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这才下了马车,一脸疲惫。
这都怪萧墨玄!
她辛苦地为他办好了事情,他却不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故意找麻烦,简直太可恨了。
钟翰林见是玄王妃,脸上的神色更尴尬了。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失色,到底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人,立刻恢复了正常。
“玄王殿下,玄王妃殿下,请!”
一行人走进屋里。
来到堂屋,下人上完茶后就都被挥退下去。
钟翰林心道萧墨玄带着沈清月来,只怕是来问罪的!
瞧着沈清月神色轻松,难到那件事全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所为?
“钟某教子不严,悔之晚矣。现打断那个逆子的一条狗腿,以作惩戒。玄王放心,老夫打算将他送到南松书院,绝不让他再出现在殿下跟前。”
以萧墨玄在朝中的威望以及特殊的身份,他也知道若是不给钟贤之惩戒,只怕无法交代。
说到底,钟贤之与萧墨玄乃是嫡亲的姑舅表兄弟。
要不然此刻早就畏罪自尽,哪里还有胆子苟活?
“明明是沈清月不知廉耻,蓄意勾引,为何受罪的是我的儿子!
玄王,你带她来此作甚?”
钟翰林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带着愤怒和悲伤的妇人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人未至,声先行!
显然她刚刚就在门外,已经听到了钟翰林那一番话。
只见一妇人双目赤红,满脸悲戚之色,身材有些发福,但妆容仍旧雍容华美,正是清平长公主,钟翰林的夫人,钟贤之的母亲。
“夫人!”钟翰林制止道,“那个孽子自小就不喜读书,养成了骄纵任性的性子,成日圣贤书不肯读,就喜欢四处浪荡,无法无天,做出了多少丑事!”
原来,清平长公主当时下嫁状元郎乃是一桩天下皆知的美事,在大胤都被传为了佳话。
钟翰林对身份尊贵的夫人十分宠爱,屋里甚至不使唤奴婢,清一色小厮伺候。
当年清平长公主生子的时候难产,在产房中一天一夜都未将孩子生出,钟翰林大哭,哭得钟府前后大街上的百姓都听见了。
后来,太后派了最好的御医相助,清平长公主才顺利产下钟贤之。
为此,钟翰林不叫清平长公主再生产,以免她再遭遇苦楚。
所以,清平长公主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十分宠溺,钟贤之更是在八岁的时候就被册封为了晋南郡王。
“他再不好,也是你的亲生儿子。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就打断他一条腿,叫他日后怎么办?”
清平长公主双目通红地道。
说罢,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沈清月身上投去。
目光触到她的眼眸的时候,愤恨更是陡然骤起。
“沈清月,你居然还敢出现在这里?”
“长公主,你若不想晋南郡王真瘸,就别闹了,再耽误下去,他那条腿就难以接好。现在还是让她去看看他的腿。”
萧墨玄声音冷冽,面容冷肃,转头边看着沈清月,边说道。
“她凭什么去看贤之?本宫不准许她再出现在我儿面前!”
清平长公主厉色尽显,几乎瞠目欲裂地盯着沈清月,怒气冲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