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医生”走道里充斥嘈杂急切的呼救。
我走出办公室,看见一辆正在滴血的病人转运车往医生办公室门口推来,转运车所过的走道留下一条星星点点滴落血迹的路。
今天是我新单位报道的第一天值班,看着转运车的病人和乌压压的一群人,我愣在当地,脑袋里想着“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了那么多血,怎么还有警察一起跟来了呢?”。
紧随出来的张主任吩咐道“小余,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拿血压计”“阿玲把病人推入抢救室吸上氧气;张珂推抢救车来,开通静脉通道”。
按照吩咐我拿来电子血压计,撸起患者右边的袖子,开始给病人量血压,电子血压计充气袖带鼓满了气,又泄气,血压无法测量出来,连续试了2次血压还是无法测量。
“小余,换手动老式的血压计,病人失血过多可能已经进入失血性休克期了,电子血压计量不出来”,张主任一边翻看病人苍白的眼睑一边吩咐。
张主任查看完病人眼睑,掀开被子,我们看见病人下身躺在了血泊中。张主任皱了皱眉头,走出抢救室,站在门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随行的一个警察回答道“是这样的,报案人在玉米地里发现她,这个人下体被人捅了棍子进去,我们县城医院无法处理,让我们转你们医院,麻烦你们尽全力抢救,并帮忙提取下身的体液进行DNA检测”。
张主任初步了解完情况后,转身再次返回抢救室。我急忙汇报所测量的结果,“主任,血压60/30,心率110次/分,指脉氧89”。张主任点了点头,开始带上手套慢慢检查病人下体,当她分开病人下体,我们看见一根两指粗的树枝穿插在她的下体,树枝旁还裹挟有不少野草,鲜血延着树枝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已被血染红的白床单上。看到此景我和值班的护士们都倒吸了口凉气,我心想“什么样的仇恨会把一个女人的下体弄成这样,插棍子的这个人怕是心理变态吧”。我正在思考过程中,张主任再次走到抢救室门口,叫了个女警进来并询问道“你们要拍照取证吗?取分泌物的要几根管子”。女警回答道“取两根管子吧,外阴一根,里面一根。”说完女警抬起手中的相机对着病人下身拍了几张相后退往旁边,张主任取了无菌培养管分别在病人外阴和里面蹭取了体液样本交给女警;并和女警说这个病人要做手术才能探查树枝穿透情况。女警听转身出去和她的同事商量,张主任扭头过来吩咐道“阿玲快给她抽血急诊送去配血,这个人血色素怕只有50左右,小余赶快联系手术室开通绿色通道,说这个病人要立即手术,找到出血点止血,对了还要打的电话给普外科,泌尿外科,血管外科请他们台上会诊,看样子不单止是妇科问题,他们那几个科怕也是跑不掉;还有和血库联系,配血结果一出来立刻送相应血型的血红蛋白和新鲜冰冻血浆到手术室,张珂做术前准备备皮,头孢皮试”,张主任一边吩咐一边脱下手套走出了抢救室,来到电脑前开医嘱,打术前谈话告知书,输血同意书,病危通知书等。而我再次来的警察面前详细询问起病人情况。但警察所给的情况就是刚才所说的,他们是接到报案,去现场拉回的病人,具体情况及病人既往情况他们也不了解,至于病人家属,他们留守同事正在通过村委在寻找。
就在了解病人情况过程中没多久,张主任再次返回警察面前,看她手中拿着的纸张,我便知道她是要签术前谈话告知书。“警察同志,请问你们找到她的家人了吗?她既往对什么过敏的吗?”。警察摇了摇头便回答道“她对什么过敏这个我们不清楚,这样我打电话问问我们留守的同志,看看他们是否联系到她家人,您稍等。”“好的,你尽快,病人现在病情比较重,且情况比较复杂,捅入身体里的木棍是否合并有其它器官损伤需要手术探查才能了解”,张主任说完转身再次进入抢救室。
