼。

“免礼。”赵祯回答，随后拍了拍身边的空处，示意她过来。

“你的额头怎么了？”待杨夭灼坐到身边，赵祯发现，她的额头正中有一片淤青。

“回官家，是，是奴自己不小心，磕到的。”杨夭灼说话时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看上去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楚楚可怜。

赵祯把她揽入怀中，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有些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

“奴不疼，只要还能服侍官家，奴就心满意足了。”杨夭灼摇了摇头，笑中含泪的说道。

赵祯握住了杨夭灼的手，谁知女子突然轻颤了一下。

赵祯把她的小手拉到眼前，看着那五根包着白色纱布的手指，又看了看另外五根同样包扎的手指，皱起了眉头：“你的手怎么了？”

“是，是奴今日泡茶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的。”杨夭灼抽回小手，掩藏在袖子里。

“你的意思是，在朕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自己泡茶，把自己烫的十指尽伤，然后又不小心磕在了地上，把额头磕出这么大一片淤青？”

“你不要怕，朕给你做主，你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夭灼从赵祯怀里起身，慌张的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道：“回官家，真的是奴自己不小心。”

赵祯沉默了一瞬，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杨夭灼，真不知道该说她些什么好。

“宫中除了皇后，朕想不到第二人，你只需点头或摇头，回答朕，是不是皇后？”

杨夭灼轻轻的磕在了地上，做出了无声的回答。

赵祯起身将她扶起，再次拉回床边坐下，温声说道：“是朕的疏忽，没有及时授予你敕封，明日朕会命人写好敕书，有了位分，皇后就不会再为难你了。”

杨夭灼轻轻点头，一脸感动，眼中满是绵绵情意。

赵祯让她倚在自己肩头：“既然你身上有伤，今夜就不要侍寝了，等你养好了伤，再来服侍朕吧。”

杨夭灼一怔，眼中闪过失望和挣扎。

她从赵祯肩头抬起，眉目含情的说道：“官家，奴自知身上有伤，恐无法让官家尽兴，因此奴特意找来了奴在宫中的姊妹，她叫尚菁菁，极擅长跳舞，奴昨日给您跳的那段舞就是菁菁教给我的，奴想让她来替奴侍奉官家，不知官家意下如何？”

“可。”赵祯言简意赅的答应道。

反正也没有感情，只要长得好看，身材苗条，赵祯都可以接受，为了皇位传承，他可以奉献自身。

“那奴去叫她过来。”

赵祯说道：“你早点休息，这些小事让小黄门去叫就好。”

杨夭灼笑着道：“她就在门外，奴出去叫她进来，然后就去休息，官家放心。”

很快，一个身穿淡黄色对襟窄袖衣的高挑女子走入殿内。

她这一身穿着、发饰和妆容，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赵祯眼前一亮。

女子盈盈一礼，声音温婉的说道：“奴婢尚菁菁，参见官家。”女子谈吐从容，气质典雅，一身窄袖衣将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

“你今年多大了?”

“回官家，奴是二月初过的生辰，刚满十九岁。”

赵祯点了点头，他跟任守忠说过，低于十八岁的不要，看来杨夭灼在推荐之前已经找人看过了。

大宋的女子，年满十四岁就可以嫁人，但女子大多都在十六岁出嫁，而大宋的士大夫们普遍认为，女子最适合生育的年龄是在十八岁至二十八岁之间。

历史上的宋仁宗酷爱幼女，后宫女子初次侍寝时的年龄普遍都在十四岁、十五岁左右，因此所生子嗣大多夭折。

赵祯的审美与曹操一致，倒不是喜好人妻，而是喜欢二十岁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