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就是我!
- 东京:可以不谈感情吗?
- 朴实小飞猪
- 2270字
- 2024-01-09 09:50:48
“我眼前的是一片漆黑,如深夜行走在无人的荒野山林中。”
“没有簌簌的虫鸣,没有略带一丝凉爽的风,记忆中关于黑夜的所有温馨都不存在,只剩下形单影只的孤寡。”
“我感到恐惧,便在这漆黑中狂奔,可茫茫无尽的黑暗逐渐将我包围,吞噬。”
“也许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只需要闭上眼,安详地等待黑夜成为我的影子,我的全部。”
“不,我想活着。”
“我还年轻,生命的意义对我来说还很长久,我还有很多没有体验过的,很多没有尝试过的,许多许多我应该心存纪念的。”
“于是我支撑着仅剩的体力,继续奔跑,寻找不存在的一线生机。”
“上天像是在怜悯我这可悲的求生欲,一束光突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出现,它模糊不清,但我兴奋不已,朝着这模糊的光源拼了命地跑过去。”
“我走啊走,走啊走,在我快要达到极限之际,光源却向我靠近,一扇门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本能地将它推开,然后诡异地进入到一个房间。”
“房间宽敞,一束台灯亮着,有一张洁白的床,床上躺着一个人。”
“我走近去看,发现这人长得与我有八九分相似,宛若双胞胎一样,我下意识地认为这就是我,我睡着了,在做梦。”
“对,是一个梦?”
“我升起这般自我安慰的念头,刚想长舒一口气,等待梦的醒来,可躺着那人头上竟浮现出奇怪的光点,光点交织成文字,那不是我熟悉的文字,更像是日文。”
“但更奇怪的是我竟能读懂这个文字,我怔怔地看着,如看到熟悉的诗词,脱口而出:神川灿。”
“神川应该是个日本姓氏吧?还没见过有人姓神的,这么说他的名字跟我一样,也带一个灿字;我感慨着,然后猛地升起一丝凉意。”
“这不是我。”
一瞬间,躺在床上的人也化作点点微光,凝聚成一个虚影。
虚影站在床边。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
“拜托你了,我的遗愿,就交给你了。”
他虔诚地鞠了一个躬,露出的微笑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如释重负。
啊?
遗愿?什么遗愿?别当谜语人啊!
猛地,天旋地转间,一切都破碎开来。
在清晨的八点半,躺在床上的神川灿一个激灵,从睡梦中睁开眼来。
又是这个梦。
神川灿揉了揉脸,有些失神地叹了叹气。
说是梦,却也是现实发生的事情,就发生在一周前。
他还历历在目,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说也简单,无非就是原先的神川灿已经死了,而他作为代替者,成为了新的神川灿。
但真的如同做梦一样。
原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等死的他,在埋怨上天不公,乞求一丝生机之际,本来应该死的他,穿越成为了新的神川灿。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上天满足了他临死之前的愿望。
他重新活了过来,以另一种身份,另一个人。
对,林灿已经成为过去。
现在的自己,应该叫神川灿。
躺在床上失神思索了一会,放在床头的手机铃声便响起。
神川灿拿起手机接听:“喂?”
“兄长?”
一道清脆的日语女声传来,语气带着疑惑。
神川灿连忙转变语言:“莫西莫西?”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说日语。
按理来说穿越归穿越,自己也没继承记忆啊,连这身体都是自己原装带过来的。
“兄长,您起床了吗?”
清脆的女声将疑惑褪去,恭敬且客气地询问道。
“额,起了。”
神川灿看一眼时间,他在床上想了半个小时,现在是早上的九点整。
“我在您楼下了,您洗漱一下就出来吧。”女声的语气又变得小心翼翼,生怕神川灿会拒绝她的好意。
“好。”
神川灿点了点头,然后很随意地就将手机挂掉。
他起床,走去浴室先做洗漱。
一边刷牙,他一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他确信自己没有继承原主的任何东西。
镜中倒映的脸颊略带一丝清秀的英俊,初看也许没有浓眉大眼或金发碧眼那般深邃吸引。
但细看之下却十分耐看,端正且阳光。
这是他自己的脸。
不仅是自己的脸这么简单,连脸上的任何标记都一模一样,包括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还有胸口...
他睡觉习惯不穿上衣,所以镜中倒映的除了他的脸,还有他上身的胸膛。
胸膛心脏处有一道伤疤,那是做手术时留下的伤疤。
所以他不相信真有这么巧,原先的神川灿也做了心脏手术,还留下了一模一样的疤。
但他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就会日语,只能理解成穿越带来的“福利加持”。
嗯,真是相当“匮乏”的福利。
连个金手指都不给自己。
其实他也不会去过分地纠结这些问题,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周,能自由活动的时间也已经有几天了。
他也算是在慢慢适应。
本来他的性格就带着洒脱式的“随便”,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是他的梦寐以求。
只是刷牙洗漱这些时间需要打发,就无聊地想一想罢了。
用了几分钟,他就从浴室走出,然后打开衣柜,随便挑了几件穿上,准备下楼。
打电话过来的那个女孩应该是神川灿的妹妹,也就是自己的妹妹。
毕竟她一口一个兄长,即便不是亲妹妹也是义理兄妹的关系。
还有她叫瑾,这是通讯录上写着的。
名字倒是很好听,可除此之外神川灿就一概不知了,甚至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大概率是姓神川吧?
如果是亲妹妹的话。
所以乘坐电梯下楼的时候,神川灿心里也有点忐忑。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这位叫瑾的妹妹一共给他打了三次电话,前面两次都是寒暄几句就叮嘱他不要忘记事情。
语气还格外地小心翼翼,似乎格外地怕惹自己生气。
但她始终没有说是什么事,他也没傻乎乎地问,想着去到就知道了。
唔,他也有些好奇。
这位妹妹到底长什么样?
按理来说至少是义理兄妹的关系的话,应该有个照片才对。
可在公寓这边,乃至于手机,都没有留下照片。
不是没有这位妹妹的照片,是任何照片都没有,一张都没有。
他都怀疑之前的神川灿是不是个孤僻者,自己独居就算了,还好像没有任何人际交往的痕迹。
连手机的通讯录都没几个人。
他素来听说日本是“独行者”氛围浓郁的社会,但也不至于这么“独行”吧。
成天一个人呆着不闷吗?
加上这位妹妹的“小心翼翼”态度,是原先的神川灿脾气不怎么好?
算了,不管,船到桥头自然直!
叮咚。
电梯门开,神川灿也离开电梯,走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