刚和张主任说完话的警察在主任转身便拿出兜里的电话拨打起来了,“李庆,是我,找到受害者家属了吗?哦。我们在市医院,你让家属接电话,这边医生要问一下她的情况”,警察递过来电话,我看着电话,脑袋里想着“问啥,问过敏史,既往疾病史,其它呢还问啥??我今天第一天来,就被主任安排和张主任值班,虽然既往在基层县医院呆过,和同事手术,但那有这情况,别说碰到了,听都没听过,会不会问漏了什么,问漏了什么会不会导致出什么纰漏,要是这病人没抢救过来翘辫子了会不会和我执业挂钩啊”。正在我犹豫是否接手机,以及该如何询问过程中,抢救室的门开了,张主任走了出来,递给我手机的警察立即转身走向她,“医生,麻烦您接个电话,那边家属找到了”。张主任接过电话按起了免提“喂,你好,我是市医院妇科的张医生,你家人目前在我们妇科,具体情况警察怕已经初步和你们说了,现在病人情况有点严重,需要急诊手术,我想问问她以往有过什么疾病吗”,“没有,她身体一向很好”,“那药物有什么过敏的吗”“没有,她不打针也不吃药”,“她什么时候来月经,生几个孩子你了解吗”,“我不了解我是她表妹,她家有两个娃,大的上初中”。正在张主任询问,我记录的时候,那叫阿玲的护士打开急救室的门对张主任喊到,“张主任,病人心率掉了,现在只有60次了”。张主任停止了电话问话,她把手机递给警察,转头向阿玲问“手术室联系好了吗?”,“联系好了,他们说随时可以送”,“马上送手术室,小余你留下来签字,签了字马上手术室,对了我让你联系的科室你联系了吗?”,我连忙回答“联系了,但是普外科他们护士说他们老总在跑会诊,不在科室上,让我打他私人电话,电话我要了,我现在就打给他”,“好,你打给他之后和他说,请他上级台上会诊,这个病人太重了,他搞不定。我和护士一起送人上去,看他们过床,手术室这帮人,毛手毛脚的,别过床的时候,给我把病人心跳给过没了”。说完她转身进入抢救室和护士将病人推出,前往手术室的电梯。
就在我给外科老总打点话过程中,我们科的老总丁医生拿着会诊箱从走道另一头出现。“小余,怎么回事,怎么走道上,抢救室地上滴血啊,搞得我差点踩到”,我看向她示意她等会,就这样丁医生满脸八卦的看着我等我打电话。
“刚才警察送来个下体被捅伤大出血的病人,病情不稳被送手术室去了,你上级张主任跟上去了”张珂看着丁总这八卦的眼神替正在打电话的我解释。
听完张珂解释,丁总好奇的眼光更浓了“哇哦,拿啥捅的,现在的人都玩那么猛的吗?酒吧用强?”丁放下会诊箱,连忙凑到护士张珂身边,张珂边推开她边说“你会诊完了就快上去手术室帮忙,留个谜题给你,你上去看了保准你终身难忘”,“蒸的煮的,好珂珂透露一个呗”,就在她俩聊着期间,我打完给外科老总电话,对丁医生说道“丁老师,你快上去,我签完手术谈话告知书就上去”。丁医生转过头来“手术同意书还没签,小余你能行不”,“丁老师,可以的。虽然我今天第一天来上班,但在县医院也是签过手术同意书的”。“算了我来吧,你看我怎么签,后面你再签”,说完丁总往站在抢救室门口打电话的警察叫道“病人家属,过来签字”,“来了”,“你是病人家属”,“不是,受害人家属还在路上,你有什么和我说,我签就是了”,“你签,万一病人在台上有什么事家属找你还是找我们,你快把他家属叫来签字,小伙子这问题可大可小,没事大家都好,有事家属到时候可是要来医院闹,说他们不知道事情,不同意手术,我们给她做手术是违法,找律师到法院告,一告一个准”,看着警察一脸被丁老师说得一脸迷茫,我赶紧将丁总拉到一旁,和她说了一下经过,丁总听完后看了看一脸无措的警察再次开口道“你把电话打给她家属我和她再说说”,“对了小余,和医院总值班那边汇报一下,这个病人的情况,并请他们派个人去手术室签字,表示院方知晓这事,后面扯皮起来这事和科室无关”丁总刚说完,刚才被说的那警察拿着手机过来了,丁总接过电话就到一旁与病人家属沟通病情了。
没过一会丁总回来了,她再和警察说了一遍手术知情同意书中的内容没让警察签字就带着那同意书上手术室了,而我就跟在她后面也去了手术室。
等我们到达手术室的时候,麻醉师正在上麻醉,而丁总却拿着手术知情同意书来到手术室护士办公台那等候总值班到来,没一会总值班就到了,她了解一会情况,就签了字并盖上公章离开。
她返回的时候麻醉已经打好了,病人的衣服已经被全部脱去躺在手术床上,双腿被架高抬起,暴露了整个下身。丁总走上前看了一眼,“啊,谁那么丧心病狂啊,这女的招谁啊?就算偷人被发现报复了,也不用这样拿棍子捅人下体啊”,“丁别说了,洗手上台,小余你在下面候着,别上台;等家属到了,你再去和家属说说情况,把补手术同意书补签一下,还有催一下化验室问问病人血常规出来了吗?现在血色素是多少,还有尿HCG是阴性还是阳性”,张主任边吩咐边拿碘伏给病人进行消毒,而她消毒的范围不单只有下体,还包括了胸腹部。看这样的消毒,我疑惑的问“张主任,她不是棍子捅进下体吗,为什么还要消毒胸腹部啊”,“因为生殖道前面是泌尿系统,后面是肠,目前这棍子不知道多长捅到那,不能单纯拔了,要剖开腹部看棍子穿透了些什么器官,如穿透肠子就要进行修补,穿透后腹膜还要是否伤及腹主动脉;现在这个大截石位既方便我们剖腹探查,后面又方便我们处理**情况”。就在这时手术室内的内线电话打响了,巡回护士上前接通“你好,第四手术室”“你好,你们这有叫李涛的妇科病人吗?”“有的,正准备开台了”“21时28分报危急值,李涛,女45岁,住院号:1415967;血红蛋白50g/l,化验室张阳,请问你是”“手术室,顾茜,麻烦你了,客气了,嘟嘟。。。”。
电话挂断后大家按原有进度进行忙碌手头上的活,麻醉师给病人深静脉置管,器械护士和巡回护士共同核对台上物品,张主任和丁总在一层层的覆盖手术中单和手术台布。
就在张主任拿起手术刀划开患者腹部皮肤时,“21时50分手术开始”巡回护士报告手术开始时间,并在墙上计时器上按下手术开始时间。随着病人组织一层层切开,暴露腹腔。站在张主任后面的我看见躺在一根被撇断带毛刺头的棍子一端躺在**上面,而另一端深埋于盆腔深部;看着这情况我寻思着张主任下一步要如何的时候,她出声了“外科、泌尿科会诊的医生来了吗”“张美女,这么急干什么,我这不是来了嘛”“老范是你啊,你来看看,这棍子从**插入穿透出来,不知道是否损伤你们*子了”,叫老范的男医生凑过头去看了一眼开口“不好说,要上台看了才知道”“那你还不洗手上台”“催什么,我刚做完脾破裂的病人下台,水都没能喝半口就被你们叫来了”“老范这病人有些重,血红蛋白才50g/L,而且外面警察等她手术做完醒了问案情呢”“哟,我还以为是玩情趣的呢,原来是被害人啊”“你也是的,谁这样玩情趣的,把现撇的棍子捅进腹腔,快洗手去了”,张主任不耐烦的催着叫老范的男医生。
就在等待这男医生过程中,我来到内线电话面前拨通化验室电话,“你好,化验室,请问妇科病人李涛,女45岁,住院号:1415967的尿HCG结果出来了吗”“出来了,是阴性”“谢谢”,我把尿的检测结果告知张主任,她点了点头。
老范在我汇报尿检查结果过程中已洗完手进来,巡回护士帮他把手术衣穿好,他上台,站在了张主任对面;一边缓慢检查肠子,一边说到“老张你是没见过,我们科半夜三更经常会来一些奇葩急诊病人,不是黄鳝钻***里去了就是棍子跑到**里去了,上两周的有个更离谱的是灯泡塞进去的,这个世界只要你在医务岗位呆够久,什么奇葩都能见到,呵呵......”“是了,就你们外科可以经常见识稀奇古怪的奇葩病人,我们妇科什么时候都是中规中矩的病人,这个,也是我从医20年来第一次见到的,但是见一次我就够够的了,以后我不希望再接触到这样病人,你都不知道,她**除了塞棍子还有艹,后期感染关能不能过呢.....”
就在他们一边干活,有一搭没一搭交谈过程中,巡回护士拿来了复温好的血并输上。
就在普外科医生快检查完肠子后,又有一个男医生走进来,“泌尿科台上会诊,是你们叫的吗”,丁总连忙回答道“是的,是被棍子从**插入穿透出来,不知道是否损伤你们科的东西,麻烦你上台帮看看”,听完泌尿科医生转头出去洗手了。
“检查完了,外科应该没有问题,没有伤到肠子,棍子从**右前方穿插穿透出来,肠子表面的浆膜层轻微蹭伤不需要处理,禁食个3-4天就好”,“后期不会肠**吧”张主任抬头看着老范问,“不会,禁食几天她自己就能恢复好”,“那就好”。
手术缓慢有续进行着,经过复温后的悬浮红细胞一滴赶着一滴急不可耐的延着TPE管涌入病人身体,随着大量红细胞的输入患者苍白的面容逐渐缓和,但切开的术口也如干枯的井得到滋润也慢慢出现渗血,随着血浆的输入渗血状况慢慢改善。
泌尿科医生上台后,看了一眼皱起眉头。
“这个有点麻烦,损伤了**,要修补,你看这似乎还有淡黄色液体渗出,你们先把棍子取了吧,这样才能检查**情况,不过**损伤好处理,放尿管一段时间就慢慢可以治愈了”
“那好,我们先取棍子”说完张主任离开腹部术口,走向患者抬起双腿的下体,巡回护士连忙搬来凳子,调整合适高度,待张主任坐下。
坐在**面前的张主任并没有急着伸手把棍子抽出来,而是再次拿起碘伏消毒外*,拿起止血钳一点一点的缓慢的取出**里的东西,里面的东西偏离我们的想象,那不单只有艹,还有泥土和其它碎屑。看着这慢慢堆积起来的小丘,我们的心里像被压座山,谁都无法言语。
静默的空气弥撒着淡淡的血腥味,手术室只听得见的是“滴滴滴”心电监护仪工作声音和麻醉呼吸机工作的声音。
过了一会,**里的东西被取出了大部分,只见张主任问器械护士要了碘伏棉球润了润右侧的食指和中指,然后食指和中指延着木棍探入***。
“不能往上抽,这个棍子不规则,里面似乎还有撇断的侧枝凸起”
“那也不能往下拔,你看进入腹腔中间有段也是不规则的,要是往下拔可能引起二次损伤”
张主任站起来走向腹部术口看了看。
“你们看穿破面往上大概有10cm是平整光滑的,要不我们在离穿破面5cm的地方切断这棍子,分上下两节取出,这样就不会损伤这个穿破面”
“拿双6号半手套来,我要换手套”
“你就在下面呆着,等取下面的棍子好了,撇上面这棍子我俩个大男人还搞不定,呵呵”
“呵呵,你们来,我坐等”
“小樊,去吧骨科他们锯骨头那个线锯拿来”,巡回护士走出手术去找器械。
“拿大纱布来”,器械护士拿起大纱布,沾了沾盆里的生理盐水,双手扭了扭纱布,把大纱布和长钳一起递给老范。
老范拿着长钳一点点的把大纱布展铺入盆腔,“不够再来两块纱布”,就这样覆盖隔绝好盆腹腔内的器官。准备工作完毕后台上医生只能静等着巡回护士拿来线骨锯。
张主任虽然坐在凳子上,但她视乎并没有闲,而是继续拿食指和中指一点一点的掏**里的碎屑。
就在沉重的手术门打开时,大家齐齐转过身,以期待的眼神看向门口,小樊站在门口耸了耸肩说“仓库找了线性骨锯没有了,今天他们骨外科似乎用完了;你们再等等,我问问供应室,看他们有没有消毒好的”
“供应室吗?我这是手术室,你那还有没有消好的线性骨锯,好的,明白了”
“怎么样有吗?”
“供应室也没有,有的是今天他们骨科白天用完送下去刚洗干净的,还没消呢。范主任你看怎么办。”
“能怎么办,拿刀削呗”
“张美女,你从**固定好下面的木棍,我拿木棍顶端”说完老范拿起手术刀一点一点的如削铅笔一般,慢慢的削起木头,旁边泌尿科医生拿着止血钳一点一点把削落的碎屑钳出来。
就这样随着老范的刀起刀落,时间慢慢的流逝着。在削棍子期间换了6把刀片,最终在23时的时候木棍终于截断成两截。上截自腹腔取出,下截经**取出。
取出棍子后,老范下了手术台,剩下了我们妇科和泌尿科的医生在台上。
丁医生取过**拉钩,拉开**,张主任问巡回护士要了300ml的碘伏液,仔细冲洗**,看清里面没有明显出血口。
清洗完后,张主任问器械护士拿了2块干纱布,而丁医生依旧保持刚刚的姿势,使用**拉钩暴露**;张主任使用长钳一点点的往**里塞那两块干纱布。
泌尿科医生也问器械护士要来温盐水,哗哗的冲洗盆腔,直到盆腔内水由鲜红色逐渐变成透明。
“帮我弄点亚甲蓝稀释液,进行膀胱灌洗”
“哐”只见一瓶生理盐水被撬开,巡回护士轻轻一撇,撇开了亚甲蓝的安培瓶顶端,注射器抽吸出亚甲蓝后将其推入生理盐水中,深蓝色的亚甲蓝经生理盐水的稀释后变成了高原蓝天的颜色。
稀释后的亚甲蓝液经过尿管反向倒入膀胱;只见原先漏尿的地方也涌出了亚甲蓝液体
“还好就只有一个地方破裂,缝好摆1个月尿管就应该好了”
“2个0可吸收线”
泌尿科医生拿过了可吸收线,慢慢的缝合起月旁*破口。
缝好后他再次使用亚甲蓝稀释液按刚才步骤再次检查一遍,确认缝合口没有蓝色液体渗漏后他也下了手术台。
最后台上只剩下了我们妇科医生慢慢修补破裂的**顶端,及子*表面破口。
待完成缝合后,因患者伤口为污染型伤口,腹壁上放置引流管外,**内也放了个引流管。
就在凌晨4点半时手术终于结束了;
张主任拿着术中取出的木棍、艹屑、碎屑等物品来到家属等待区,和警察及家属简短的说了一下术中经过后把术中取出物一并交给了警察。
因为患者术前已发生失血性休克,且创面污染严重,术后极易发生重度感染,引起死亡。麻醉师联系了ICU将病人被转入重症监护。
当我们离开手术室后返回病区,病房的走道上的血已被清理干净了,但消毒水里淡淡的血腥气仍萦绕在空气中。
“张主任,我来写手术记录吧,你先去休息吧,明天你还有手术呢,现在时间不早了,最多只能睡3个小时不到了”
“不了,这个手术复杂,且后期这份病例可能会成为警方所用的证据;丁丁你来开医嘱,别忘了开完了开转科记录”
“小余啊,你把这个人的首次病程记录和大病历写了,写完我看看,没问题了再转给ICU,只有我们把权限转给他们他们才能进行下一步操作”
说完大家便在电脑面前忙碌起来,可能是因为第一天值班就遇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一点困意也没有。
但看看张主任和丁总她俩也没有困意,似乎是习惯了这种不眠不休的状况。
“主任,写好了你帮我看看吧”
“好,你关掉病例,我边看边改”
我关掉病例,坐到了张主任旁边,看她一点一点的修改我所写的病例。等她改完病例,将病例转给ICU的时候,东方的天空已可看见朝霞升起。
“离八点还有2个小时,走吧,还可以眯一个半小时”
我们3人迅速往值班室前进。
“铃铃....铃铃,起床了,起床了”闹钟响起,头晕沉沉的我翻了个身,正准备按停闹铃的时候,看见对面床已空了,躺在床上的张主任和另一张床的丁总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连忙我伸出“五指梳”随便扒拉了头发,走出值班室。
丁总迎面走来
“小余起来了”
“丁老师你们怎么起来这么早,不是八点才交班吗?有急诊吗”
“没有,我起来写一下交班记录,张主任去ICU看病人了”
“看病人,病人不好了吗”
“病人没事,只是常规交班前值班医生要去ICU了解里面我们科所住病人的情况,交班时候才好交代今天接班的人注意些什么情况,这样才不会有什么事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如有突发情况忙起来太被动”
“哦,原来这样啊,明白了,谢谢丁老师提醒”
等到八点我们交完班后,我如泄了气的皮球,心想“总算是熬完了第一个值班的24小时了”。